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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鹊桥仙

  • 作者:出云的卫星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1-09-03 18:44:54
  • 字数:8654字

“好字啊!”评委大呼。

台上的纪小小还没下场呢,以为是评委给她叫好,连忙对着台下的评委万福行礼。“多谢卢公的赞扬!”

“还是要写诗吧,他刚才说话,一口的河东口音,我就没听懂一句。他压得上韵吗?”。。。乌央乌央一大群苍蝇在飞。

我没理他们,到了案边,发现桌上就是我做的竹纸,这帮狗东西,用着老子的还骂老子,真是畜生啊。我展纸提笔,胸中的郁闷就像被压抑火山的岩浆。此时有了喷发的机会。我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看啊!那人竟要写字了,笑死我了。天地玄黄他能认全吗?”

“哈哈哈。。”在一片嘲笑声里,我署了名。将两张诗词递给其中的一个评委。

“写的什么啊?长短句,我就说这厮不会写诗吗。从那个青楼听来了一首艳曲,就到这里来献宝了。谁听过这曲,先读出来,恶心死他。”。。。

我写完了词,就听见有人喊:“神棍!有本事写首诗来看看!别拿女人的东西唬人。”

底下那个五十多岁的文士,可没有给她脸,连连挥手让她下去。“我说的是我手上的书法,你的王体和它一比。就好似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比光辉。你差着一百年的功力呢。”

“谁认识,他写的是什么啊?”

“哈哈,我认识,是老道画的符,断子绝孙符!”

这个纪小小被卢公的话给伤害了,哭着就向后台跑去。

卢家历代都工书。到二十世纪有谁不知道卢中南之名,十个人有九个临习卢中南的硬笔书法。此公眼里只有书法,怎会对个青楼女子加以颜色。还没等他看第二篇呢,第一篇就被邻桌的评委抢走。这个人更是夸张,开始拍桌子了。

“张公,不要激动。怎么了,文辞不通吗?”左临的评委是个老花眼,天又黑,看不清张公手上的字。

好吧。那就那就满足你吧!小杜,对不起了,下次我抄大杜的。我改换了成了王体草书,这次是意在笔先,纵横笔墨,痛快淋漓。

我在一片嘘声里,走上前去,对陈长史躬身施礼。陈长史也是五十多岁的年纪,没有穿官袍,就是一身褐色的澜衫,头戴软脚幞头,身上配了铜龟,手里拿着我抄袭的诗作。他如此激动的原因就是我的署名,“广州王卫星”。

此时的科考都是以考生籍贯来统计的。我写了广州王卫星,那么我的籍贯就是广州,而不是琅琊了。一旦我能高中,那可就是广州的文教成就了,说直白一点,就是陈长史的成就。广州府地处边疆,文教并不发达。这里的一点文华,还都是发配的犯人带来了的。剩下也就是些在任的官员。这里识字的人很少,现在会场上的很多人就是粗通文墨。

王夫子的二儿子号称在广州文采斐然,我一看他的作品,就知道他和唐朝的诗人差的太远了。文辞先是不通,更别提优美了。寓意深远更是一点都不着边。都是些无病呻吟的陈词滥调。大都是模仿别人的格律,人家写梅花,他改成桃花。有的前后句季节都不对,让你瞬间穿越四季。前面是“桃花三月里”,下句就是“竹林点点梅”。这样的还号称是广州的才子呢,更别提场上这些人了。

“广州王卫星见过陈长史!”我躬身施礼。陈长史上下打量我,看出了我的年纪,更是高兴。

“卫星可有进学?”陈长史关心的问我。

我发现陈长史的旁边竟然是崔老头,那老头正在朝我促狭地眨眼睛呢。

“回长史问话,卫星还未进学。”我没明白崔老头的意思,就按事实回答了陈长史的问话。

“那太好了,你近日准备一下,进府学读书。准备明年的科考。”我心里说,近日我还要娶妾呢,哪有时间陪你们玩啊,看见了崔老头对我微微点头。只好诚恳地谢过陈长史,并答应尽快进入府学读书。

