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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白等

  • 作者:张摸鱼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1-08-02 15:42:44
  • 字数:12286字

红叶闻言便伸手去摸张莫鱼的后背,果然他背上的衣服被划开了一大片,探手一摸有些湿润粘稠之感。

张莫鱼的伤口被红叶这一碰,口中连连发出啧舌的忍痛之声,立刻直起了身子。

女子关节处受了击打,非常吃疼,眼看就要疼得拜下阵来。那女子倒退了几步,然后一个反身转步,将手中的一把银刀向宝君像前躺着的两人飞掷过去去,意要将两人贯穿。

白灯眼看不好,赶紧收回棍子,往飞刀上挑了一下。这一刀的气力实在是强劲,而竹竿已经出得太慢,那刀并未被拦下,只是被竹竿改掉了方向。

白灯只剩下一根光竹竿子跟那女子对打。白灯的棍法非常有一套,在这样的情况下,并没有跟双刀正面交锋,而是专攻击女子的下盘,她膝盖、足尖、脚踝都被这灵巧的竹竿或击打或戳中。白灯大喝一声,“这招就叫做好女怕缠郎!”

“不是屁股……是背上。”

只看到张莫鱼仍旧对她脸贴着脸,因为脸贴的太近,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和鼻子。www.zcwok.com 传奇小说网

红叶发现刚刚舌吻的时候,大腿上硌得慌,但现在那个硌得慌的感觉已经消失,她想到了什么,只觉得很好笑。她把头往后一躺,发丝如丝缎一样柔软地贴在地上。然后面带一丝挑衅的笑意,用微不可闻的声音柔声说道,像是撒娇一般,“哟,色胆吓破啦……”

红叶看张莫鱼起身,以为自己迷香的药效也退了,也准备自己起身,没想到却还是浑身乏力,看来是剧烈的疼痛才让张莫鱼清醒的。

红叶才想起刚刚刀飞到香案之前,好像听到了裂帛之声,她伸手去摸索张莫鱼的翘屁股,但屁股上的衣服并无缺口。红叶关切地问道,“你伤在那里了?”

“啪嗒——”,张莫鱼的汗顺着他的眉头凝聚成珠,滴在了红叶的脸上。

那头,白灯看见女子用刀飞刺二人,心里也是火气上来了,直接发狠,用那竹竿一路捅着她逼到了院墙角,然后用竹竿连打了她身上十几处要害死穴,女子用剩下一把单刀苦苦抵挡,最后终于抵不住被打中了耳后一击,要昏死过去倒在地上,白灯用手中竹竿先挑开她手上剩下的一把银刀,挑得老远,然后再用竹竿挑起她的腹部,再用手上另一头卡在地上的砖缝不平处,让她即便醒来也被困在墙角。

张莫鱼勉强站了起来,又将红叶小心扶起来,姜红叶脸上已经有了微微的红晕,有点像醉酒之态,张莫鱼没忍住,又在她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红叶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推了他一把,然后勉强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你怎么跟麻雀拉屎一样没完没了。”

张莫鱼却没有理她的话,而是一脸严肃紧张的表情,对红叶低声,“红叶,我受伤了。”

白灯听到张莫鱼叫他老白像是特别高兴,“宝君,你叫我老白,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张莫鱼知道他又把自己当成宝君了,只能干笑一下。任由白灯对自己亲热地拥抱。

红叶觉得自己好像也终于能动了,慢慢起身,想去看看那个女刺客死没死,又到底是谁指使的。

她才刚走到张莫鱼身后,搭住张莫鱼的肩膀,对二人说,“快把她绑起来拷问是谁指使的。”

被抵在墙上的女子听了这话像是有了反应,忽然清醒来一样,忽然抬起一只手,从袖中射出一支短刺来刺向二人。

听到动静,张莫鱼下意识地就张开双臂护着背后的红叶,像老母鸡护崽一样。

白灯毕竟是习武之人,比二人更为机警和灵敏,立即用身体撞开了二人,等张莫鱼再反应过来,抬头再看之时,一根金属制成的短刺已经插在了白灯的胸口。

只见白灯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即刻弯腰拿起竹竿,将那女子的腹部继续往上挑,让她悬空在墙角上,然后大喝一声,“去!”

