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陈默紧了紧怀中的欲望之矛，又微微激发甘露水，让自己能够维持一定的神志。

师徒三人再次启程，只不过陈默脸上红云一片，气息粗重，似喝了酒的小牛一般。

她一直在观察陈默的性情，以便找寻适合陈默的修行之路。

连日来的赶路，又经过刚刚的试探，毗蓝婆菩萨已经彻底对陈默放心了，结合陈默的人类身份，她已经提前开始为陈默的修行铺路了。

毗蓝婆菩萨看着陈默脸上的红润，微微一笑，详细解释道。

他本来是打算找个机会将欲望之矛丢掉的，如今看来，只能随身携带了，若是弄丢了，怕是师傅会命令师姐再次找大猪拔一根剑鬃的。

陈默躬身，再次道谢。

总算明白了这甘露水的神奇之处。

杜师姐心底暗笑，眼珠一转，对陈默招手道：“师弟，你不是害怕飞行吗？来我这里！”

“看来，这师傅是铁了心要我带着欲望之矛了！”

陈默既悲哀，又兴奋。

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玉腿，一脸魅惑。

不愧是女妖精，勾人心神无师自通。

“胡闹！男子岂能畏惧九霄？给我好好站好！你来我左边！”

只要他不主动激发甘露水，甘露水就和普通水滴一般，不会发挥醒神的能力，也不会克制欲望之矛的能力。

毕竟脑海中的画面就已经够诱惑了，若是攀上师姐的玉腿，陈默怕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举动。

一路无话，师徒三人又放慢了速度，此次应该是找寻落脚之地了，速度比之刚才慢了一大截。

陈默怀抱欲望之矛，虽然身体难受，但也是抑制不住的喜悦，还未拜师，就得了如此多的宝贝。

昴日扇功能最全，激发太阳真火，炼丹、炼器、护身对敌皆是一等一的法宝。

甘露水不用多说，出自观音菩萨，功能暂时只有稳住心神，凝神静气，还有诸多神奇功能，等待发掘。

欲望之矛看似来历最小，但可大可小，又能锻炼心智，对修行大有裨益，也是不可小觑的法宝。

想到这里，陈默微微收回一丝法力，轻声呻吟一声，马上用最大的精力对付脑海中的旖旎画面，磨砺道心，锻炼心智。

耳中依旧能听到神秘师傅和杜师姐偶尔的谈话，两人在商议落脚之地。

陈默本来还打算向师姐打听一番师傅的身份，如今看样子是没机会了，只能等找到落脚之地拜师时才能知道师傅的真正身份了。

时间难熬，不知过了多久，正陷入幻境难以自拔的陈默突然惊醒，耳旁传来师姐的惊呼声。

“这是什么？”

陈默还未睁眼，下一刻鼻息间就传来一股浓臭的腥味儿，耳中传来阵阵浪涛之声。

猛然睁眼，见面前之景，满脸骇然，竟一屁股坐在地上。

“血河？！！”

陈默不由惊呼出声，连自己已经站在岸上都下意识忽略了。

此时看去，眼前血红大河流淌，层层水浪如浓稠红霞翻涌，叠叠浑波如赤红卷画，从北奔流向南而去。

真是滚滚一地血河，滔滔千里赤水。

毗蓝婆没理会两弟子的惊讶，也不应声。

陈默看去，师傅目光悲切，竟有种深深的忧伤。

她手捧香炉，神色肃穆，往前走三步，躬身又将香炉置于岸边，用法力护住，不被大风吹走。

陈默和杜师姐面面相觑，看师傅是要在此地祭拜，当真奇怪。

突然，“杜苓！”菩萨轻声召唤杜师姐。

“弟子在！”杜苓虽不知何事，但也是一脸严肃的回道。

“随我前来，共同参拜血河！”

话闭，不待杜师姐回应，轻踏云履，向前散步，杜师姐愣了一下，连忙上前，接过师傅递过来的燃香，躬身下拜。

陈默愣住了，师傅没有吩咐他，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上前一步，准备跟着师傅参拜。

“你是人族，不用如此！”

岂料，师傅突然冷冷开口，情绪显然不高，甚至一向对陈默的态度也出现了些许变化。

陈默一愣，随即一惊，没想到师傅和师姐都不是人类。

但对陈默来说，这件事没有任何意义，他不在乎。

随即一咬牙，开口道：“婆婆既是我师傅，师姐有对我照顾颇多，岂能因我是人类而不跟随师傅拜此地？”

毗蓝婆菩萨一愣，她转过身来，怔怔地看着陈默。

陈默脸色瞬间煞白，心中忐忑，一向面若寒霜的师傅竟然眼眶红润，神情萧瑟，情绪极为悲切，又对自己突然冷淡，必然事出有因，他人类的身份让师傅在此地难做。

“既然你有心，也拜一拜吧！”

良久，毗蓝婆菩萨心中叹息，也不阻止陈默，将手中燃香分了陈默一把，随即转过身去。

等陈默站定，毗蓝婆菩萨嘴中念念有词，竟在念超度经文。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

......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半响，祭奠仪式完成，师徒三人站在赤水边，气氛压抑，没人言语。

“此地乃衡阳峪红水河！”

突然，菩萨开口，陈默和杜苓仔细听着，余光打量四周。

“你们猜的没错，此地是血河，故而河水腥臭，如烈焰般艳红。”

菩萨继续补充，声音苍苍，有种扑面而来的悲切。

陈默和杜苓悚然而惊，竟然真的是血河。

范围如此之大，想必存在时间也是不短了，两岸的有些河水已经有些泛黑了，不知此地死了多少生灵，竟然能维持如此之久。

“血河滋养两岸，仙草瑶芝，青松古柏，长势惊人。”毗蓝婆菩萨突然伸手，一指红水河东岸。

陈默和杜苓顺着师傅的手指方向看去，露出惊容，刚刚注意力在赤红河水上，此刻才注意到岸边的异常。

两岸边的植被繁茂，芦苇层层叠高，滩头花草青奇，无人看管，竟长到如此程度。

“呵呵，不过想必再过两三百年，此地该改名叫黑水河了。”

毗蓝婆菩萨惨然一笑，良久才叹息一声。

“黑水河？黑水河！”

陈默瞪圆眼睛，这条赤红的大河竟然就是后世的黑水河。

它是一条血河，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气血消散，逐渐由红变黑，怪不得会被形容为泼墨一般的黑水河。

“到底是谁的血？或者说是哪个种族的血？竟然流经数千年，也不见血气退散！”

陈默目光向杜师姐看去，想要让杜师姐解惑。

岂料杜师姐也是满脸疑惑，二人面面相觑，又不敢在此地问询师傅，只好眼神示意，偃旗息鼓，打消了问询的念头。

陈默心中暗想，师姐竟然不知男女之事，真是奇怪！

他其实也不想靠师姐太近了，免得出丑，让三人难堪。

不待陈默应答，一旁的毗蓝婆菩萨厉声呵斥，满脸寒霜，将陈默和杜苓分开，让两徒弟一左一右站好。

音色虽萌萌的，但依旧吓得陈默和杜苓战战兢兢，不敢在言语。

“若是邪欲难忍，可用法力激发甘露水，保持清明！此外，这甘露水还有诸多妙用，你自行探索即可。”

陈默余光一撇，这便宜师傅又恢复到寒霜脸了，太吓人了。

再一看师姐，月眉微微弯曲，眼波有疑惑，还对着陈默吐了吐小香舌。

看来杜师姐也是一张白纸啊！

不得不说，这是陈默的幸运。

“是，多谢婆婆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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