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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章 金乌指路

  • 作者:意止空檀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8-02 16:54:49
  • 字数:8642字

诶,是嘛,刚刚没注意到。可问题是谁逗鸟的时候不是先看羽毛,再数爪子啊!

“阁下谬赞,在下一介闲人,并无什么本事。”娥皇抬起头,神色间毫不掩饰身为一条咸鱼的骄傲。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也不希望谈话的风格就这样朝着商业互吹的方向去了,于是连忙转移话题:“原来是太阳神鸟,真是失敬。阁下想必就是东君大人吧。”

少司命告诉她,这花树名为樱花,原生长在巴蜀一带,咸阳宫里也有移栽,因为花期极短,只有七天的时间,故有“樱花七日”之称。

“我觉得我以前见过,而且不止一次,也不止一个地方。”娥皇碎碎念着。

娥皇躺在回廊上,看着粉红色的花瓣无风自落,只觉得心中无比平和安宁。

“是三足金乌。”那个女声沉默了一阵:“以你的本事,看不出来才算是稀奇。”

不过也多亏这一系列的乌龙事件,娥皇也算是和这两尊神混熟了。因为在蜃楼上的基本生命安全有了保障,这才有胆子一个人跑到幻境中间去看樱花。

日影透过花枝斑驳洒下,娥皇刚刚小憩了一会儿,此刻正半跪着从地板上爬起来,猫儿一样的舒展着脊背:“就算明明知道了这阳光雨露都是假的,可这么小睡一阵儿还是好舒服啊~”她揉了揉眼睛,看着空中浮动着的花瓣:“不过这幻境还真是做得逼真,别说花木了,连禽鸟都能模拟出来。”她抬起手指,那黑色的飞禽便颇通人性的振翅落下来,娥皇看到它胸口的金色的花纹,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依旧是想不起来。

那金乌振翅落上案几,歪着头看着娥皇:“不愧是山鬼的徒弟,反应倒是很快。”

“你怎知就不是重要的事情。”一个女声突然响起,娥皇一个激灵,手一抖直接讲那黑鸟扔了出去。

“妈耶!!!鸟说话了!!!”娥皇一个箭步蹿回和室里,躲在案几后面瑟瑟发抖。

“山鬼?东君大人怕是误会了,在下娥皇,并不曾有过师承。方才忘了向大人自我介绍,实是抱歉。”

那金乌愣了一瞬,踢踏着走上前来,将娥皇上下打量一番,良久才说道:“你……”

“如您所想,我被控心了。”毕竟已经见识过了星魂三人组的反应,此刻娥皇善解人意的接了话:“不过大人不必担心,目前的情况对我有益无害,我也并没有感到什么特别的不适。那些大人们大概是有事需要我的参与,也许事情办完了,就会把记忆还给我也说不定。所以我不会做什么小动作,打扰诸位大人的谋划的。”

“嘛,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娥皇无所谓的笑笑。

“什么?”

“我不确定你所说的那些人是否真的值得我用眼前的平静来换。”娥皇低声说道:“以前是我没得选,现在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平静的生活,哪怕只是短暂的假的平静也好。”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连自己都不齿:“我就是个懦夫。”

“你不是。”娥皇惊讶抬头,三足金乌栖落在她的指尖上,眼里流淌的竟是平和慈爱的颜色:“我也做出过类似的选择,并且直到到现在也从没后悔过。只是你的过去永远不可能消失,而有些人一旦错过了,那就是永远错过了。”

“你不必急于决定,等时候到了可来紫贝水阁找我。”说罢振翅而去,身影消失在樱树之上金色的阳光里。

“那假使我想的话,又要怎样才能想起来呢?”娥皇对着那背影大喊。

“不妨先回忆一下你是如何来到这蜃楼之上的。”