只见他手一扭转,那手上的竹竿忽然爆扭而开,根根的竹丝在半空中旋转,形成一个空心橄榄核,然后白灯又反手一扭。随着那女子痛苦的喊了一声,那已经破碎的竹条变为尖碎的利器,将那女子的身体贯穿,然后被牢牢地钉在墙上,殷红的血液顺着她身后的洁白的墙体流了下来。那女子终于垂下头来,脖子好像一只死去的鹅。

白灯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已经被自己的血染红了一大片。

张莫鱼立刻到白灯身边,“老白,我送你去看大夫。”然后他又大声对背后的红叶喊道,“红叶,你会不会止血,快过来帮帮忙。”

红叶也立刻过来,她撕开一点白灯胸口的衣服,却看见一本浸透在血液里的小册子,封面上模糊地写着:宝君手记。红叶愣了一下,想要拔刺,却被张莫鱼制止,“你拔了刺,他血就更止不住了,现在这刺堵住了他的伤口。”

红叶替白灯按住伤口的手满是鲜血,烦躁地对张莫鱼说道,“我说了我那个药理跟没学一样,你不能指望我啊!”

白灯近距离看到了红叶的面容,忽然觉得很眼熟,“你长得好像……”

红叶看着白灯脸上渐渐苍白的脸庞,忽然情绪有些控制不住,握住了白灯的满是老茧的手,不停地点头,“是的,是的,我是她女儿……”

白灯很是开心,忽然露出了孩子般的灿烂笑容,拉住红叶的袖子,“那你弟弟还好吗?”

他回头看看宝君像,又看看红叶,激动地说道,“宝君爷那时候说,白灯,你等也是白等,可我没有白等呢!我见到了……我都见到了!”

然后他低头看看胸口被短刺贯穿染红的小册子,叹了一口气,“诶,可惜了,宝君的手记被我毁了………”

张莫鱼摇头道,“老白,你别说话了……毁了就毁了吧。先止血再说。”

白灯摇了摇头,“其实我挺能打的,没想到今天阴沟里翻船。你们可千万别传出去啊,会丢了我白家的脸的……手记么……我屋子里很多……赔给你………”

白灯的脸色越来越惨败,声音也越来越轻。

张莫鱼和红叶死命按住他的伤口也无助于他的鲜血不住地涌出。

张莫鱼气急吼道,“你还有老婆呢!你这样对得起宝君给你找的老婆吗?”

白灯笑了笑,“我可不就是去见她了吗……”

张莫鱼大吼道,“老白,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故事,你的功夫,你怎么可以死呢?我要知道你和宝君的故事!”

白灯的嘴唇还在蠕动,却已经说不出声音来了,体温也在慢慢下降。

红叶眼中也像是有了泪水,对张莫鱼无力摇摇头。

二人在院中捧着一个老者的尸体,相对无言。院子里静得吓人,过了好久两人才听到隔壁传来狗的叫声,一声两声三声……

红叶用白灯破碎的衣服捏着金属刺,深吸一口气,用力往外一拔。张莫鱼听到那金属刺落在地上的清脆响声,想捡起来,却被红叶制止。

“这刺的尖口有可能有毒,你还是别碰。”

红叶又取下老白胸口的宝君手记,可手记上被穿了个大洞,又被鲜血浸染,红叶小心捏开一页,想看看,书页却被她撕破了,她只得放弃,将书扔在一边,摇摇头,“真的是毁了。”

张莫鱼安慰她道,“老白不是说他房里还有吗?我们等会去后院看看。”

张莫鱼和红叶两个人将老白的尸体抬到宝君像前的蒲团上。张莫鱼轻轻的给这位老人合上了双眼,叹了口气,“老白,也许你现在真的能见到宝君了。”

红叶也有点难过,她脱下枫红色羽织外套,然后当成毛巾把自己的手上的血迹统统擦干净,然后又给老白仔细的擦着血迹。

昂贵又柔软的羽织比一般的棉麻还要吸水,不一会,老白脸上和手上就被擦得很干净,只有胸口还留着一大朵红色的花,可是看他的神情是那么快乐安详,好像那不是什么致命伤,倒像是一朵代表功勋的红花。

张莫鱼去摸着老白的脸,“我才刚认识你………你就死了。可你却对我那么好,我要怎么还你的情………”

红叶握住了张莫鱼的手,安慰他道,“你放心,我会安排厚葬他的,他也是一代高手,纪州双白,不负虚名。”

张莫鱼问道,“纪州双白是什么?”

