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书眠声音很虚弱，现在全身上下还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也提不上力气。

“没事了，现在都好了。”

以前都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醒了，人就醒了。

这一次，没有梦了……什么都没有，感觉失去了一切知觉。

这一次，她再没有这么好运了。

“没……好多了。”

“言之……”

醒来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她脑海里只有顾言之的名字。

“路医生说了，现在只要静静的养着就成。”

“眠眠我在。”

“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心脏还难受吗？”

喻书眠微微一笑，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知道顾言之再在慰自己，她心里知道就好。

“言之……我想喝粥。”

她现在唯一依靠的就是顾言之了，能叫的也只有顾言之了。

顾言之替自己围上那条红色围巾。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皆是彼此，顾言之犹如冬日的一抹暖阳，温暖着整个冬季，让她的世界变得有了温度，不再孤寒。

“喻书眠，以后就坐我的车吧。”

“好啊，那我可要坐到高中毕业。”

少年认真的模样让她心中的那束光愈发明亮。

“没问题。”

少年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心中其实还默默的加了一句。

【若是可以，坐到大学都可以】

那时候，他就看了一个不错的学校，以喻书眠的分数也能考上的一个学校。

其实，很早以前，顾言之就计划好了，计划好的双向奔赴。

喻书眠可能还不知道吧，顾言之早就为双向奔赴做准备了。

“叮叮叮……”

电话声将她的思绪打断，回过神来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机。

顾言之刚才走的急，忘带手机了。

是顾言之的母亲打过来的。

“……”

她接通还来不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急迫的声音。

“言之，你们快回来一趟吧，奶奶快不行了，最后一面了，想见见你们。”

喻书眠那电话的手都颤抖了，极力让自己不激动。

“言之，你好好给眠眠说，妈怕她伤心……”

洛白在电话那头交代叮嘱了很多，喻书眠静静的听着，没有插话。

“言之，你有没有在听啊？”

洛白觉得自己都说得口干舌燥了，电话那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妈，是我。”

洛白一听是喻书眠，语气立刻变了。

自己也是，人都没分清楚就直接说完了所有的事。

“眠眠，那个你……”

“妈，奶奶很严重吗？我们马上回来。”

“怕是不行了……你们尽快回来吧。”

洛白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老奶奶那边又在念叨顾言之的名字了。

“妈，言之马上就回来了，您就别折腾了。”

顾逸城和洛白两个人守在洛奶奶的床边，一个劲的安抚她的情绪。

“好大的雪啊……”

喻书眠微微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了那一年在小胡同的梧桐树下的画面。

顾言之现在一切都以她为中心，只要她想吃什么，有什么要求，能满足她的，一定都满足她。

“好好好，我去买，你想喝什么粥？”

喻书眠醒来的时间定格在十一月十号，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

“都可以。”

顾言之穿上外套直接出了门，临走前吩咐她不要乱动，乖乖等着他回来。

她接着脖子的力，缓缓将头转到一旁，盯着窗外的雪景看。

自己的生命正在悄然流逝，她已经不能掌握了。

上天让她什么时候醒，那便什么时候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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