表演被我抄袭的两篇诗词给中断了很久,终于恢复演出了。这个碧宛实在是聪明,她在后台看见了之前的所有过程。现在上台了,未开始表演,先做了说明:“小女子碧宛,之前靠半曲《夕阳箫鼓》两度被评为花魁,今天为将为各位奉上全曲。这后半段的曲子,就是刚才台下写诗的王出云为我所续,现在整曲的名字是《春江花月夜》,希望大家能喜欢。”说完了,就坐下了。下面是一片大哗之声。

“出云,我竟不知道你还会作曲?”苏锦好奇地问我。还未等我回答,台上酝酿好情绪的碧宛,一个连指音,就让所有的嘈杂声消失了。

碧宛以琵琶模拟钟鼓声开场。乐曲中表现的是江楼暮鼓,鼓声醇和而温馨,琵琶声表现出了江南暮色的柔和之美。随后琵琶变得轻盈,如江上轻波,吟唱出主题旋律,优美而流畅的旋律展现出一幅暮色江南,夕阳晚照,后台的鼓声和鸣,一派安详景色。

月上东山,碧宛将曲调提高了四度自由模进,乐曲徐徐上升,我仿佛看见了夕阳西下,一轮明月从东山升起的情景,明月高悬东山,江水映着滟潋波光倾泄东流,水间月影浮动。仿佛江上泛舟,晚风拂面,好一幅江南暮色的美景。

风回曲水,曲子的旋律又渐渐下旋,而后又逐渐上升,若江风习习,曲水徘徊转绕芳甸。意境中,风的轻柔与水的婉转都在琵琶的韵律中了。

花影层叠在曲子的后半部分出现四个快疾繁节的旋律,与前面的恬静对比,显示出了花影自怜之姿,江水婉转的芳甸中花的那繁华之美,簇簇鲜花,倒映在平静的江中,相映生辉。而成春江上的“花影重叠”的美景。

水云深际曲子用琵琶在低音区奏响,醇厚深沉,我的眼前出现了水和云的和谐美景,因月色的柔美和明亮,而使得水的流动和云的悠闲表现了出来,在乐声中似乎感受到了水流深远,云游天际的飘逸空灵的意境。

渔舟唱晚这一段是我新教她的。琵琶的弹奏似歌唱般优美,渔翁摇船归家,悠然自得地歌唱着渔歌,很温馨的江南生活韵味。琵琶从缥缈突然变得声势浩大。江上诸多的渔船兴致勃勃地归家了。人们好像看到了渔人丰收后的笑脸。

回澜拍岸进入了全曲的高潮。琵琶用“扫轮”技法奏出强烈的乐声之后,鼓声齐奏,描绘了群舟竞归、浪花飞溅的情景。

棹鸣远濑曲子音乐呈反复式递升,琵琶的声音,如江水的流动,又如归舟的桨棹划动水的声音,鼓声的合音也曲慢而快,表现了波浪层涌和橹声由远渐近的意境。如在月下归舟摇棹,尽揽月下江色。

唉乃归舟全曲再一次达到高潮。琵琶音旋律由慢渐快,由弱渐强,表现归舟破水,浪花飞溅,橹声阵阵,由远而近的意境。

尾声琵琶抒情优美的旋律,弹到到最后两小节,速度渐慢,表现出夜阑人静,余音袅袅,使人们沉醉于整个乐曲的意境之中。画面又由近而远,由局部而全景,情绪慢慢平静下来。琵琶以零星的碎音,来勾画江水卷起的余波旋洑,舟远人声稀。似乎万物归于月夜下的平静。

全曲是一气呵成。万籁俱寂后,人声如沸。都是珠江边长大的人,最能理解春江花月夜的意境。欢呼声、叫好声、呼喊“碧大家”的叫声沸腾了会场,温度整整一百度。我都听不见对面苏锦的说话声了。碧宛上台行过好几次礼后,人声才渐渐平复。

碧宛依然是抱着琵琶上台。上台说话:“今天出云先生写了一首长短句,送给了我。这首词其实不是写给我的,是写给我的姐姐薇薇的。我先在这里,为大家唱这首长短句。曲牌是鹊桥仙。”琵琶声响,碧宛轻舒歌喉。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在碧宛的歌声里,我怅然泪下。秦观是如何的洞察人心的啊!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就将我的心揉碎了。七夕夜,牛郎织女隔着银河相看,我也是啊,这俞薇薇到底在哪里啊?你在七夕夜晚,可听见了我的呼唤吗?

