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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广州行

  • 作者:出云的卫星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1-09-03 18:44:45
  • 字数:7734字

馨儿头上的金簪是用祖母绿和红宝石装饰的,是我求沙希尔找阿拉伯的金匠打造的,很有异国风情。手上是象牙股的团扇,上面的荷花翠鸟可是出自书画大家王出云之手啊。好儿手里的团扇确是湘妃竹做成的,画是竹石兰,配诗“旧时长见挥毫处,修竹幽兰取次分。欲把一竿苕水上,鸥波千顷看秋云”。

这把扇子好儿十分喜欢,顷刻离不了手。她手上的红玛瑙手镯,可是馨儿从现代带过去的,璀璨耀目。这是南红玛瑙,满色满肉。馨儿在四川旅游,花了两万多卖了一对,其中一只送给了好儿。馨儿说那些贼赃首饰不吉利,我前次佩戴就差点出了事情。她决定回到京城当古董卖了。好儿身上的紫纱衣,是李烨送的锦缎里她自己挑的,馨儿也觉得颜色最配她。她今天出来,没有束妇人的发式,而是束了双环垂髻。下垂的双环就在脸侧,上面缀了两只金蝴蝶。让人看起来灵动婀娜。

原来好儿一早就起来了,给大家擀面条做早饭。这个擀面条是她唯一能能拿得出手的厨艺。

我、馨儿、好儿、猴儿一行,漫步在广州东市。广州夏日暑热难耐,市场最热闹时就是清晨。东市商铺鳞次,宝马香车穿行于道、红男绿女摩肩接踵。挑担的、赶车的、推独轮车的、背箩筐的小贩,驻留在店铺门前不停地吆喝。饭馆的蒸笼都摆在了外面,蒸汽腾腾。商铺的招牌旗帜挂满了一条街,花红柳绿的。唯一关门闭户的是青楼,但青楼门前被阿拉伯人占据了,香料、铜器、金器、银器、象牙、波斯地毯摆满了门前。

“快起来了,你小妾为了办嫁妆,殷勤一早晨了。你别辜负人家啊!”我睁开眼,馨儿拿着湿毛巾站在身边,好儿并不在身边。

“那可是馨儿自己的嫁妆,人家祖上可是金吾卫的统领,招摇的很那。”

好儿偏爱布匹、漆器、瓷器,基本每一家都要进去看。

这一家丝绸店叫做锦绣坊,是东市最大的店面。里面的人更是拥挤。馨儿穿着她那身绿色的蜀锦,在这里鹤立鸡群。

好儿今晨洗脸回来和我说了:“小郎!今天之后我要和小小郎暂别了,我回来时可不许它不认识了姐姐。”好儿现在不姓卢、不姓宁,改姓李了,赵郡李氏的李。李烨认了她做义女,她将从李家嫁到王家。

伙计最是眼毒,从顾客中发现了衣着华贵的我们。馨儿不仅身穿蜀锦,脖子上那串滚圆的珍珠十分的打眼。好儿曾经幽怨的和我说:“姐姐的珍珠,我从没见谁有过。小郎,是你给姐姐的定亲之物吗?你不是把家里的地卖光了,才给她卖到的吧?”

我心里说,那算什么啊。馨儿是很多年前在王府井工艺美术店买的,才花四万块钱。好儿如果知道馨儿的一百多根祖母绿、两百多公斤的碧玺才是我的聘礼。不知道她会不会晕过去。

伙计殷勤地招待我们,他听馨儿说是给身后的女孩办嫁妆,就兴奋的领我们去了后堂。一匹一匹的拿布让我们挑选,我终于是坐下了,猴儿怀抱包裹站在了我的身后。两个女人一点都不累,让女伙计将布披在好儿的身上,不住嘴地评点。那男伙计的嘴实在是麻利,各种的奉承不要钱似的呼啸而来。“小娘的肤色最是白皙,这匹正红的蜀锦做嫁衣,最配小娘的颜色。”

听说了是做妾,又连忙抱过来一匹洋红的纱:“小娘,这个是益州最好的霞影绫,颜色就是落日时彩云的颜色,小娘做嫁衣,更添了妩媚。郎君看见一定喜欢的紧。”

哦!这就是红楼梦里的“霞影纱”吗?

