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雄摇摇头。

田野一男：“对，对，对，受益匪浅！我就灵机一动制定个釜底抽薪计划！天皇批准了！”

田野一男正在接电话：“哈咿！原平将军，您放心，我的釜底抽薪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哈咿……哈咿！秋吉滕二误信谗言，被炸弹摘除了一只眼睛，现在正躺在卫生队……哈咿……哈咿，我现在要集中精力研究和实施我的釜底抽薪计划，要与种植计划同步，争取在二三年内为我占领区拿出规范的样板，正像将军所言，战争的最高境界不仅仅是占领，是征服！我们不但要占领中国，而且要征服中国……哈咿……哈咿！请将军放心！在适当时机我会出来主持大局！将军，我向您用我的尊严担保，建平叶柏寿有我在永远不会乱……哈咿！”

田野一男放下电话，一种自信油然而生，满脸喜悦。

田野一男卧室。

田野一男：“天皇开始非常愤怒，可第二天就笑了，而且是高兴地笑了！上次咱俩不是彻谈了一次吗！我，我，中国成语怎么说来？”

谷一雄拥门进入。田野一男兴奋地上前拉着谷一雄的手。

田野一男：“弟弟！哎呀！我正想找你，你就来了！哥哥弟弟真是心有灵犀啊！”十分热情地把谷一雄让到上座。又急忙转身端过杯茶。

谷一雄：“是吗！哥，我想请假，你也知道，我最喜欢中国的山石头，我想去走走，转转！”

田野一男坐在谷一雄身边：“弟弟！今天你来，我特别的高兴！我跟你说，上次，就上次，你，不是给天皇上书了吗！”

谷一男点下头：“啊！”

田野一男：“行，这些日子总闷在屋子里，可以出去转一转，走一走！用不了多久，中国的每一寸土地都会有日本大和民族的脚印与烙印！”

谷一雄站起身，给田野一男深鞠一躬，转身向外走去。

田野一男用鼻子“哼”了声，抓起身边电话：“喂！卫队吗！派人看着谷一雄！”

谷一雄愣愣地看着，像木偶一样任凭摆布。

小虎扶着石头爷爷：“罗义恩，咱这是去哪啊？”

罗义恩：“石头爷爷，咱们先去白山洼那个草屋躲些日子咋样？”

石头爷爷：“行！唉！你荷叶奶奶这一死，都把我给弄蒙了！哪行咱就去哪吧！”

成子：“我去过，那是一个废弃的矿石井，沟深还隐蔽根本没人知道。哎，你是怎么知道的？”

罗义恩笑了：“这是周大哥告诉我的！”

二疤瘌呼哧带喘地跑回来：“通往新丘道路，日本兵设路卡检查，全考试日语，不会或答不上对话，就地留下学习日语。”

罗义恩：“大家先歇会。”把二疤瘌拽一边，“怎么回事？”

二疤瘌：“路上突然设了哨卡，好几十日本鬼子啊！截着路过的人学习日语。”

石头爷爷：“学习日语！日本鬼子又搞什么鬼花样！”

山药蛋拽过罗义恩往一边走：“你昨天说和上级联系，我想了一宿，不知道行不行？”

罗义恩：“管他行不行说吗！哎……”

山药蛋：“哎，这事千万得保密！”

罗义恩：“啊！对，对！保密！”

山药蛋：“上次救周雨农，就是我接的头，这事是郑楚楚告诉我的！”凑近罗义恩耳边，“接头的方法……郑楚楚不让我告诉别人！也不知道这个办法是否还管用？”

罗义恩：“你知道，我没本事带队伍，现在急需联系到上级。那你和成子秘密去接头，我在白山洼等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山药蛋：“行，我得去和王领弟打个招呼说几句话就走！”

罗义恩心照不宣地笑了。

乡间公路上。日。

一辆吉普车在奔驰。

谷一雄开着车，发现后面有人开车在跟踪。突然一打方向，车进了岔路一头扎进树丛里。后面的车辆快速追过去后，谷一雄驾驶着吉普车从树丛里出来，拐进了另一条山沟。

朱碌科村郑家。日。

大门口。郑廷轩坐着马车走了。

大门里面野狼两盯着郑廷轩走后，心事重重地转回身往回走。

野狼卧室。

蝴蝶兰精心装扮后在里屋走出来，步态阿娜地朝回来的野狼迎面走来，身材苗条风韵，双眸有神，面带微笑，容颜仪表、举止风度人如其名，故意霞光徇丽光彩照人地往野狼跟前一站。

蝴蝶兰：“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野狼，你猜这是谁的诗？噢，你肯定猜不出来，这是李白和苏轼两个人的诗，用这形容此时的我不过分吧？”

野狼垂低着头，两眼紧闭。

蝴蝶兰：“哎，野狼，我可是精心为你而准备的啊！古人云：美人当以玉为骨，雪为肤，芙蓉为面，杨柳为姿，美得清新可爱……”

野狼抬头愣了下，而后垂头丧气地扎进椅子里。

蝴蝶兰：“哎！我漂亮不？和仙女比谁更漂亮？野狼，你看看吗！”

野狼看也不看：“你！你漂亮！”

蝴蝶兰上前一下坐在野狼怀里：“野狼！我不但人漂亮！我自己都羡慕死了！今天有雅兴打扮一番，你总得给个面子吗！哎！女为知己者容！野狼，就看一眼，就一眼！你说心里话，晚上我那活计好不好？那次我不是把我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野狼：“蝴蝶兰，可现在我什么心思都没了！”