一片黑色的羽毛飘落在身前的地板上,提醒着自己之前的一切并非幻觉。娥皇拾起那片羽毛,隔着阳光看着上面折射的彩色光泽,隐约想起,自己的到来似乎也和鸟有关。

是……一只巨大的,白色的鸟。

娥皇闭上眼睛,耳边似有风声呼啸而过。朦胧间有人大叫着一个名字,声音因为恐惧绝望而颤抖,丝毫不见平日里的冷静温文。

是谁呢……这声音……

别为我难过……这不值得……

好悲伤……好绝望啊……

要是能……就这样全都结束就好了。

那,就这样吧。

失重感骤然传来,为人的本能让娥皇想要失声尖叫,可她不知怎的却拼命的咬住了嘴唇,腥咸的血液顺着齿缝舌根低落下来,毫不留情的呛进喉咙里。大滴的眼泪从眶中跌落,沉浮在呼啸山风之间。

这次真的……要死了……吧……娥皇闭紧了眼睛。

咦,我为什么要说“这次”?

巨大的白翼遮挡住阳光,柔软的羽毛包裹住身体,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不屑和清淡的怜悯:“这就是你的脱身之计?若非我碰巧路过,怕是只能替你收尸了。”

似是因为自己毫无反应,那人用足尖轻轻踢了踢自己:“喂,你还活着么。”

喂喂喂老子还活着呢,你不要猥琐欲为啊!此时此刻的娥皇超级想起来把那个不会尊重人的家伙倒挂着打一顿,但是她的身体却早已没了知觉,再不能挪动分毫。

见娥皇没有反应,那人有些担心的俯下身来,冰凉修长的手指搭上她的颈动脉,感受到微弱的波动后松了一口气,坐在她身边轻声叹息:“以我现在的立场,本不应该出手救你。听麟儿说巴山与和你一样效力于嬴政的阴阳家夙怨颇深,我便将你送到那里,是生是死,就看你的命了。”

鸟鸣声在下方响起,耳边的风变得柔和。海的味道变得更加浓重,层层叠叠的浪潮声互相交织溶解,就如同她此刻在蜃楼所听到的。

朦胧间娥皇感觉自己被报了起来,轻轻放在地板上,那人在自己耳畔轻轻说了声“保重”随即在甲兵奔来时发出的喝问声中乘凤而去。

只怕要杀出一条血路了,白凤扬起指间白羽,心想。

“咳!咳咳……哈……咳咳!”娥皇跪在原地浑身发抖,只觉得所有血液都向着头颅奔涌而去,让她无法思考也不能呼吸,只能用手撑住地面,大口喘息着,任凭唾液和眼泪在倒影里积了小小的一摊。

她坐起身来,用手背胡乱擦了把脸,深吸了几口气,只觉得心里有某个部位一点点坚硬了起来。

“深夜讨扰星魂大人实属冒昧,还望大人海涵。”娥皇站在庭前,有些不安的看着在月光下显得阴恻恻的男孩。

“我早料到你会来,只不过没想到会隔这么久。”那少年扬了扬嘴角,闪身让开身后房门,示意娥皇进去。

“那么,你来我这,是想知道些什么呢,娥皇?”两人案前危坐,星魂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人。

“在下深夜来此,只想问星魂大人一句,我究竟是什么人?”

“你是我阴阳家的人。”星魂漫不经心的答到:“既然没有证据,便不要随便猜忌。”

“对于自己曾经的身份,这几日在下曾有过许多猜测,但是唯独大人说的这一点,绝无可能。”娥皇抬手解掉了从醒来便绑在右臂的护腕,露出里面正在愈合中的腐骨枯肉:“在下醒来的时候便觉得右手不太灵便,开始的时候并未在意,玩玩没想到还盖着这么不得了的线索。”娥皇看着自己的右手,努力的想动动手指,只换来关节微弱的颤动。她前后打量一番伤口,继续说道:“这等严重的伤势,如果不是在牢狱里受过大刑,便是与人逞凶械斗所至,而这样的伤口在我身上不止一处,新旧皆有,所以以前的我大概是个厮杀惯了的人。而以阴阳家的教养,不论所做之事多么凶险,想必也不会允许身上出现这般粗鄙的痕迹。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曾说过我是秦王嬴政身边的人,我的身份,若非武夫,必是叛臣。”

星魂有些懒散的扫了一眼语气清淡到不像是在说自己的娥皇。

“我知道自己的事情星魂大人不会感兴趣,”娥皇微微向前靠了靠,颇为玩味的勾起一抹笑:“但是您就不想知道月神大人在谋划着什么么?”

