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承认了？

张立正难得愣了愣神，似乎没想到她居然承认得这么干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部长要是知道我有天能混到这待遇，估计要得红眼病。”他不无感慨的吃下一口泡菜，辣的直吐舌头。

看他这幅滑稽的样子，乔惜笑得促狭：“你还是不习惯吃辣啊。”

张立正失笑，明明是曾经伸伸手就能让大半个南方抖三抖的人物，明明是在黑暗中行走了近十年的让所有人闻之色变的极端分子，却总带着孩子的天真，连表达亲近的方式都如此幼稚。

“多稀罕呐……”乔惜不屑冷嗤。

看着她三两下将盆里的泡菜挑出来吃个干净，又拿汤泡了饭几下干掉一碗，张立正提醒：“还有鱼呢。”

乔惜伸手摸了摸肚子：“看，还装得下。”

“那你认识我之前，得罪谁了？”

“哦”乔惜饶有兴味的笑：“看着不像这么不懂事的啊。”

“他大概的意思，是怀疑你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乔惜的反应，生怕刺激到她。

张立正手中的筷子在半空中顿住，迟疑的看向她。

“不需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当初把你弄来那个人，就是想你死的。”她顺手又夹起一筷子青菜。

张立正依旧看着她，那眼神复杂无比，里面似有什么东西就要凝成实质穿透她：“我是自己申请去的，顶替我兄长的工作。”

张立正的眼神闪了闪，试探着道：“那天徐厉帆跟我打听你来着……”

“你在想方设法要给害死你兄长的仇人脱罪？”乔惜嘲讽的声音轻飘飘来到张立正耳边。

张立正语塞，知道她真的非常善于用一句话挑起人的怒火，也再一次深深为她这般洞察人心的能力感到挫败。

正巧老板再次亲自端着清蒸鱼走了上来，乔惜用筷子撇开鱼身上的猪油网，一大口沾着酱汁的鱼肉塞进嘴里，发出满足的声音：“你哥最喜欢这种猪油蒸鱼了。”

他紧紧盯着乔惜，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可乔惜脸上那犹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冷漠表情不变，仿佛万年寒冰根本不受外界任何影响。

但已经够了，乔惜这幅模样，在他看来就差没明着告诉他，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并不是警方档案所描述的那样。

乔惜的脸色在听见他说出兄长两字的时候倏然变冷：“兄长？”

张立正知道她想问什么，直言道：“我的兄长，当年化名龚常建打入贩毒组织卧底，于三年前暴露牺牲，是吗？”

见他拿起筷子又放下，乔惜难得的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又酸又辣的泡菜。

最后两个字，他是盯着乔惜问的。

乔惜自嘲一笑，眼神中所有情绪瞬间消散，只剩下沉沉的死寂：“原来，你当初是来要我命的。”

“确实是这样想的。”他并不否认，却依旧不放过之前的问题：“我兄长究竟是怎么死的？”

张立正又是一口冰饮料下肚，这才觉得好了些，点着头道：“太辣了，沿海一带很干燥，辣的吃多了容易上火。”

乔惜不置可否，她又没有天天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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