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掌柜觉得难以开口，跟尤小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言语。

“是我连累了大家。”

读书人十年寒窗，就为了盼这一天。杨清清还真没看错人，那位朱公子不仅品行端正，才学也如此出众。

“一会正好去美味楼，量完衣服，去买一套文房四宝，算作贺礼吧。”

“小姐，那位朱公子中了，第十压线，等待皇上殿试钦点。”

“年掌柜，为何这么冷清，一个客人都没有啊？”

尤小四一看是杨清清，顿时眼前一亮，不过，眼神慢慢暗淡，重新坐下，唉声叹气。“唉，拉什么客啊，哪有人敢来啊，过几天就要关门了。”

“为何？”

抬头看，一位青衣秀士站在二楼楼梯口，手摇折扇，风度翩翩，不过，眉宇间淡淡愧疚。

好半天，年掌柜从后门急匆匆赶过来，看样子瘦了不少，之前的三下巴都变成双下巴了。脸色蜡黄，没了往日的风采。

“清清姑娘来了，有失远迎。”

“朱公子，还未恭喜，恭喜您考中，若是殿试提名，那可就飞黄腾达了。”杨清清真替朱正扬高兴，连带着也有些喜色。

“中了？”

朱正扬十分诧异，他对自己写的文章太清楚了，不被下大狱，抄家灭门就不错了，还能中？

“这……”尤小四吞吞吐吐，偷瞄杨清清不敢说话，只能磨磨蹭蹭去叫掌柜的。

杨清清一听姓王的，忙问“可是王学智？”

“可不就是他。”年掌柜懊恼的捶腿，实在是惹不起这尊大佛。

“今年科举，王公子找到我给他做假手，被我严词拒绝，于是，便被他记恨上了。连带着，迁怒美味楼，他直接断了食材供应，不许买卖人提供，更不许别人进来。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门口的守卫么？”

年掌柜确实有些虚弱，也不推辞，直接坐在一个板凳上，苦笑道“是啊，病了。”

朱正扬面露愧色，低声道“都是因为我。若不是我得罪了王家公子，也不至于连累年老板，唉……”

“对啊，小四，去买些爆竹，今天给朱公子庆祝庆祝。”

杨清清的话在美味楼比圣旨都管用，尤小四虽然心里不情不愿，但是表面上没有丝毫怨言，麻利的领了银子，出门买东西。

“放榜？”

年掌柜连忙道喜“你看我这脑子，也没派人去看榜，差点误了您的大事，罪过罪过，今天正好清清姑娘也来了，我请客，咱们好好聚一聚。”

朱正扬衣躬到地，抱拳行礼“这么多天正扬给您添麻烦了，何来罪过之说。您身体还未康复，快坐快坐。”

“年掌柜，您真的生病啦，怪不得那么憔悴，感染风寒了么？有看大夫么？”

老板娘记下四个人的尺寸，鞋袜一并做了，付了定金，杨清清几个人携带礼品，给朱正扬道喜去。

刚一进门，美味楼一楼冷冷清清，自从粽子畅销，就没见过这么萧条的时候，小桃看着发呆的尤小四，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一晃“小四哥，你怎么不去门口拉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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