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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刀客与雕面女

  • 作者:天灸
  • 类型:仙侠
  • 更新:2021-08-15 14:42:07
  • 字数:4824字

还有五个高矮胖瘦的黑影,望着他指指点点,险些将他抓去了洞窟里。

我眉头一挑,叹了口气,本欲清净地赚些赏钱,怎的偏有魑魅魍魉上身?

更难得的是,闽家家主还是个大善人,放着滚滚白银不去赚,却要亲自在山庄旁鼓捣个慈粥铺子。

这铺子日夜施粥,均是一斗,从未间断,如此下来一年便是36石米,乖乖,这可不是个小数字!

还记得那是闽家的赏告,这是衢州常山县有名的大家,坐拥良田百亩,更拥山而立,县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却有一夜,小佑忽然找到了我,澄清的眸子里满是恐惧,说山里还藏着个窟窿,里面嘶吼痛骂、奸邪淫笑,好不吓人!

我扯了他的赏告,一看,简单,慈粥铺子日夜施粥之名传开,也引来了诸多宵小窥伺,请大丈夫每夜赶至铺子替闽家守夜,入伏之后可有赏钱。

百两赏钱?果然是个慷慨的大善人!

我要小佑拿着刀,到外面候着,自己蒙上一层黑衣就蹿了进去。

说来也怪,夜里来的尽是些奇人,有的像个道士,有的像个和尚,用刀给砍了,一大早再去看,早就被收拾了个干净。

无所谓,本就是拿赏做事,管它来者是谁,砍了便是。

一进去,就见到个贼眉鼠眼的凑过来,上下一望,像是见到了熟人。

“烨爷来了,快快进来,这几日又多个几个新的贱种!”

随着他往里面一望,钢铁笼子,男女都有,衣不蔽体,体肤消瘦,眸子里满是麻木之色,完全看不见神采。

我也懒得多说,提着刀子就带着小佑到铺子旁住下了,白日歇息,晚上替其斩杀宵小。

“爷要是玩死了也不急,这边有的是。上次的还满意吗?这些新训好的都会讨爷欢喜,挑挑?”

我紧了紧手里的刀,刀的名字唤作护心。

这时,忽有一阵嘈杂声响起,让我不由得瞥去。

贼眉鼠眼赶紧带着我,就快步走到了那儿。

五个高矮胖瘦的人影绕着中央一块黄布,布上赤裸地站着一人。

这女子低垂着头,怎么拨挠都没有动静,面容倒是长得奇异。

左半边脸如画般精致,右半边脸被人烙进去了一块面具,上面雕着亭宇楼阁,其中还有美人半面蒙纱,好不诱人!

拽着女子的一彪夫,看着周围这圈人,尤其是我,面色谄媚,搓了搓手方开口:

“小的这便开始了?”

五人看了我一眼,见我没说话,便说“开始罢”。

话说这小贱种,倒不是为粥而来,而是为一死人甘愿卖身进来的,故而好驯养得多。

她右脸上本生着一疮疤,给几位爷看了,肯定坏爷的心情,就遣匠人给削了去。

烙铁一烫,呲啦,再按上这专人雕制的铜铁面具,各位爷觉得,美吗?

要是几位爷赏赐咱家匠人的手艺,又或是可怜这贱种的身世,不妨打发点赏钱?

话音落下,便有叫价声此起彼伏。

等到叫价渐渐停了,没了这些如同苍蝇臭蛆般的聒噪,我不由得笑了一声,刀身嗡鸣掩盖其中。

“哟,烨爷这是看中了小贱种,要出价了?不知……”

我摇了摇手指,“七……七十两?!”

烨爷果然阔绰,“七十两一次,七十两两次,七十两三次,贱种,还不快谢烨爷给你葬父!”

“对了烨爷,这小贱种脸上烙进去的地方,平日还需抹些药,如此便能用上个半年十月,坏了之后,这儿还给替爷再训……”

训……训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哦,原来是瞅见了我手里的人头,一、二、三、四、五、六,啧,怎么还差一个呢?

刀光落下,这下七个数就凑齐了。

我将七个头颅扔到黄布上,叫上那女子跟我走。

后者满脸是泪,眼中隐有意动,最终却害怕地缩了缩身子,重新站到了黄布里面,低下头。

我默默地放下手,又到了铁笼子边,一刀一个,全给切了。

但是啊,没一个愿意跟我走,就连那劳工都蜷缩在角落里,只差把害怕写脸上了。

那贼眉鼠眼到底是说错了,不用十天半个月,骨气已经给磨没,剩下的也只是些无用口舌罢了。

我知道,他们这是魂都给留在这儿,带不走了。

宝刀护心,能护持我的心,却护不了他们的心。

我提着刀,正要出去,忽然有人抓住了我。

定睛一看,澄澈的双眼,是小佑。

他拦住了我,澄澈的眼睛里流转着悲悯,还混着一些我难懂的色彩。

“不行,师父这么走了,他们都得死!”

我心头一软,叹了口气,这是我的劫,也是我的命。

我的“生”都是欠着小佑的,还有什么好怕的?干就完了。

但是……我怎么记得,当初不是要小佑留在窟外吗?怎么又出现在了这窟里面呢?

我将人一个个拖拽出来,对这个问题始终没想明白。

直到我想把人都带出洞口的时候,我明白了,倒不是想明白了,而是看明白了。

洞口站着两人,一胖一瘦,胖的熟悉,是闽家家主,闽望辉,瘦的那个一身黑袍,和我长得有几分像。

他手上正托着一颗圆溜溜的脑袋,澄澈的双眼再也睁不开了,而一旁浑浊不堪的眸子则朝着我笑。

下一刻,山里窟窿散了架,尽数砸到了我的身上……

贼眉鼠眼愣了一下,还是乖巧回答,“再然后皮鞭沾上红油,抽得皮开肉绽,又饿上几天,这贱种就能学会给爷听话的赏玩了”。

我闷声不语,被瞅见了,连忙又是一番解释。

定睛一看,嘿,里面还有一个熟悉的,是个来吃粥的劳工,我说怎么这几日不来了。

“狗杂种!你觉得这样就能让本大爷屈服?”,这劳工不同其他人,还有些力气,眸子里写着不甘。

我以为往后余生皆是如此,却不知道夫物盛而衰,乐极则悲的道理。

而贼眉鼠眼一听,看了看我,连忙又是弯腰又是道歉。

“爷不好意思,这贱种才刚刚送进来,还没关上多久,再关他个十天半个月才能把这股气给他磨平喽。”

我嗯了一声,“再然后呢?”

甚至还有脸上生疮的姑娘,卖身葬父,别说稍微有点钱的人家了,连狗都不要,给人提点去寻了闽家,被买了下来好生安顿。

如此种种难以数尽,何不让人敬佩其善行?狗见了都要摆手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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