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只是说了武器可以挑，房子别想！”李卡抗议。

“小气。”艾波撇着嘴，“又不是白要你的东西。”

“在学院痴迷与机械的炼药师，而且不招收炼药师为自己的弟子。如此怪异的老师，在迦南学院也只有那么几个，一个一个来试，总能找到。”武名走进炼药室，“我们很幸运，第一个就找到了。”

说完，武名来到齐善面前：“齐老师您好，之前一直就听说您在试图改造炼药师世界的规则，而且一直在努力着。”

“没想到你果然在这里，武名猜得真准。”艾波跳了进来，“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零件，萧焱你也进来看看，说不定我们能用得到。”

“太棒啦！”艾波激动得跳了起来，“看到没李卡，你的老师可比你大方多了，这间房子刚好够五个人活动的。”

“这里真的好久没热闹过了，今天看来有些热闹过了头啊。”齐善也大笑起来，“一根撞针弄坏了没事，反正打磨起来不费事。”

“好了，我就要这个！”艾波好像根本没听到他们的话一样，自顾自地拿起一根大铜管架在肩膀上，“这个东西这么大，威力一定不小。”

说完，艾波掏出采矿队招募的宣传册：“只要我们能找到雷元石，奖金足够买下这间房子。我们三个人都报名了，现在就差你一个了。”

说完，齐善带他们走进一座小室。空荡荡的房间四周摆满了架子各式各样的武器，虽然细节上有出入，但都与小巷中看到的东西大体相似。

“平时在改造药鼎之余随便摆弄着玩的，要是你们觉得有帮助送你们就行。”齐善表现得很大度。

李卡嗤之以鼻：“那里可是琉璃山，我们这种等级的人去了只能是送死。”

“可是一开始你特别想去不是吗？”艾波说道，“我听采矿队的人说你软磨硬泡了好多话呢。”

“雷元石啊，是个好东西呢。”齐善笑着说道。

齐善笑着拿过他肩膀上的铜管：“这是改造药鼎用的，与武器无关。”

“既然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那就一定要试试。”这是老师给自己的话，没有给人任何拒绝的机会。

然后，他们失败了，一年的时间付诸东流。也正是这一年，齐善没有将心思放在精进炼药上，他本可以成为五品炼药师的。

李卡一直以为，这件事错在自己，即便老师从来没有在意，即便老师热情地邀请自己一直当他的学生，他依旧就觉得自己亏欠老师什么。

只是，当艾波握住了他的手腕，时光似乎回到那天的下课铃，那时的老师握住自己的双手，眼中印着光。

“太棒了，四个人报名成功！”艾波在炼药室高呼。

武名已经气喘吁吁：“从地摊跑到炼药室，又返回去报名，然后又回来。在这期间还跟人打了一架，甚至自己的斗气差点被吸干。你这家伙是不是铁打的，都不知道累的？”

“接下来就该研究战术了。”艾波的眼睛布满星星，“李卡，你的武器在哪里？我要全部都抗在身上。”

武名说不出话来，这家伙体内的力气似乎真的用不完。

“这个这个，和我们中午看到的铜管差不多，这个应该不是药鼎的零件吧？”艾波随手抄起最大的武器问道。

“这可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武器了。”李卡搓着手，露出与在地摊时相同的笑脸，“能够将斗气能量压缩然后发射，只需要一枚银币……”

正说到价格时，李卡突然停住了：“只是有些瑕疵，只对雷属性斗气有效，而且说是能压缩，表现最好的时候也不过压缩一成而已。”

“那这个呢，还有这个……”

艾波向李卡询问一件又一件武器的功能。李卡看到自己的武器，他的目光不过在一瞬间放了光，随后他的目光便暗淡下去。

这些都是他的作品，或者说，残次品。

“我要这个。”武名随手拿起一把小的武器，随后丢给萧焱另一个喷壶嘴一样的武器，“这个给你，有大用处。”

“这不过是我根据学校的浴室想象出来的火属性花洒，除了喷出火雾之外没有任何用处。”李卡不解，“你要这个干啥？”

“通过琉璃山需要经过兽区与毒区。”武名解释道，“采矿队招人的时候特意强调过，想要火、雷、石、毒四种属性的人。火属性综合实力最强，雷属性战斗力最强，面对兽区的时候有优势。石属性防御最好，毒属性能够适应毒气环境，面对毒区有优势。”

“如果将斗气覆盖在身体表面，火与雷当然也可以隔绝毒区，可这种方法太消耗斗气，如果不是属性优势，只有大斗师的斗气铠甲才能做到。我们也这么做的话，还没走到毒区的一半便会因为斗气消耗殆尽而丧命。”

