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整个人都不好了。

三千六百多只渊兽什么概念，铺天盖地？自己实力撑死等同于暗噬阶级渊兽，对付几只恶鬼阶级渊兽还行，碰到暗噬阶级之上的渊兽没有生还的可能。何况这些渊兽中还可能有更高的刺刃阶级、破灭阶级、甚至血镰阶级渊兽。

薄暮情绪逐渐平静，抽回进嵌墙壁中的右手。

鬼瞳发现薄暮眼神变得不太一样，就像换了一个人，但是没受到附属人格控制，转变是因为他自身。

“它们有多少？”

“这……”

鬼瞳用超级感知看了下：“不多！”

“具体数字呢？”

逃是逃不了，打也打不过。

“三千六百五十一只，都是一些杂兵。”

鬼瞳说的很随意，渊主在她眼中都是次等货，更别说这些不入流的低等货。

无奈之下薄暮看向了鬼瞳，打起了她的主意。随手释放的攻击，近乎摧毁了布塞伊城市，收拾这些渊兽还不是轻而易举。

“让我看看你的觉悟。”鬼瞳提前打消了薄暮的念头。

她本体在深渊第一领域沉睡了漫长的时间，姑且也算做是其中的一员，不可能无故对渊兽发起进攻。身为神灵的那份骄傲，也不会让她对这些低等生物出手。

为了以防万一，薄暮还是决定问清楚。自己和鬼瞳之间差距太大，鬼瞳所说的不多只是对于她自己而言，不代表数量真的少。

错不及防的薄暮差点摔倒在地，他努力稳住了身形，正准备回头质问鬼瞳，身体却突然僵硬住，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将他笼罩。

脚下的土地突然松动，蓝色光柱从中迸射而出，将薄暮整个人淹没，而他因为冲击失去意识。

伴随地面的震动，一只锋利的巨爪伸出地面，爪子上的鳞甲布满细刺刃，就和猫科动物舌头上的倒刺一样。

“吼！”

一声低沉的兽吼声中，头顶长有巨角的渊兽破土而出，沉闷的气息从它嘴里吐出，转动的眼睛正在寻找目标。

“薄暮！让我来教你正确的站斗方式吧！你身体内还有一个失败者，虽然尝试用影子来称呼自己，却不曾拥有自己的名字。不！我就是失去名字的你。”

“哈哈……”

癫狂的笑声从渊兽上方传来，双手异化的薄暮突然出现，黑色的手爪一击穿透了渊兽的咽喉。

此刻的薄暮进入沉睡，取而代之的是他身体的附属人格——影子。

“吼！”

渊兽愤怒的咆哮，张口朝着影子狠狠咬去，但这点速度根本对影子够不成威胁，影子轻松躲开，重新在渊兽身上添加了几个伤口。

渊兽的身体不断被留下爪痕，不过影子的攻击不能有效的重创它，就连之前贯穿咽喉的伤，似乎都对它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是影子拿它没办法吗？并不是。

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碾压的游戏，一只笨重的恶鬼阶级渊兽，对于影子而言毫无压力，他只是想知道渊兽是否也拥有恐惧。

但渊兽似乎只知道咆哮，可能对它们而言，没有恐惧这个概念。

觉得过于无聊。影子不打算继续玩下去。他轻松躲过渊兽利爪，散发幽黑光芒的手爪聚合成手刃，一击穿过渊兽咽喉。

“扑通！”

渊兽庞大的身躯应声倒下，硕大的头颅滚落到地面上，眼神中带着不甘。

粘稠的蓝色血液喷涌而出，将空气污染成刺鼻的气味。影子皱起了眉头，他不太喜欢这种气味，就像混合血腥的油漆，让人感到十分不悦。

上空的鬼瞳看着这一幕，没有表现过多的情绪，心里却对薄暮有些失望。

太弱了！就连最基本的警惕性都没有。

本来是想测试薄暮，但因为缺乏作战经验的，在渊兽的袭击下，薄暮没有任何的防备，直接昏迷过去，而另一个他则接管身体的主权。

不过既然是测试，肯定要进行到底。

虽然只是分裂的意识，拥有截然相反的性格，但终归还是同一个人，在面临死亡危机，求生的欲望会出奇的一致。

影子也注意到鬼瞳，眼神中满是忌惮。当初在布塞伊时，鬼瞳的那一击给他留下很大的阴影。最关键的是，那只是个很随意的攻击，鬼瞳估计半成实力都没用上。

这种恐怖的实力，让鬼瞳进入了影子的危险名单。

未知才是最危险的，谁也不知道鬼瞳的真正实力，现在不是敌人，不代表一直都不是。

与影子的警惕相对比，鬼瞳则完全无视了影子，不是为了看到薄暮的觉悟，影子让她入眼的资格都没有。

突然影子收回了视线，右脚踩住还在动弹到渊兽头部，逐渐加大了力度。

渊兽脑袋不断挣扎，做着一些无谓的抵抗，生命力相当顽强。正常情况下人类身首异处，只有数秒存活的时间，渊兽无视了这个定理，它们能活的时间更长，甚至不排除有些可以继续活下去。

最终渊兽的头颅被踩烂，但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危险还在靠近。

鬼瞳说过只有少数几只往这个方向，虽然不知道到底说的是几只，但绝不会只有一只，肯定还有其他的渊兽。

影子没有注意，脚下的渊兽还未彻底死亡，它的眼眨动了几下，瞳孔中映射出其他渊兽的身影。

“来了！”

鬼瞳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将薄暮往前推了几步。

“总该有其他方法？比如像奇异博士那样画个圈，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应该不难。”薄暮还在劝说鬼瞳。

面对这种数量的敌人，薄暮看不到半点取胜的可能。这些渊兽比起电影中的异形与铁血战士强太多，不想点什么方法，自己可能真的会提前领盒饭。

鬼瞳的提醒让薄暮醒悟，自己身为一个弱者的处境。这个充斥着灾害的世界，没有实力，怜悯也会成为一种笑话。

毕竟不是小说里面开挂的主角，没有系统和买外挂的神秘人，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放心，只有少数几只往这个方向！”

鬼瞳没有正面回答提问，相反她很期待这场战斗，没有什么比战斗更能看到一个人的觉悟。

事实上薄暮只是想明白了，以他那点速度，也就可以甩开那些比较笨重的渊兽。两条腿跑四条腿，他还是有自知之明，何况还有能飞行的翼行渊兽。

除非有闪电侠的速度，或者跟鬼瞳一样可以玩瞬移，不然谁来都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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