“难道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娥皇笑笑:“不过我认为月神大人的谋划绝对逃不开两个问题。”

“哦?”星魂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其一,娥皇斯人在月神大人的计划中到底有多重要,让她不惜冒此风险对我控心。其二,月神大人怎么断定让我来做这个替身就不会出现纰漏。”放在膝上的左手偷偷蹭掉了掌心的汗,娥皇定了定神,让自己从体态语气到表情眼神都显得那么胸有成竹:“我想,只要我们弄清楚这两个问题,大概离真相就不远了。”

星魂哼了一声,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娥皇咳了一声,有些心虚的追问:“星魂大人以为如何?”

“你可真是聪明。”星魂称赞:“我还真是想不到这些,要你隔了这么多天特地跑来告诉我。”更新最快 电脑端:https://www./

被嘲讽了……

丢人啊……

有地缝吗,请给我来一打……

娥皇默默低头,气氛更加尴尬了。

“不过我决定帮你。”娥皇愕然抬头,眼前的少年依旧那样冰冷邪魅的笑着:“因为你身上有我想要的情报。”

“说吧,她现在在哪?”

“谁?”

“东君焱妃。”

“蜃楼上还有对你而言非常重要的人,如果你觉得永远错过他们也无所谓的话,你可以继续忽略所有线索,就这样带着隐藏的担忧继续生活,一直逃避下去。”

“我……”娥皇默默咬着嘴唇,只觉得心口堵了一块巨石,压得她低下了头,怎么也喘不过气来:“我不确定。”

“你不属于这里。若你真是娥皇,便更不应该回来。”

“东君大人这是何意?”娥皇不解。

自从星魂自从把娥皇领回来安排了住处之后,就直接把她扔在了一边儿,大家各忙各的,很快就把这快烫手的山芋抛在了脑后。而娥皇也乐得被放养,在征得了大司命的同意后,在不走太远的前提下每天借着蜃楼高低错落的屋顶练习轻功。许是因为恐高症好了的缘故,几日下来娥皇的身法速度大有增益,除了有几次不小心差点儿掉进海里之外,其他时候的表现堪称完美。练习之余,她偶尔也会在附近转转,常常会发现一些令人意外的美景。一次她在一块天井里意外发现了一处庭院,那院子不大,四方回廊外是隔扇暧昧的和室,庭院中央有一棵巨大的粉色花树,枝桠蔓延,填满了那四方天空。其下白砂铺地,苔藓景石,构成一副深沉旷远的枯山水。

东君叹了一口气:“也罢,我便助你这一次。”

“东君大人要如何助我?莫不是您能告诉我一切?”娥皇皱了皱眉,她也不确定自己对这突然而来的改变,是期盼还是抵触。

“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上曾经发生了什么,况且,你的过去,除非你亲自想起,别人描述再多都是无用。若你真是娥皇,着控心易魂之术只怕对你无效,只要愿望足够大,你自可以找回原来的自己。”

“是嘛。”大司命随声附和:“不过这里的樱花是用幻术凝成的,与外界相隔离。你若常在里面呆着,要小心不要触动阵法困在里面。”

娥皇点头,想起那次留在少司命那里过了夜,她本来只想说个笑话避免尴尬,可没想到自己这张嘴实在是厉害,讲着讲着就成了床头夜话。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大司命来开门叫起床的时候看到的是自家搭档被一个半男不女的狂蜂浪蝶以一个标准的登徒子姿势搂着腰揩油,差点儿一个阴阳合手印直接把这位来头不小的客人打成半残。也多亏少司命睡得浅抬起叶屏挡了一下,这才让某个登徒子有机会澄清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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