蝴蝶兰一下站起身：“野狼，你啥意思啊！当初，翟路把我骗到你们家，你不顾我的死活生生地强奸了我！逼良为娼当了你的媳妇，把我的父母都活活气死了！娶进你们郑家你又嫌我有病！让我守活寡两年！给我的感觉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跟我说说，什么阴谋……”说着起身一屁股坐在春凳上。

野狼：“哎！你咋那壶不开提哪壶啊！什么阴谋！我错了，真的错了！让那个原淑香把我给害残了……”

蝴蝶兰：“野狼，从今往后咱不许提原淑香！原淑香就是条毒蛇！”

野狼突然一下半跪在蝴蝶兰身边：“蝴蝶兰，昨晚我就想和你说，可我没敢说，我该咋办啊！帮我拿个主意啊！”

蝴蝶兰：“哎，野狼，你平时不是挺有主意的吗？今个这是咋的了？还是野狼吗！”

野狼眼睛里含着泪花：“蝴蝶兰，这两年多来，郑家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化，我的狼性没了！心里空荡荡的！”

蝴蝶兰：“狼性没了！谁信啊？”

野狼：“可我不是郑廷轩的儿子！村里人骂我是地主和汉奸的狗崽子！日本人来了，我家却成了日本鬼子的大本营，我偏偏又取了个日本媳妇！和日本人的关系我说不清啊！日本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我能和日本鬼子好吗！在村里人面前我是真的抬不起头来呀！我想和村里人和好，可我，可我不敢啊！现在，郑廷轩这又和国民党搅和在一起，他究竟是什么人啊！国民党是干什么的？我咋什么都不知道啊！日本人天天在杀人，我，我都不清楚哪天被日本人给杀了啊！”

蝴蝶兰：“这世道是乱，可咱自己不能乱啊！日本人可恶可气可恨！哪国民党是干什么的！共产党又是干什么的？”

野狼：“我都不知道啊！周雨农曾经跟我说过，是打鬼子的！是为普天下劳苦大众服务的！”

蝴蝶兰：“你怕周雨农吗？”

野狼：“有时怕，有时又不怕！”

蝴蝶兰：“郑廷轩是国民党！周雨农是共产党！我琢磨着郑廷轩啥样国民党就啥样！周雨农啥样共产党就啥样？按这个思路保证没错！”

野狼：“蝴蝶兰，我真的很害怕，好孤独，好无助，好可怜啊！”

蝴蝶兰捋了捋头发：“野狼，这些奇怪吗！不奇怪。都说狡兔三窟，这话一点没错。当年我被翟路骗到你家而你强奸了我，你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我那个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岂止是害怕，孤独，无助，可怜啊！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可我不也是挺过来了吗！”

野狼神秘地凑近蝴蝶兰：“不但是国民党而且他们，他们还藏着什么军火！”

蝴蝶兰警觉地站起身：“什么军火？”

野狼：“我哪里知道啊！对！原淑香也在寻找什么军火！好像是为军火而藏在我们郑家的卧底。那个赵青玉也在寻找那军火！”

蝴蝶兰若有所思：“又是军火！军火……”

白山洼废旧铁矿。傍晚。

在大山沟深处，一排废弃草房，草房四周堆着乱石头，夕阳的余晖悬在上空。

石头爷爷双手合一朝远方三鞠躬：“荷叶，我们又有新家了！你在天上别走远了！

荷叶！是我对不起你啊……”

罗义恩：“石头爷爷，又想阿婆了！等安顿好后给阿婆烧点纸吧！”转身向大家喊，“大家动手收拾吧！咱们就在这安营扎寨……”

一边传来轻声哭泣。

王领弟独自坐在石头上：“山峰！娘没本事保护你啊！来到这个世界刚过一生日，

就被畜牲给夺去了无辜的生命！我的儿啊……”说到这哭出声来。

山谷从一边跑回来。

山谷：“娘，这是你平时最喜欢的梨……”见王领弟哭了扎进王领弟怀里：“娘，又想小弟弟了！”

王领弟擦着眼泪点了下头。

山谷把梨递到王领弟眼前：“这个梨在那棵树尖上，让我给摘下来了。娘，你看这梨又大又新鲜，一定会很甜！娘……”说着把梨放在王领弟嘴边。

王领弟装做吃了一口：“山谷，你吃吧！娘已经吃过了！”

山谷：“娘，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能再骗我了。小时候娘经常这个动作，我就以为娘真吃了，其实娘什么都没吃！阿婆常跟我说，人永远不能忘记初心，这个初心就是报恩，就是孝顺！”

王领弟紧紧把山谷搂在怀里，眼泪稀里哗啦掉下来。

石头爷爷过来：“王领弟，阿婆那个包你放哪啦？”

王领弟从后背上解下一个包袱，从中找出一个小包。

王领弟：“石头爷爷，在这！”

石头爷爷拿过小包眼泪又掉下来。

王领弟：“石头爷爷，教我飞刀吧！那帮畜牲就在我眼前，而我却无能为力，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他们生生夺去那么幼小的生命！眼看着自己的同胞被他们杀害……”

石头爷爷：“王领弟，我比你还悔啊！只顾高兴咋就忘记防备那群豺狼了呢！那怕是往外多瞅一眼，阿婆和山峰也不至于啊！好！只要你学我教！”

山谷：“娘要是不吃我也不吃！”

王领弟哭了，点着头咬了一口嚼着菜饺。

山坡上。日。

罗义恩带着大伙总算摆脱了日本士兵的跟踪，在山林里快速行走。

叶柏寿日本军大队部。日。

王领弟背着山谷把一个饺子偷偷塞给山谷。

王领弟：“饿了吧！娘这还有，吃吧！”

山谷咬一口，剩下的塞到王领弟嘴里，王领弟忙闪开嘴。

外面敲门声。

田野一男：“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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