歌声唱完,人声再次鼎沸。这次里面多了很多女人呼唤我的声音。有男人吟唱:“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很多的女声和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两边配合的非常好,就像有人指挥一样。第三次时,几乎全场的女人都一起整齐大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声音响彻夜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碧宛再次上台,为大家念诗。“这是出云先生在下面刚写成的诗,因为是草书,小女子才疏学浅,请陈长史写成了楷书,我现在念给大家听。诗名秋夕。”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这首诗给青楼女子读来,不是一般的触动人心。一群迎来送往的女人,心里真的是寂寞的。她们也渴望真实的爱情。她们守着让人心寒的青楼,羡慕地看着天上的牛郎织女。想着他们动人的爱情故事。碧宛掉泪了。台下的青楼、行院的女子更是哽咽一片。是啊,谁又能真懂她们的心呢?

下面的表演基本无法正常下去了,不管谁在台上表演,下面都是嘈杂一片。台上两人也就只好匆匆结束了自己表演。碧宛毫无争议再夺花魁。而我也被十位评委一致推为本届魁首,我上台将奖金五十贯送给了碧宛。“小郎,谢谢你。没有你我今天夺不了花魁。”碧宛压抑着激动,轻声地感谢我。

“我该谢谢你,你今天弹得太好了。我好像回到了家乡一样。你曲子也唱的好,我都不知道你会唱这个曲牌。唱的太感人了。”说完我向她招招手,就向台下走去。

我这次万幸是带了护卫。台下的楼子里的姑娘就向疯了一样向我涌来。有的塞手绢、香囊。有的摸脸、有的摸屁股、有人摸前面、妈呀有人掐我我啊!还没等找见是谁,屁股又被针扎了一下。我转头,看见王灏身边的那个女人在朝我温柔地招手。“兔子!你等着瞧。”我在护卫的保护下,仓皇而逃。惶惶如丧家之犬。

饭袋们只好悻悻地退远了。两幅作品传到了陈长史手里了,他仔细看过。也不管暂停了的表演,站起来高声地喊:“那个是广州王卫星,快些上前。”

我理了理衣服,苏锦在我后背拍一巴掌,我转身看他,他正朝我竖着大拇指微笑。

“好诗啊!真是好诗啊!”张公激动地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张公你不要激动了,看完这个长短句你再激动。”那个卢公竟然用袖子开始展泪了。

下一个就该是碧宛上场了了,我也该出手了。我向台边的书案走去,一路上嘘声不断。这些人这次不敢用粗俗的语言咒骂了,但是讽刺挖苦可是一点都没少。

“狄公你莫要抢啊,小心撕了。”张公手里的诗作被身左侧的花眼老头抢去了,他觉自己还没有仔细欣赏完呢,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坐看牛郎织女星。”

“我猜对了,我说是七言的吧!你们还说是五言的。”一群不学无术的假文士,还在评委身后嗡嗡着。

这个张公可真是个猛人,转身就骂:“都滚远点,连字都不认识,还说自己是读书人,一群酒囊饭袋。”

“哈哈,他害怕的打抖了。快要尿裤子了。”那些发现了我手打颤的人开始集体起哄了,起哄声压过纪小小的读诗声。纪小小还在读诗,陈长史也不好立刻发声制止众多的文人起哄。就在一片哄声中,我出笔了。还是米芾的书体,此时只有米芾的癫狂,才能喷发我心中的淤积。

“哦?会写字啊?可这字太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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