“你刚才也说过，这种东西能喷洒火雾。”武名接着说道，“只要火雾足够厚，浓郁的火元素隔绝毒气不成问题。这是我能想到的隔绝毒雾最好的方法了。”

“那我呢，我的武器是什么？”艾波激动的说道。

“你可不需要武器，你自己本身就是武器。”武名说道，“在兽区中，发挥你一半的实力就行。只要有你和萧焱配合，我们就能穿过毒区，前往琉璃山。”

“这么简单？”艾波觉得不可思议。

那是连采矿队都觉得难以到达的地方，可在武名眼中，这似乎是志在必得的地方。

“跨过毒区，才只是开始。”武名说道，“你以为那些毒气都是从哪里来的？琉璃山本身就是一座毒山，那片毒区便是山内的毒素散发出来所形成的区域。”

“这也是我说在兽区发挥一半实力的原因，另一半，你必须保证我们能回得来。”武名说道，“湖心底部的雷元石不是我们的目标，凭我们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做到。只要能够在琉璃山周围观察，将详细的地图交给采矿队，我们就算是胜利了。”

“虽说奖金少了不少，不过应该也能支付得起正常的房租了。”艾波盘算着。

武名没有在意艾波的小心思，而是转身对萧焱说道：“三天时间，如果你能突破，艾波可以不需要战斗，说不定我们在琉璃山有更多的发现。”

说完，武名与艾波不约而同地望向齐善。这里可是四品炼药师的炼药室，能够让斗者突破等级的药物还不是信手拈来？

“难。”萧焱摇头，“修炼不只是堆资源，即便我看到了瓶颈，可那不是突破。”

萧焱的身体，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这不是简单的堆资源就能成功的，百分百能突破的丹药的药效无一不是打通并扩张堵塞的经脉，可对萧焱而言除了增强体内斗气的储量，没有任何提升的作用，反倒浪费了药物。

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萧焱一刻也没有休息，武名说的没错，现在最有希望突破的是他，为了这个团队，他有必要拼一拼。只是，即便到了出发前的最后一刻，萧焱依旧没有突破的迹象。

在修炼的过程中，萧焱觉得有一层窗户纸挡在自己面前。他能透过薄薄的白纸隐约看到对面的风景，却始终无法捅破那层窗户纸。

“吸收斗气，运转斗气。”药爷爷的声音从体内传来，“提升等级的本质无非是这两点。丹药也好，斗技功法也罢，哪怕是那些天才们口中所谓的战斗经验，依旧逃脱不了本质。”

“没有经脉来运转斗气，你的等级提升会非常困难。”药爷爷鼓励道，“不需要气馁。别忘了，你的背后还有我呢。”

萧焱重重点了点头，随后跟上其他三人的脚步。

是啊，当初那个懵懂的少年，在齐善讲解斗气与机械之间的关系时，当众在课堂上蔑视了老师荒谬的观点。正当他愤然离去时，却发现了老师爽快的笑声。

那一节课，在老师的催促下，他把老师关于机械药鼎的研究驳得体无完肤。然后顺着自己的思路指导了老师的机械理论，等到下课铃响起，他发现老师已经兴奋地将他拉入炼药室，然后和他一起打磨起了工具。

“连你的老师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我们怎么能错过呢？”艾波拉过李卡的手腕。

李卡望向自己的老师：“老师，你真的不是被艾波他们策反了吗？我怎么感觉你总是在拆我的台。”

李卡吓得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你们怎么过来的，我应该甩掉了你们才对！”

“我可是个炼药师啊，虽然才四品，也用不上雷元石，可雷元石的作用对于炼药师来说有多重要我又不是不知道。”齐善笑着回应，“既然你也想去，那就去锻炼锻炼吧。无论是呆在房间里守着一堆破烂，还是去外面靠嘴皮子忽悠人，都不可能证明你的能力。”

李卡不说话了，面对艾波时的抗拒也完全消散。

“这就对了嘛，既然想做去做就是了，直面自己的本心很重要。”齐善笑着说道，“你以为我当时让你当我的弟子是因为什么啊？”

“我这么有名气吗？”齐善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一直听到的谣言都说我是个傍富婆的家伙，只会吃软饭来着。”

“怎么你们熟悉得这么快啊？还有你们两个，不要动我的……啊！我的撞针啊！”李卡的大脑一片混乱，“这里的东西你们别乱动，弄坏了要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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