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疤瘌：“你们俩回去吧！这事是周大哥交给我的任务，你们俩跟着没用！我一个人也便宜不了翟路那龟孙子！”

小虎：“二疤瘌！你这才几天啊！就敢不听我的了！找揍吧！快走！咱们三，这次不整死翟路誓不为人！”说完，一跃身在前面带头走了。

沟坎下，小虎，榆树皮，二疤瘌三个隐藏着身体，眼盯着三轮摩托车开过去。

榆树皮：“星，星星这，这小子跟翟路了！”

一辆摩托车开过来，翟路坐在前面，星星开着车。

榆树皮：“小，小虎你要去，我也得去！这口气太，太难咽了，啥，啥时候想想都窝囊！扒，扒得溜光，还，还没咽气呢！就，就还用尸首换钱，最后穿一身死人衣服才回来！啥时候想想都悔得慌……”

榆树皮：“说，说那些都没用，孩，孩子死来奶了！阿你凡是翟路这小子肯定是去公营子啊！”

小虎：“走，跟着他！”

榆树皮看了看跟着也走了，二疤瘌嘀咕着跟了上去。

二疤瘌：“要我说啊！你们俩都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就行，公营子多大个地方。”

小虎：“不行，这回不打獐狍野鹿，也让他野狗还家！翟路，你死定了！”

僻静的山沟。清晨。

王领弟清晨起来闷闷不乐，独自一人来到院外的石台上坐着发呆，山谷从院内跑过来。

山谷：“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榆树皮：“要，要不要跟大哥说一声！这，这事可有点大啊！”

王领弟：“阿婆，昨天我在街上遇见一个人，他说他救过我，还说他手背上的伤疤是我咬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他还说我是个疯子！”

山谷：“姐姐，你是疯了！上那么高的树上掏鸟蛋打我，下那么大的雨，你背着我站在沟沿上大声地唱歌，后来一下就掉到沟里了……”

王领弟：“山谷！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山谷：“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脚被扎了，是你给我包的！”

王领弟：“哪你咋从来没跟我说过啊！”

山谷：“我不敢，姐姐，你千万别再疯了！我怕！”

王领弟：“我疯了！我怎么能疯呢！对了，那个男人在找山药蛋，当我听到山药蛋

时不知为什么头疼得厉害！”

阿婆：“王领弟，人生都怕不清醒，其实，人生何必太清醒！看轻看淡多少，痛苦就远离你多少！”

王领弟：“阿婆，我知道山药蛋，他和小雨，还有姜虎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说到这突然想起什么……

精疲力竭的王领弟在炕上拼力挣扎，在秋吉滕二扑向前的一舜间，王领弟双脚踹向秋吉滕二，秋吉滕二被踹到地下，秋吉滕二从地上爬起来，又兽一般扑向王领弟。王领弟抓过秋吉滕二的左手放进嘴里用力咬住。

秋吉滕二呲牙一声嚎叫，抡起另一只手狠狠地一巴掌，拽出手用力抡了抡，又是一拳打过来。此时的王领弟已经精疲力竭，汗水和泪水已经将鬅鬙披散的头发湿成绺，身无束鸡之力整个人已经麻木了，任凭秋吉滕二摆布，秋吉滕二把出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吸吮后，朝王领弟疯狂大笑。然后，一把撕扯开王领弟的衣服。

王领弟两眼充满滴血的仇恨，泪水无可奈何地从眼角滚落下来。

草屋门外，草房滴下的雨滴滴落在地上，砸出的小坑，溅出水花。

梨花啊，梨花，在红山脚下，遍野梨花，那儿就是我的家！花儿洁白似兰玉，陶醉飘洒！怎奈糟寒辱，疾风摇曳吹打，瓣儿满地飘零，从此失去了花，暗伤在月光下，双眸含泪凝视着狂沙。花落了，花落了还有叶，芳香依然裹着玉骨，向原野散发！初心不忘，我的家，我的牵挂，守护尊严学会挺拔！啊，梨花！

梨花啊，梨花！在牤牛河畔，满目梨花，那儿就是我的家！叶儿葱郁如青云，留恋倒挂！怎奈被霜凌，骤雨蹂躏践踏，枝节横飞折杈，无奈离开了家，柔肠在阴霾下，心里滴血仰望着天涯。叶落了，叶落了还有根，魄力依旧裹着冰肌，向深土埋芽！初心不变，我的情，我的信仰，复兴路上奉献报答！啊，梨花！

梨花……

叶柏寿老城外。清晨。

山药蛋大声吆喝。

山药蛋：“馒头！新出锅的馒头！”

周雨农从一边走过来：“给我来两个馒头。”

山药蛋捡了两个馒头递给周雨农：“客官，您走好！”

周雨农：“山药蛋，不认识我了！我是周雨农啊！”

山药蛋愣了下，这才认真辩认摇摇头，突然想起来了。

山药蛋：“是，是小雨！”

