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薄暮跟着上前时，不经意间，余光撇到一些东西。那个东西的形状，和人有些相似，他急忙转向之前那个方向。

什么情况下会产生爆炸？

薄暮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渊兽，只要是它们所经过的地方，爆炸声是不可缺少的。

正当薄暮准备问清楚时，耳朵捕捉到的某种声音，让他打消继续问下去的念头。虽然听的不是很清晰，但当时的给他的感觉，很有可能是爆炸产生的声响。

鬼瞳往一个方向走了几步：“很快就是了！”

“战场。”鬼瞳很明确的回答。

早在薄暮询问时，鬼瞳就已经看见前方发生的事情，是人类军队在与渊兽混战。虽然隔的有些遥远，但对于鬼瞳而言，这点距离算不上什么。

是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人，身体维持瘫坐在地的姿势，看样子受了很重的伤。

不过这种能力只有渊主阶级的强者才具备，因为开启时极为消耗能量，平时一般是处于关闭状态。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是战场？”薄暮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怎么看也不像战场。

“站住！你们俩个小娃往什么地方跑呢？”中年人也发现了薄暮与鬼瞳，招呼着他们俩过去。

薄暮没有第一时间过去，他很无奈看向一旁，希望鬼瞳能同意。

刚才他所处的位置，中间有个很大的斜坡，正好挡住在他与男人之间，如果不是鬼瞳有意在引导他往这个方向走，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现男人。

这可不是什么单纯的视力，而是结合空间探测的超级感知。可以知道一定区域内的所有事物，即便是封闭的密室里面，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女朋友？

薄暮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他慌忙的看向鬼瞳，刚才男人声音的分贝，她应该是听见了。

好在鬼瞳没有什么举动。她似乎理解不了这个意思，或者听见了，但是并没有在意。

也对！身为神灵，会为这种东西发生情绪变化，怎么也说不过去。

“你们从什么地方来？”见薄暮没回答，男人继续询问。

“诺尔帝国！”薄暮很利索的回答。

听到诺尔帝国时，男人愣了一下，转而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薄暮。

诺尔帝国是渊痕危机的起源地，是最早遭受到渊兽攻击的帝国，几乎没人能活着从里面逃出来。

这两个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从那种地方活着出来的，真的是活见鬼了。

“方向错了，赶紧往回跑吧！”男人往一侧移了下身体，将肩膀靠在树上。

“我带你离开这。”薄暮认真说道。

男人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的残缺的双腿，不由自主大笑起来。居然需要一个小孩操心，还真是狼狈。

突然笑声停了下来，男人想到了什么，从口袋掏出一个项链递给薄暮：“如果可以的话，请把它交给我的女儿，告诉她一定要活下去。她叫月黎瑶！”

薄暮小心翼翼接过吊坠，是个由子弹壳雕刻的饰品，外观上很粗糙，不过花费了男人很多时间。

“我……”

薄暮犹豫时，鬼瞳过来打断了薄暮的话：“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嘣！”

一声爆炸响起，这一次是从附近传来的，薄暮也完全听清楚了。

“请帮我一定送到她手里，我的那些队友应该还没走远，赶赶就追上了。”

男人也在劝说薄暮离开，渊兽马上要突破防线了，再不离开，可能真的没有机会了。

“抱歉！”薄暮一咬牙，转身和鬼瞳离开了这里。

薄暮走后，男人摸了下腰间的c 4炸药，从口袋掏出一根皱巴的香烟含在嘴里，颤颤巍巍的点上。

“呼！”

他浅浅吸一口，却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然后揿灭了烟蒂，将它从手里扔了出去。

这是他人生最后一根烟！

队友将受伤的他送到这里，又重新回到了战场上，临走时将这根烟塞到他的手里，并承诺会回来接他。

“吼……”

随着几声咆哮，几只沾满血液的渊兽从一侧窜出，目光凶狠的盯着男人。

男人谈定看着几只贪婪的家伙，右手食指放在引信开关上，在渊兽捕向他的时，不紧不慢的启动了开关。

恍惚之间，男人看到已经死去的队友。

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们没有食言，最终还是回来接自己了。

……

正在全力离开的薄暮停下脚步，身后的爆炸声传入耳中，右手骨骼被他紧握出响声。

“又是这样！”

他眼睛闪过一丝红色，发出不甘的嘶吼，右拳紧紧锤进旁边的墙壁。

“我本来可以带他走。”

薄暮为自己刚才的决定而自责，即便拥有了力量，还是以前一样，自己根本拯救不了任何人。

“带着他，你能走多远？支撑一切决定的是实力，不是虚假的怜悯。不了解自己的实力，头脑发热的往前冲，你应该经常干这样的事。”鬼瞳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死亡在深渊很常见，常见到她已经麻木了。何况这只是个普通人类，唯一可能让她动容的地方，估计也只有男人赴死前的那份平静，但这改变不了男人是弱者的事实。

弱者是不被认可的存在，不能生存下去，只是因为实力不足，仅此而已。

“你那个小女朋友怎么不过来？”

男人的嗓门依旧很大，一时间让薄暮有种错觉，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受伤。

注意到薄暮的举动，鬼瞳笑道：“我可没有吃人的习惯。”

得到鬼瞳的默认，薄暮松了一口气。

凶兽？是另外一种渊兽吗？

说真的，他很担心鬼瞳会突然杀了男人，虽然鬼瞳对他没什么敌意，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薄暮单独来到男人的面前，等待着男人的发话。

刚才没有仔细看，靠近了薄暮才发现男人膝盖以下空荡荡的，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在男人腿部的伤口，薄暮感觉到了很微弱的渊兽气息，从双腿包扎伤口的新旧来看，应该是刚才经历过战斗导致，并且被渊兽夺走自由行动的权利。

“这里是什么地方？”

直到现在薄暮才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走了这么久，忘记问鬼瞳自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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