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陆芸也醒了，她见牛犇起身，关心地问：“要不要提前报警？”

“不至于，老林只是去玩，钱没带够，估计没其他事。”牛犇边说，边向外走。

半夜1点钟，牛犇正睡得香，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把他吵醒。牛犇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顺手就给挂了。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电话，他这才接起来。

“哪位？”牛犇有些不高兴，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打电话。

回到中都陆家小院，已是晚上七点钟，刚下车，两个小宝贝就被保姆领着去后院见老太太去了。这一周，老太太几乎是每天都到前厅来一趟，看看平平、安安回来没有。

“你们听着，林书海是中美合资民安大都会保险的员工，还是留学英国的海归，有什么事等我到后大家可以谈，如果他受到什么伤害，我公司会唯你们是问。”对天上人间接听电话的人，牛犇郑重声明。

“哪个林书海？让他接电话。”牛犇语气很不友好。

“老大，是我呀！”还真是林书海，这半夜三更去天上人间干嘛。

“这个老林，都多大人了，还这么不省心。”陆芸一边嘟哝，一边又躺下继续睡觉。

“哎呀，一言难尽，你带着钱过来一趟吧，至少2万块。”林书海在电话里说，语气里甚至有些哭腔了。

“知道了，你把电话给那边的人。”牛犇吩咐道。

牛犇开车来到天上人间所在的长城饭店，外面一片寂静，天上人间内部则是灯火辉煌，人来人往，不时从打开的包厢门里传出来歌声。

牛犇到前台，询问林书海在哪里。前台看了牛犇说的那个电话，拨了过去，才知道是在二楼。牛犇走上去后，走进标示着保安室的房间，发现老林垂头丧气坐在一张沙发上，周围三四个彪形大汉看着。

看到牛犇进来，老林一下子站起来了。

“怎么回事？”

保安头目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让牛犇稍等，出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对方一听来者身份与结账要求，就知道来者不善。

对方又询问了事情整个经过，不由破口骂道：“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就算宰人也没这么宰的。跟客人说，之前报价有失误，剩下的费用不用交了。公司会计下班了，发票只能回头开。另外，红酒只能在内部消费，不允许带出去，请他们原谅。”

保安头目听得一头冷汗，回到房间后，就开始向牛犇道歉，并按照老板的吩咐，跟牛犇好好商量。考虑到这也不是什么好事，牛犇懒得与他们纠缠，在保安头目三番五次的道歉声中，带着林书海离开了。

“大哥，咋回事，好不容易宰个肥羊。”牛犇二人离开后，另外几个保安马上围过来问。

“还好意思问我，谁让你把这瓶红酒拿过来的，这他妈出去一曝光，不到60块钱1瓶的酒，我们这里6666元1瓶，不是招惹工商局的人上门找茬吗？”那个保安头目本来就一头火，顺势发泄到几个不长眼的手下头上。

下到一楼大厅，牛犇很惊讶地站住了，原来，他发现一个女生，长得特别像年前来应试的那个冷美人龙蕤。这个女生看到牛犇后表情也面露也惊讶，愣了一下后随即就匆匆走出门外。消失在夜色中。

一开始，牛犇还以为看错了人，但那个女生的反应让他确信，这个女孩就是那个冷美人龙蕤。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单纯的让人怜惜的女孩，为何跑到这里来兼职。这个社会，真是太复杂了。

林书海跟在牛犇身后，一声不吭上车，一路上既惊讶又后悔。惊讶的是，牛犇竟然不动声色就摆平了气势汹汹的对方，还让对方主动免去尾款；后悔的是掉进人家挖的坑，在老同学面前丢人现眼。

老林现在就住在外交公寓附近，牛犇将他送到楼下后，开口安慰道：“这不算什么事，上去洗澡睡一觉吧，你才回来对国内情况还不熟悉，下次喝多了就在家休息别乱跑了。”

听了这话，林书海心里才算踏实，他再三道谢后才转身上楼。

回陆家小院路上，牛犇收到龙蕤发来的一条信息：“事情不像您想的那样。”

牛犇本来懒得回，但那个女孩给他的第一印象实在太过深刻，想了想，他还是回了一条信息：“你工作找好没有？”

“你们公司还招人吗？”

“之前那个承诺还没到期。”

“明白了，晚安！”

“晚安！”

回到陆家小院，已是夜里3点，陆芸已睡醒一觉。

牛犇简单说了一下情况，陆芸不由有些好笑：“这个老林也真是的，不过，他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女朋友了，你觉得悦悦怎么样？”

“悦悦长相到没得说，但那性格是不是有点过于强势，真是成了，老林还不被她吃得死死的。”

“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觉得老林性格有点懦，悦悦又有点刚，软硬搭配说不定正好互补。”

“话是这么说，那也得两个人互相看得上眼才行。再说，他们现在都在公司里，恐怕影响不好。”

“你们现在不过是筹建阶段，老林与悦悦也在不同的部门，谈不上多大影响。我先问问悦悦再说。”

“那今晚的事前晚别说出去，老林那家伙眼皮薄。”

“我是不会说，就怕老林与悦悦接触后，就他那性格，不到两天估计就会坦白交代。”

“那就没办法了。”

牛犇开了一天车，又折腾这大半宿，早就困了，聊了几句后就酣然睡去。

“把老林消费的单子拿过来，我看一下。”牛犇对那个保安头目说。单子就在桌子上，牛犇接过来一看，又对那个头目说：“把他喝过的红酒，拿过来一瓶我看一眼。”

旁边的一个保安，还真的去找来了一瓶，牛犇一看，这与外面大街上的红酒，几乎没什么区别。但他懒得与这些底层保安费口舌，说道：“我现在就把尾款结了，这瓶酒也算上，你们给我开一张发票。”

“怎么回事？”牛犇问那几个人。

“问问他自己，没有钱，还敢到天上人间玩，想什么呢？”一个看上去像保安头目的人回道。

5月15日，牛犇一家离开雩娄回中都，这样陆芸可以在家休息一天后再上班。牛心居老两口抱着两个小宝贝舍不得松手，平平、安安也挺懂事，奶声奶气地与爷爷奶奶再见。

原来，林书海听人说天上人间是中都最高档的娱乐场所，里面美女如云，其中有不少高校学生，甚至还有一些海归。这哥们刚回国，在中都朋友不多，昨晚喝了一点酒，就借着酒劲到这里玩，看看有没有什么艳遇。

林书海要了一个包间，找了一个陪唱的女孩子，在那个女孩子的花言巧语下，二人点了红酒，要了一些小菜，这一喝酒头脑更不清晰，一连点了好几瓶红酒，等到结算时，他才傻眼了。原以为百十来块一瓶的红酒，竟然要6666元一瓶，再加上房间费，服务费，总算下来要3万多，他将带的卡刷完后，还有2万多，这才半夜三更给牛犇打电话。

“什么红酒要6666一瓶，这个傻帽，肯定是被人宰了，但当时不问清楚，现在哪里还能说明白。”牛犇心里骂着，脸上却不动声色。

“您好！这里是天上人间，请问您认识林书海吗？”

天上人间，这是当时中都最奢华的娱乐中心，林书海跑那里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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