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点时，一位身材高大，穿着深色西装，留着偏分长发，表情有些严肃的人，在校长、院长陪同下走了进来。房间里的学生不约而同地站起来，等他们就座后大家才又坐下。

靳平给3位领导沏好茶后，就用眼神请示校长，校长微微点头。

一个通知让牛犇的打算落空了，辅导员专门找到他，让他明天下午3点去工字厅，参加一个座谈会。辅导员并没有讲座谈会内容，只是让他把自己整利索点。

第二天下午2点40分，牛犇就到了工字厅。一到门口，他就发现这里的气氛与往日不同，似乎多了几分紧张。出示学生证后，牛犇进到厅内。

暑假前的一个周末，各科考试终于结束，牛犇松了一大口气，准备好好睡一觉。

不一会，参会的人陆续进来，也没有摆桌签，大家随意坐。牛犇在边上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他发现，参会的多是各系的学生，好像都是这次准备赴海外交流的学生。

槛外山光历春夏秋冬万千变幻都非凡境；

窗中云影在东西南北去来澹荡洵是仙居。

靳平面向围坐的学生，微笑着说：“今天，我们经管学院的老院长，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望将要赴海外交流的同学，大家欢迎。”在座的学生不约而同热烈鼓掌。

座谈会在后厅，牛犇进去时，有一些学校工作人员在摆放座位，靳平也在里面。见到牛犇进来，她马上招手，让牛犇帮忙。

忙乎一阵后，座椅终于摆放好，围绕东侧三张大座椅，形成一个半椭圆形。每个大座椅前，摆放了一个小型的圆形咖啡色玻璃茶几，放着茶杯、茶叶盒子。其余每4张座椅前，有一个长方形木制茶几，也放着茶杯、茶叶盒子。

这时，牛犇才想起来，这是未来10年将影响中国经济格局的大人物。

老院长看上去很严肃，说起话来，却很亲切。靳平按照之前准备好的名单，给他一一介绍在座的学生。每个被点到的学生，站起来自我介绍，主要是谈要去的学校，学习的专业。

老院长听得很仔细，不时点评几句。

牛犇不太明白这副对联里的深意，只是觉得配上“水木清华”四字，让工字厅有一种浓厚的人文氛围。

老院长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他引用了外界对哥伦比亚大学的形象比喻：“哥伦比亚大学的学生，在华尔街学经济，在联合国总部学政治，在百老汇看戏剧。”

他告诉牛犇，到那里后，不要成天只知道埋头读书，要经常到外面走走，关注华尔街风云，了解各国最新金融动向，有机会可以直接到一些金融机构实习或兼职，亲身体验一下西方金融机构究竟是如何运作的。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须躬行。”

他说，哥伦比亚大学出了不少诺贝尔奖获得者，但我们现在更需要既懂现代经济理论又熟悉实际运作的管理干才，需要直面改革开放重大问题敢于提出真知灼见的学术精英，需要掌握现代科学技术又善于理论结合实际的应用型专家，如果只是书斋里坐而论道，那就没有必要送大家出去。

这番话，既是对牛犇讲的，也是对全体外派学生的要求。

老院长讲完后，其他领导简单说了几句，一个准备出去读博士的硕士代表学生发言。

临散会时，谁也没有想到，牛犇竟然向老院长提了一个问题：“院长，如果我们在国外看到有关改革开放重大问题的分析建议，怎样才能及时让您得知呢?”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老院长略一沉吟，对经管学院领导说，“牛犇同学提醒的很及时，信息沟通在现代管理体系中是个非常关键的环节。我建议学院设一个专门邮箱，大家在海外有什么重要信息与建议，都可以发到这个邮箱里，我会派人每天定时收阅，这样，有什么重要动向与建议，我也可以第一时间得知。”

校长与院长都非常赞成，当场就让靳平设立了一个专门针对外派学生的公共邮箱，由老院长秘书与靳平共同管理，分别及时报送老院长与学校。

散会后，牛犇帮助靳平收拾东西。她一边忙，一边数落：“你呀，胆子太大了。下次这种场合，不要这样冒失，不是所有领导都像老院长这样开明的。”

牛犇点头称是，并请教她去美国后注意些什么。靳平也是海归，在美国呆过多年。

“美国人隐私意识很强，没事闲聊，不要随便议论他人。美国年轻人自由意识很浓，行为很奔放，与国内差异很大，不要随意指点。总之，谨言慎行，少惹麻烦。”

“如果你爱他就送他去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也送他去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临别时，靳平将这句名言送给牛犇。

至于纽约，那里究竟是天堂还是地域，就要看各人的造化。

听说是外出学习经济与金融的，老院长对牛犇说：“你这个名字好呀，4头牛，没事多往纽交所逛逛，兴许能给他们带来牛气，估计很受欢迎。”

听到这个玩笑，全场哄堂大笑，把牛犇搞得不好意思。

牛犇是最后一个被介绍到的，在他之前，是会计系的一位女生。

听介绍，这位女生叫陆芸，要去哈佛大学。她个子大约1.7米左右，身材苗条，上穿暗红色短袖丝绸衫，下穿黑色直筒裤，一头长发扎成马尾，鹅卵脸上修眉下一双丹凤眼微眯，鼻梁高挺，小嘴丰润，给人感觉面部五官特别清晰，看上去很清秀。

大二下学期，牛犇完成了2件大事：一是顺利通过赴美留学英语水平测试；二是反复斟酌后，选用往年高考原题，有针对性地编选了92版龙门模拟试题，并顺利印刷封存。

“学会计好呀，关键是不做假账。陆芸同学，你以后能不能做到？”老院长问道。

“院长，没问题，保证做到。”陆芸点头并回答。

介绍到牛犇，靳平称，他是这批外派的最小的学生之一，另一个就是陆芸，两人都19周岁。

进入厅里，看到“水木清华”四字匾额，牛犇就有一种亲切感。在清华园，工字厅代表着学校行政中心，是大家心目中家的象征。

“水木清华”匾额两旁，有一副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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