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敏感地察觉到，这少年的目光看向她时，似乎还有其他的什么。

是错觉么？

“是是。”那掌柜应着，接下来便是暗一与那掌柜讨论衣服的细节，东方洛染只在一旁静静听着，日常生活中的事，她自是没有暗一在行。

她的目光又落在候宗域身上，而这次，候宗域也在打量着她。

“行了，掌柜的，快点说衣服的事吧。”暗一在一旁催促道，明显不愿更多人注意到他们。

鱼榕看着这笑容，却是微微蹙了黛眉。

雪璃月自是没说过这样的话，事实上，他连候宗域是谁也不想知道，正如雪璃月所料，他成为东方洛染先生的作用发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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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过去，她却没了这种感觉。

这东方城的小公子，却似乎与其他人不同。

是因为常年生病，深居简出，对世事所知不多，所以才能保持这般纯真的性格么？生在大家族中，倒也难得了。候宗域不由在心里想到。他的眼中忽然多出了些称得上悲哀的情绪。

自然不是错觉，因为东方洛染看向鱼榕时，眼底一直都有一抹隐藏的杀意。

这个女人害得她差点被一个变态亵玩，依她的性格，自是迟早都要收拾了女人。

“侯郎……”鱼榕轻轻拽了拽候宗域，一双水媚的眼睛盈盈看着他。

东方洛染便又露出了一个笑，不同于周围看向二人或厌恶或讥笑的目光，她的笑容是善意的，无邪的，让人不由心底生出慰藉，面对这少年，候宗域的心里不自觉柔软了几分。

就是因为身边的太惯着他了，所以这小家伙才会这么无法无天，当初连魍魉之森那种地方也敢去。

他心里下定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好好说教自己这小外孙一番，他可不是东方城的那些无能的人，这样一直惯着洛染，迟早会出事。

然而那红色的小身影就如一只快乐的小鸟，一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就甜甜地含着“外公”扑进了他的怀里。

八王爷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什么板起脸，什么说教训斥，更是直接抛到了九霄云外。

“哎呦呦，洛染呐，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让你给撞断了。”虽是这么说，可他却明显笑得合不拢嘴。

跟了洛擎几十年的秦管家老目中极为隐晦地流露出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外公，要不是雪璃月在，染儿就要见不到你了。”东方洛染仍旧抱着洛擎不松手。

“已经没事了，外公已经派人去查这件事了，同时还通知给了京兆尹，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居然敢在京城打我外孙子的主意。”洛擎拍了拍东方洛染的背，说到最后，话语明显冷了下去。

无论如何，这也确实是自己的外公呐！

看着此时八王爷对自己的关爱和那明显不是装出来的愤怒与杀气，再想到暗一和自己说的，得知自己出事后，洛擎是多么的紧张焦急，几乎是以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赶去的，东方洛染不由在心中叹了句。

而她虽不怎么在王府内走动，却也知道泽芜园的吃穿用度一直都是最好的，甚至老王爷还时不时让秦管家送好东西过来，那白玉棋盘如此，素雪流云锦也如此。

虽然自己的确得瞒着他不少事，也得防备着他发现什么，而且洛帝恐怕私下里也对自己的外公有过一些交代，但东方洛染知道，这并不能妨碍面前的老人真心疼爱自己的事实。

不管日后如何，冲着这一年来洛擎为她做的这些，这个外公，她认下了。

“对了，洛染，已经这么晚了，你又刚刚才经历了暗杀，又出府去干什么去了？”本来准备好的训斥，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句轻飘飘的询问。

“雪璃月的外袍脏了。”东方洛染道，“他似乎有些生气，我便想着在城内找家最好的裁缝铺，用那匹素雪流云锦给他重新作件衣服。”

“素雪流云锦？”一旁的秦如海忍不住说了一声。

东方洛染看向洛擎，“外公，反正那素雪流云锦太白了，也不是我喜欢的颜色，放在那里还不如拿去给雪璃月穿，我觉得他穿上一定十分好看。”

“既然那素雪流云锦给了你，自然就是你的东西了，洛染想怎么处理都可以，更何况雪璃月这次还救了你的命。”虽然这样说着，可见东方洛染对雪璃月这么好，老王爷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多谢外公。”东方洛染瞬间笑了开，似乎太过激动了，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洛染，没事吧？”

“不打紧，”东方洛染笑了笑，“自从服用了碧玉血莲，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那碧玉血莲当真对你有效？”

“雪璃月也说我的身体好多了。”

“是么，既然雪先生都这样说了，那必定是有效的，改日，你要与我一同去进宫谢恩。”

东方洛染应了一声，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做雪璃月都这样说，必定就有效，雪璃月的话居然这么好使么？

.......

回到王府，老王爷已经带着人回来了。

老王爷回来后，发现自己这外孙子刚刚被人刺杀居然还不安稳地待在王府，而是又跑了出去，顿时就板起了脸。

候宗域便知道她是不想让他与这东方小公子多谈了，也是，今天两人好不容易能出来他便忙向东方洛染道了声“失陪”，陪着鱼榕去看料子了。

暗一这才敢走了过来看着那两人，他舒了口气，嘴角却又不由露出一丝讽笑。

“原来是东方小公子在下真是眼拙。”

排名天字五号的杀手，居然眼里只剩下了一个男人，呵……

不再多留，两人离开了店铺，上马车前，东方洛染的动作顿了下，她又看了眼那抹青色的身影，眸光不禁动了动。

........

“东方小公子。”出于礼貌，候宗域称呼了一声。

“我知道你，先生曾说过，你的文章写得非常不错呢。”对面的人彬彬有礼，东方洛染便不由露出了一个单纯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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