红叶翻开老白的手展示给张莫鱼看,手掌上满是老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纪州末代王的侍卫白炽灯,年少成名,当年是跟第一武将玄白龙齐名的高手。后来纪州国灭,玄氏都跟着李氏北逃去了,白炽灯也下落不明,大家都猜测他跟玄白龙一样做百济将军去了,原来……他这么多年都没离开过新罗,就在松港,就在这个庙里……也多亏了他今天在这里,否则我们恐怕都要葬身此处。”

张莫鱼声音有些气愤,“那到底是谁要杀你呢?难道是宋七少吗?”

红叶愣了一下,“为什么说是来杀我的?”

张莫鱼皱起眉头,“庙里就我们两个,不是杀我就是杀你,但杀了我有什么好处呢?而且你也说了老白是高手,那墙上那个刺客肯定也身手低不到那里去,能花这么大代价来刺杀,只能是杀一个身价很贵的人,绝不可能是我,那只能是你了。”

红叶转身去香案,拔下了那把银刀。给张莫鱼看,“话是没错……可我从来没有仇家,这还是个外国仇家……”

张莫鱼看看这刀并无特别之处,又仔细查看,“为什么说是外国仇家?”

红叶指着老白道,“那个女刺客身手不一般,肯定不是新罗人。可自从纪州国灭了以后,新罗就没有习武的高手了,白炽灯应该是最后一个。”

张莫鱼听着白炽灯白炽灯觉得好变扭,怪不得宝君给他改名叫白灯,这白炽灯还不如白灯好听呢,听着跟白痴一样。“你还是叫他老白吧……为什么不会是新罗人一定是外国人呢?”

红叶解释道,“天下几大高手,大梁仲孙氏、百济玄氏、大秦瓦氏、东伊东野氏,包括你眼前的老白,他们都有什么共同点?”

张莫鱼摇摇头,“这事情我不熟啊,你还是直说吧。”

红叶看了看张莫鱼背后的伤口叹气道,“先去后院找点伤药吧,老白是习武之人,他屋子里肯定有伤药。边上药边说吧。”

两人相扶走到后院,后院连着几间都是柴房和杂物房,只有一间长屋子窗户很亮

二人推门而入发现此处收拾得特别干净整洁,被褥、桌子、书架都摆放有序,桌上甚至还有一小碗水煮花生。床头则放着一个小瓷坛和一个木制的牌位,应该就是白灯的老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牌位上是空白无字的。

张莫鱼再往书架上翻去,都是一些坊间的带图画的本子,并没有他说的手记,红叶却从床头拿起一只小小的樟木箱,小心的放在桌上,然后拉开把手。

樟木箱里全是满满的一本本手写书,张莫鱼拿起一本,只见上面写着:白氏棍法之一

张莫鱼想起白灯那神乎其技的棍法,竟然能用一根扫把挑那女子的双刀,实在是厉害,如果自己也能学会,有一技傍身,岂不是了不得?

于是赶紧翻开第一页,却发现第一页全是红色的朱砂字写道,“凡我白氏武功,非天长日久之苦功则不得要领。要习此功,需得从五岁开始……”

张莫鱼眉头一皱,又凑头仔细一看,真的写了要从五岁开始。然后他又翻了其它好几本,每一本手写书上第一页都是红色朱砂笔写了这段话。

张莫鱼气得把书扔进了箱子,“五岁!这老白不是耍我吗?”

红叶又翻找到床头另一个小木箱,里面有几个青色的瓶子有小签标着药名,红叶挑了一瓶金疮药,招手唤张莫鱼来趴着上药。

张莫鱼刚想解衣服,但又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不太好意思,而且还是自己单方面脱,于是只是拉出后衣襟往背上一撩,趴在床上。

红叶觉得他扭扭捏捏得很好笑,但还是轻柔地拉开他的衣服,仔细的看他的刀口,刀口很长,但是口却不深,像一条红线刻横刻在他后腰向上一点的位置,仿佛想冒充他的腰带。

她又找了一块干净的白布,沾了一点水,给他小心地擦掉周边的血迹,一边擦一边继续跟他解释道,“大梁仲孙氏、百济玄氏、大秦瓦氏、东伊东野氏,包括老白都是出身于行伍世家,世世代代都从军演武,争得荣光……但新罗现在只有大秦兵,新罗人不可能有人能靠习武出头的,做的再好也就是做个大户人家的护院。久而久之新罗的人只想着行商赚钱了……”