到了丝绸店我才知道了蜀锦的价格“一寸蜀锦一寸金”这句话真的不是唬人的,我看到了比金子还贵的蜀锦。那蜀锦的很多花纹竟然用的是纯金线。这布料你要不是王爷,你都不好意思往身上穿。

在瓷器店里,她也要买很多的东西,我一看那瓷器,除了越瓷还可一观,其他的我真是看不上。我偷偷和她说,我会送她最好的。她才犹犹豫豫地放弃了购买。我被瓷器店掌柜幽怨的眼神,压迫的差点逃跑。

“客官,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这船瓷器新到本店,这条街几十家做瓷器的,如果有我的货好,我把这些瓷器都砸了。”白玉轩的掌柜发话了。

我连连施礼,说是钱有不凑巧,改天再来光顾。掌柜的才放了我。

“小郎,四邻的婆子是要来看嫁妆的,我要是连一件瓷器都没有的话,脸可就丢大了。”没买瓷器的好儿有些有些幽怨,开始和我抱怨了。

婚期定在了两月之后,我很有把握完成诺言。就和好儿约定了,我要是完成了订约,新婚之夜一切必须听我的,我可以为所欲为。好儿趁着别人不注意,用团扇使劲扇了我一下,凑在我耳边说:“姐姐说了,你就喜欢人多。姐姐嫁给你就给生孩子,好不好?”嗯,如此自觉传宗接代的小妾值得再加二十件瓷器。

好儿又去乐器行,买了张瑶琴。此琴为九霄环佩琴相传为伏羲式,以桐木为面,杉木为底,形制极浑厚古朴,通体髹紫漆,遍布小蛇腹断纹,纯鹿角灰胎显露于磨平之断纹处,底面及其两侧鹿角灰下以葛布为底。龙池凤沼均作扁圆形,贴格为一条桐木薄片接口于池沼右侧当中。腹内纳音微隆起,当池沼处复凹下呈圆底长沟状,通贯于纳音的始终。琴背池上方刻篆书“九霄环佩”四字。尾后有“庭芝”二字。这琴竟然是一张旧琴,是年前一位被贬官员所寄卖。要价竟然要一百二十两银子,好儿稍作还价,一百一十两成交。一张琴如此的贵,我决定回家就去做琴,谁还累死累活的卖卫生纸了。好儿这回自己当败家子,还其乐融融。

“小郎!你不要用看败家子的眼神看姐姐,这是张宫琴。这不是它宝贵之处,这把琴的原主人是刘希夷”好儿戏谑的看着我说。

我的眼睛一下就大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刘希夷,被舅舅宋之问害死的刘希夷吗?”我惊讶地问道。馨儿也来起哄了。“刘希夷是谁啊?宋之问为何要害死自己的外甥啊?宋之问这个名字好熟悉啊?他是干什么的啊?”

好儿点了点头。我的妈亲啊!又碰上名人的东西了。自古“文人相轻”。研究学术、读诗书的人往往在内心深处都带着一点点轻狂与自恋,这也就容易在与人交往时引发矛盾。历史上,两个彼此看不顺眼的读书人见面不理不睬的有,张嘴就骂的有,因为一句诗而杀人,同时被杀者还是自己外甥的,恐怕除了宋之问以外,就再找不出第二人了。

诗人刘希夷和宋之问名下都收录了同一首诗《代悲白头翁》,内有琅琅上口两佳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史书记载:舅宋之问苦爱后一联,知其未传于人,恳求之,许而竟不与。之问怒其诳己,使奴以土囊压杀于别舍,时未及三十,人悉怜之。