周雨农：“等你卖完馒头，我在城外树林里等你。”

山药蛋望着周雨农走去的背影兴奋地笑了：“五年了！总算回来了！小雨！”

公营子。清晨。

榆树皮，小虎，二疤瘌三个人从草垛里爬出来。

榆树皮：“这，这一宿让蚊子把咬的！公，公营子这蚊子个真，真他妈的大！哎，哎蚊子把我的血喝了，咱，咱咋也得补充点吧！”

小虎：“今天早上我请，可得省着点啊！兜里钱不富裕！”

二疤瘌：“我知道有一家早点不错，我带你们去。”

公营子。

公营子小餐馆。

榆树皮，小虎，二疤瘌三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小餐馆。

店小二过来：“三位，早点来点什么？”

二疤瘌刚坐在座位上，一眼看见那辆三轮摩托车，用脚踢着小虎。

二疤瘌：“那不是星星开的车吗！”

榆树皮：“这，这也太巧了！啥，啥事都不敢想，想，想都怕犯错误，这是想啥来啥！”

小虎：“你们俩负责星星，翟路，就交给我，事成咱们马上回老鹰山后悔洞。省得让他们惦记！”

叶柏寿日本军大队部。日。

田野一男的办公室里。

田野一男换上了中佐衣服，在日本士兵的伺候下镜前欣赏，谷一雄进来，田野一男从镜子里看到谷一雄。

田野一男：“一雄，看看我这身中佐服装怎么样？”

谷一雄：“哥哥，衣服合体与否只有你自己知道，可这军衔到是挺扎眼啊！”

田野一男：“司令部命令我同时接管北票煤炭管理和火车站。哎，去，把一雄君的衣服拿来，换上，你已经是少佐了！司令部同时命令你监督种植罂粟一切事宜。”

谷一雄：“哥哥！你以为这是好事吗！咱们哥俩已经成了别人的替罪羊！罂粟，那是什么！是中国人痛恨近百年的鸦片！如果你还是我的亲哥哥，就把这份美差交给秋吉滕二，他不是一直都在做着升官梦吗！你何乐而不为呢！”

田野一男：“一雄，秋吉滕二有个大尉就算是抬爱他了！不行！这是司令部的命令，我无权变更。”

谷一雄：“哥哥！这事对你又是一个得到奖赏的机会，而且对于秋吉滕二又是一次利用的机会！中国人常说：胸口摸得着的尺寸叫胸围，摸不到的尺寸叫胸襟；眼睛看得到的地方叫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叫视野；嘴里说得出来的话叫内容，嘴里说不出来的话叫内涵；脸上看得出来的表情叫气色，脸上看不出来的表情叫气魄；脚下看得着的叫路，看不着的叫道行。哥哥，这事你得听我的！我也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回家料理一下侄子的后事，看望一下咱的父母。就这么办吧！即使是司令部的命令，你会有办法的！这就不用我来教你了！”

田野一男：“一雄，哥为你争取这一职位可没少下力量……”

谷一雄：“谢了！哥哥，你知道，我来中国是研究中国文化的！不是为了官位，更不是为了金钱。如果为了官位，就是把你那位置给我也绰绰有余。我讨厌官场的阳奉阴违尔虞我诈，尤其是我们日本大和民族，在官场争斗比任何一个民族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不想把有限的时光浪费在这里！”说完转身走了。

田野一男：“一雄！唉！他咋不知道好歹香臭呢！秋吉滕二……嗯……”

叶柏寿老城外。

城外小树林。

周雨农：“山药蛋，生意不错啊！见你一面可真难！”

山药蛋：“找我还难！我找王领弟才叫难哪！那天就是脚前脚后愣是没追上她！唉！这事不怪姜大哥，都怪我。你说人家王领弟还是一个大姑娘，活生生让小日本给祸害了，我还那么直肠子说要娶她，姜大哥能不生气吗……”说着抬头见周雨农的脸色才知道走了嘴，拔腿就跑。

山药蛋边跑边回头喊：“小雨，我不是有意的！算我刚才我什么都没说啊！”

周雨农：“山药蛋！你回来……”

山药蛋跑没影了，可他的蒸馒头小推车却扔在地上。

王领弟：“睡不着。”

阿婆：“昨天回来咋那么晚？”凑近小声问，“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王领弟：“山谷，听话，去一边玩去！让姐一个人呆一会，啊！听话。”

山谷：“姐姐，你忘了！答应给我卖小人书，小人书哪？”

山路上。清晨。

阿婆走过来：“领弟，这药材卖了筐哪！”

王领弟勉强一笑：“阿婆，你起来了！”

阿婆：“领弟，再睡会呗！这么早就起来了？”

小虎：“上回去蝴蝶兰家我咋让星星处理翟路！他妈的！想想肠子都悔青了！咋就没整死翟路那狗杂种！”

二疤瘌：“平时看着星星挺好的，原来他妈的是个叛徒！也是个地道的汉奸！下回落到我手里，我活活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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