这番话让他联想起来龙四最初在画舫跟他说的粮食问题,因为种地没有行商赚钱,于是都弃农从商。

红叶又继续说道,“所以那个女刺客肯定是外国来的人。”

张莫鱼抬头问道,“会不会是宋七少雇的外国杀手?他势力那么大。”

红叶把白布放到一边,然后一手按住张莫鱼的腰,一手拿起金疮药撒在张莫鱼的刀口上。

张莫鱼只觉得红叶的手掌很细嫩,像一条鱼一样,另一只手又好像在弹琴在自己背上游移,然后干燥的药粉撒在伤口上很有安全感。

耳边响起红叶的声音,“我也猜不透是谁要杀我,只能派人慢慢去查了,总之不可能是宋七,他对我很好的。”

张莫鱼觉得红叶的语气有点不一样,好像特别偏心宋七,立刻转起身问她,“能有我好吗?”

红叶想起了刚刚刺客放冷箭之时,张莫鱼第一时刻护住了自己,心里有点动容,“确实没你好……我在大秦的时候,见过很多男人在生死关头,拿身边的女人当替死鬼和挡箭牌……没一个像你这样挡在前面,刚才你真的不怕死吗?”

张莫鱼听到红叶说他好,心满意足又慢慢趴下来,“怕啊……可是男人天生就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啊。”

红叶上药的手停住了,张莫鱼忽然感到有两只滑腻的手在自己背上探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销魂滋味,这一顿操作让张莫鱼寒毛都竖起来了,仿佛有一万只猫在挠他的心。

他都不知道是起身还是不起身,他看了看这干净的斗室,想想红叶那日常的尊贵气派,难道说他们两人就在这里交代了?难道他的第一次就交代在这里了?

他总以为至少也会在红叶那个精致美丽的暖阁里……

红叶从他的肩膀捏起他的衣服稍稍拉起,又把嘴伸到张莫鱼的耳边,对他微微吹气,“脱了吧。”

张莫鱼心里有点开心,又有点激动,还有点紧张,甚至还有一点害怕害羞,然后他脑子放空一样,配合红叶,抬起肩膀,任她把自己的上衣全部脱下。

他本以为接下来就要迎接红叶狂风暴雨一样的施暴,就像刚刚那个口头教育一样,紧张得都不敢翻身。心里祈祷红叶能温柔一点。

结果等了半天什么感觉都没有。他起身一看,红叶正坐在床尾,已经翻出一个针线盒来,要给针穿线。

张莫鱼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你……你脱我衣服是要缝?”

红叶已经穿好了针线,她左手拿针,右手将线长长拉起。然后带着坏笑看向张莫鱼,反问他道,“那不然呢?”

张莫鱼看着自己光着上身,又气又羞,恶狠狠道,“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白灯拍了拍张莫鱼道肩膀,“那肯定啊,上次你临走前跟我说的我都听进去了,把一生所学写成武功秘籍了,就在我房里,你走的时候都带走。”

张莫鱼看到这白灯对自己竟然如此慷慨热诚,心里忽然一阵感动。“老白,你真是太够意思了!”

张莫鱼听了麻雀拉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转头想看看背后的伤口,但是实在是看不到,还是走到外面去看看白灯。

白灯看到张莫鱼赶紧去扶他,“宝君爷,你没事吧,我来帮你看看伤口。”

那双刀女子趁着白灯说话分神的间隙,两刀执在胸前,使出了连环刀法,将白灯的大扫帚的竹毛竹丝都削了个精光。

张莫鱼觉得伤口也不是很大,还是想回家自己处理,被一个老大爷看裸体总觉得怪怪的,于是推辞道,“小伤,没事。没想到这次多亏了你了。”

白灯却拍拍手掌,眯着眼睛笑了笑,“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我才还你一次啊。”

张莫鱼被这老大爷的身手确实惊艳到了,“老壮士,你的武功真是太牛逼了,能不能教教我。”

只听到一声巨响,一把银刀直插入宝君像脚下的香案桌脚上。

红叶闭着眼睛,并没有等到张莫鱼的第二次贴上来的唇。等听到香案上的巨响也被惊得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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