原来宋之问看到外甥刘希夷写下的此诗后,赞不绝口,趁其还未公布,就欲占为己有,刘希夷表示难以割爱,宋之问恼羞成怒,用土袋将外甥活活压死,可怜刘希夷去世时还不到30岁。

今生有幸,聆听刘希夷的琴诉说他的冤情,也是件欣慰之事。我为馨儿解说了这段公案,馨儿听得是咬牙切齿。大骂宋之问无耻,让我以后遇见他,不许和他一起玩。

“小郎。杀人之事,御史有人弹劾,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我牛牛的吹了声口哨,大袖一甩。不理她了,去找我亲亲的馨儿讨论去哪里吃饭了。。

我问伙计可知道天青、秋色、松绿三色,伙计看起来就突然傻了,抓了半天的头,对我说“使君,没听过这三种颜色啊!我给你们看了所有的颜色了,我家如果没有的颜色,你到哪里都不可能找到。”好儿瞟了瞟我,说:“卢氏的染坊最是出名,曾染出过一匹琥珀色的绫,以后无论如何,都染不出了。东西被老祖宗给了上面,上面很喜欢。自己做了家居的袍子,每日都穿着。你说的秋色可是那个颜色?天青色没有人能染得出来,蓝靛水浅了是湖蓝,加了大黄,色又不稳。没听说谁染成过。绿色很多种的,松绿色大概不难做到。就是没有这个名字。”我忘了,家里有染色的大行家。回家床上细细研究“色”吧。我大灰狼一样的看了她,吓得她一缩脖子。

离开了锦绣坊,我们又去了漆器店。这里的漆器实在是精美,木胎上了百次厚涂了生漆,在上面雕刻、填色、描绘、点缀彩石。好儿在此又花了一百多两银子。

我对锦缎也感起了兴趣。听了一会我才明白什么是绫罗绸缎,这绫质地轻薄柔软,外表光滑平整,是应用斜纹组织或变则斜纹组织,绸面呈明显斜向纹路的织品,因此表面有如同冰凌一样的纹路。唐朝时已作为朝廷的袍服用料。曹雪芹作为苏州织造之后,对丝绸最是了解。他文中多次提到了绫。第六十二回,香菱同豆官等五六个人斗草,闹做一团,香菱的“石榴红绫新裙子”被地面上的水沾湿。宝玉看到说:“怎么就拖在水里了?可惜这石榴红绫最不经染。”

罗:“方孔曰纱椒孔曰罗”,纱和罗都是薄型织物纱罗是质地轻薄,纱线组织稀疏的丝绸织物。红楼的软烟罗就是此物。唐人称罗为轻容。

清晨,我在最深沉的睡眠里。俞薇薇竟然又出现在我的梦里,还是那十七岁时的面容。她身着秋色软烟罗,头簪大朵牡丹,金饰华贵。身边是宝马雕车,金翠耀日,罗绮飘香。场景又变成了红纱帐,紫床帷。俞薇薇身着身披天青色的纱衣,酮体似隐似现。现在就是pov模式,她对我巧笑嫣然,似在诉离别的苦,又似说相见的欢。两人巫山云雨,缠绵间身上突然大痛。屁股被人拍了一掌,不知俞薇薇何时也如此暴力了,她在唐朝学坏了。

“绸”又被称为“帛”,是一种平纹织物,质地紧密,有非常柔和的、珍珠般的光泽感。

缎是指采用缎纹组织起来的丝织物,一般先染后织,质地厚实,手感细腻柔软,绸面平滑光亮,因此又被称为“闪缎”。

红绡帐、碧窗纱、滑柔的缎被、四季的衣料。好儿花了有二百两的银子。当然我们只付定金,东西送到府后街的李府,钱去我家结算。

“哥哥,这里像极了巴黎的老佛爷。什么色的人都有。”馨儿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我。

我环顾周边驻足挑选商品的顾客,可不是吗?各色人种都有。广州不愧是唐朝的国际大都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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