“安娜，你不会原谅汉斯了吧？”克里斯托夫问道，“你为什么要帮他？”

安娜笑着瞪了他一眼：“怎么，你吃醋了？”

“而且还很美观，没想到这位俏小姐颇具艺术范。”黑鹰带着笑腔说话。

“你有什么攻城的想法吗，约格？”

“这艾莎果然一手……”西尼达用欣赏的眼光俯视着下面的城堡和村庄，“被我击伤后还能建造这么厚的冰墙。”

三人、一鹿、一雪宝，聚在安娜和克里斯托夫的卧室。

北境的大水早在半年前就已被艾莎的魔力消去，阿伦黛尔再也不用担心洪灾了。

“那……海啸？”

克里斯托夫慌张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我就是好奇，问一下……”

黑鹰沉思了一下，问道：“领主大人，为什么我们不去侵占别的国家呢？”

“别的国家可供我们吸收的能量寥寥无几，只有这里，因为南艾尔的人到来，这才成了我们的目标。”西尼达解释道，“比如安娜对汉斯的恨，汉斯对他的兄弟的恨，都是维持我们的养料。我们走吧，把部队往后撤，回去再议。”

安娜解释道：“说心里话，汉斯欺骗我，企图杀艾莎篡取王位，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但是一件事归一件事，现在汉斯向我们证明了他对我们很有用。刚才，我怕亨利把他打死了。”

“听你说过他那些哥哥总欺负他，”克里斯托夫哆嗦了一下，“没想到亨利下手那么狠，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亲兄弟了。”

一提到这个话题，艾莎皱了皱眉头，说：“我见过他们的父亲，就言谈举止来看是个凶狠的国王。还有，上次切磋时亨利说过查理比他还狠……”她的表情表现出她对南艾尔贵族的反感，“我是真的难以想象，如何在南艾尔王室中生活……”

西尼达再次摇了摇头：“我没有这个能力。”

“女王陛下，亲王殿下，还有公主殿下。”福特客气地行礼道，“我替亨利哥哥的所作所为向你们致歉。”

这话让艾莎尴尬地意识到：刚才他们的谈论南艾尔贵族的话有可能让这位间谍听到了。

“噢，不用放在心上，我们不介意。”安娜客气地回笑道，“既然有事问我们的话，那就请进来吧。”

福特看上去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谢谢，不用了。我不想打扰你们太多时间，我只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安娜伸手示意：“请问。”

“阿塔霍兰是什么？”

这句话，让在场的艾莎等人愣怔住了，福特是怎么知道阿塔霍兰的存在的？安娜、克里斯托夫、奥洛夫以及斯文一同看向艾莎。

安娜缓和神色后，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

前任女王反问道：“你听谁提到的？”

“一些北地的小孩子玩耍时无意中听到的……”福特耸了耸肩。

直觉告诉艾莎，福特在说谎。

“你为什么不问问叶莲娜族长或者莱德、赫妮玛琳或者其他北地的朋友？”

“问过了，但是他们却好像不愿意告诉我。”

在冰雪宫殿相处的那一个月左右，无论是阿伦黛尔、胡睹国、地精还是北地人，都看得出南艾尔贵族的为人，他们都对南艾尔人保留一定的警觉。虽然有些以偏概全了。

“所以……能告诉我阿塔霍兰是什么吗？”福特感觉艾莎才是最了解的人。

他还是问这一句话，这让安娜感觉他是在把她们当成待审的犯人一样，这很令人不快。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大概位置在北方，要比北地森林更远。”艾莎也选择了隐瞒。

福特意识到自己从她们口中问不出来什么，于是选择离开：“好吧，那打扰了。”

四王子行礼后便离开，其实他本来还想问安娜一些其他的问题，只不过他觉得在艾莎面前说出来不太好。

“这个人像他的兄弟们一样阴气沉沉……我不喜欢。”克里斯托夫撇撇嘴。

当然，他已确认过对方已经走远，并关上了门。

奥洛夫说：“我感觉他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但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听父王讲过吗？”艾莎朝她的妹妹看去，“间谍总会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安娜细细品味着姐姐的话，她的瞳孔有些放大，“那有点伤脑筋……可是福特为什么想了解阿塔霍兰呢？”

“我们以后对他提防点吧……”克里斯托夫说。

“密室？！”安娜恍然大悟，她担忧地看向艾莎，“那间密室！”

艾莎花容失色，难道福特去过密室？人家有潜入恶魔内部的本领，找到密室也不太奇怪。她和妹妹互相看着对方，一个外人出入过密室，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安娜和姐姐、丈夫想的地方不太一样，她说出了自己的不满：“福特应该把他的精力放在对付诡笑恶魔身上！”

艾莎起身走向门外，她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安娜，我们去密室看看吧。”

“明天再去吧。”克里斯托夫指向窗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现在太晚了，明天早上你们再去吧。”

艾莎又想了想，这好像也不算是什么紧急的事，于是改口说：“嗯，好吧。走吧奥洛夫，该上床睡觉了。”

汉斯站在阿伦黛尔的城墙上，像以前发泄时一样。他感到自己的心肺很痛，脑袋也很晕。汉斯的身体有些向城墙边缘倾斜，他无法保持平衡，幸好拉尔斯及时地拉住了他。

拉尔斯斥责道：“你这是干什么？就因为亨利打你你就想不开？”

“不……我太累了……”汉斯靠着城墙坐了下来，以防再掉下城，拉尔斯则坐到他旁边。

汉斯的十二个哥哥里，只有五王子拉尔斯对他好，也只有他能让汉斯感受到来之的亲情。因为拉尔斯出生后，金姆王后曾在五年内都没有怀孕，他体会过被四个哥哥欺负的感受。而且他的为人也很正直。

拉尔斯把手搭在汉斯的肩上，鼓励着他：“别人眼里你是一个渴望向上爬的野心家，但我看得出来，最起码你在应对恶魔时是最上心的一个！”

汉斯低头思考了一会儿，问道：“拉尔斯，如果没有这场灾难，我们十三个兄弟是不是会自相残杀？”

拉尔斯愣住了，他没想到汉斯会这么问，但这件事有明显答案。“如果父王退位，我们确实会发展到那种地步……不过我永远不会对付你们！”

“我也永远不会对你下手。”汉斯苦笑道。

“听着，汉斯，今天晚上我没有想到亨利会那么狠，他这相当于开了个头，接下来鲁迪鲁诺他们也许也会效仿。所以你不能再那样忍下去了，该反击时就反击，就像在冰宫你应对恶魔一样。”

“但是我打不赢亨利。”

“但你打得赢其他兄弟。你也说过，以前威廉、查理还有亨利都当你不存在一样，今天亨利打你多半是喝酒的缘故，换言之，如果当时离位的是除了威廉、查理以外的兄弟，可能都幸免不了。”

汉斯没有说话。

“答应我，该还手时就还手吧。”

一向温和的拉尔斯说出了他从来不会说的话。汉斯笑了笑：“好吧，我会的。”

“要不要骑马出城散散心？”拉尔斯提议道。

“可是蜥蜴骑兵也许在外面。”

“对你来说，总比在别人家的城堡里闷死强多了吧。”拉尔斯拉着汉斯站起来，“让我们出去疯一把。”

三十五岁的老家伙了，难得愿意带着自己出去溜达，这让汉斯很意外也很感动。是死是活呢？反正自己都这样了，疯他一回。

“好吧，不过说实话即使是南艾尔城堡我也会闷死。”

今夜，克里斯托夫也和安娜、艾莎之前一样做梦了。

他的身边没有斯文，也没有安娜他们。克里斯托夫发现自己走在一片迷雾之中，根本找不清方向，他不断地呼唤着安娜等人，但是这里却好像只有他自己。

血？他看到地上有一摊发干的血，这摊血迹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克里斯托夫顺着血迹走去，他心里很担心，这血是安娜的？斯文的？还是艾莎的？哦不，绝对没有人能伤得了艾莎！

奥洛夫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开门，福特站在门口，先是挑着眉瞟了一眼给他开门的奥洛夫，然后往屋里扫视一圈，他对于屋子里聚集这么多人表示意外。当他看到一头驯鹿也在屋内时，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满。

福特的情绪波动让克里斯托夫抓住了，亲王殿下比较在意别人对于他的好伙伴在屋内的看法。如果你表现出“一头驯鹿不能出现在房屋里的态度”，那么克里斯托夫绝对不会对你有好感的。

一阵敲门声突然打断艾莎的话。

“哪位？”安娜问道。

西尼达和黑鹰借着夜色，藏在在阿伦黛尔城堡上空。

“不好意思，安娜陛下。我是福特，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安娜刚要起身开门，雪宝精灵便跳了起来：“我来开我来开！”

最近这小家伙看了一本关于帮助别人的书，现在比较喜欢替别人做事。

黑鹰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说：“阿伦黛尔沿海，我们可以水攻。”

西尼达立刻否决：“不行，我们不能淹死所有人，这是块好地方，没了人类，我们哪来的怨念？水攻我们没有分寸。再说这个位置没有办法引更多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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