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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抢亲

  • 作者:手丁子
  • 类型:修真
  • 更新:2021-09-23 03:26:58
  • 字数:7450字

矮冬瓜道:“其实原先大家都不是贼,无奈苛捐杂税一年比一年多, 每年都入不敷出, 加上那汪刺史和地主『奸』商勾结吞了大家伙不少地,『逼』不得已才做了贼。”

“原先那位大当家的确不是个人,可自从骆哥领头后,带着大家伙一起干养猪场, 我们也没干大坏了。”

站在前头的矮冬瓜给嘉禾递上一本红册子:“大夫人, 这是您要的聘礼,请过目。”

嘉禾看了看手上的聘礼单子,又看了看堆了一地的聘礼。

几个歪瓜裂枣的匪寇捧着一大堆东西随骆远进来。

那在客栈扮成掌柜的胖高个儿站出来解释:“大夫人别误会。我们虽是贼,但俗话说的, 盗亦有道, 一不劫良民,二不动『妇』孺老人。”

嘉禾愣愣地问骆远:“才一晚上, 你从哪找来这么多东西。”

站在一旁的矮冬瓜道:“这都是附近父老乡亲听说大当家要娶媳『妇』,特意送过来的。”

“官府不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任『奸』商欺压乡民。实在没办法,这才『逼』不得已当了贼。我们多是拿自己应得的东西,从不多拿别的。”

“不不。”矮冬瓜慌忙摆手, “这都是附近的乡民主动送来给大当家贺喜的。”

乡民还会主动给贼送东西?是交保护费?

“大夫人您阿兄欠老陈那么多欠款,害得老陈没钱给他老娘看病,报官也没用,我们只在客栈捉了您阿兄。”

嘉禾皱眉,这群贼和传闻中杀人不眨坐拥金山银山的悍匪完全不一样。

骆远走上前问:“小禾苗,你看聘礼齐了吗?”

嘉禾隐忍着怒意:“你们山打劫了乡民?”

这群悍匪分布在西北各地,其中以骆远所在的土城人数最多,乃是这群贼匪的总舵。

汪仁走进营帐,问程景玄:“程小将军打算怎么攻打这群悍匪?”

程景玄道:“擒贼先擒王,应当先从这群贼匪的总舵手,将其一网打尽为佳。”

汪仁:“说得是,将其全剿灭,除了这帮祸害。”

“剿灭?”程景玄皱眉,“那不行,得留活口,否则怎么寻找合谈金的落。这剿匪,合谈金也是中之。”

“说得不错。”汪仁嘴上顺着说道,『色』却微微一沉,袖中藏着的匕首若隐若现。

“程小将军。”汪仁着朝程景玄凑了过去。

“何?”程景玄刚抬头,忽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疼痛,一瞬间睛瞪得直直的,看向刺进自己胸口的匕首,“你……难道……”

对着将死之人,汪仁也没什么隐瞒的了,就当发善心让他死个明。

汪仁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被程景玄鲜血染脏的手,道:“不错,实话告诉你,杀人夺金一切都是我做的。骆远他们那帮蠢贼,哪有胆子劫合谈金?”

“要怪就怪你非要咬着合谈金不放,若非如此我也不想出此策。”汪仁道。

“竟然是你。”程景玄捂着不停流血的伤口喘着气,“我死了,朝廷不会放过你的。”

汪仁道:“你放心,我会告诉所有人,你去贼窝探路,彻夜未归,从此落不明。谁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反有骆远当替死鬼。”

程景玄算是明了,所谓西北悍匪难剿都是假的,真难剿的是这群狗官。

明面上是百姓父母官,暗地却将脏水都泼给那群贼。山高皇帝远,恐怕延庆帝之前派过来调查赋税官员不是被汪仁控制了,就是被他处理了。

汪仁静静地看着程景玄挣扎,等待着他慢慢死去。只要他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合谈金在他手。

他得意,营帐忽然外亮起了一圈火光,马蹄声越来越近,声势浩大,汪仁怔愣地抬头朝门外望去。

暮『色』之中,荒漠沙丘之上,狂风之,男子骑在马上。偏冷的面容散着森森寒气,素纹银线广袖在风中翻飞。

那男子身后的士兵已将营帐围了起来。

待汪仁反应过来之时,脖子上已架了两把大刀,他已如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那男子从马上来,跨步走近营帐,营帐的烛光照在男子凌厉精致的脸上,男子的脸逐渐清晰。

程景玄怔道:“沈二?你、你怎么会来?”

沈云亭没答,只朝他看去,淡道:“军医很快过来,你会没的。”

说完没等程景玄话,他立刻朝周遭望了一圈,心一沉。

“她呢?”沈云亭问,“嘉禾呢?”

“快、快去……去救我阿妹,她被骆远……掳走了!”程景玄撑着最后一丝清醒道。

一瞬间,沈云亭发疯似的冲了出去。

土城深处,一片喜庆。

每个土窑子门前都挂满了红绸红灯笼,鞭炮声阵阵,十八乡受过骆远恩惠的乡民围着土窑坐了几圈。

外头喧闹一片,嘉禾穿着大红喜服,坐在红被褥上,心打着鼓。

阿兄怎么还未来?不来她就真成骆远的压寨夫人了。

“大夫人,一切都准备了,我扶您出去拜堂。”喜娘着进来找她,替她盖上红纱喜帕,嘉禾的视线被红纱所遮挡,变得通红朦胧,勉强能看清前路。

喜娘扶着嘉禾去了外头。隔着红纱嘉禾隐约瞧见土窑前搭了个台架子。台架子上摆着喜桌和骆远爹娘祖宗的灵位。

外头一堆乡民都伸着脑袋朝她看来。

“这就是大当家的媳『妇』啊,可真标志。”

“瞧那个身段,一看就生养。”

“就是太瘦了些,要是吃胖些就更了。”

……

听着乡民们的调声喜庆的锣鼓声,嘉禾不自主地想到前与沈云亭的成亲夜,冷清惨淡,没有一丝温情。

原来被成亲的喜宴是这个样子的。张灯结彩、欢声语,所有人都得那么温暖,祝福她一生和美、子孙满堂。

嘉禾觉得这一刻自己是脆弱的。像是从来没有吃到过糖的孩子,第一次尝到了甜头,眶红了一圈,蓄上了泪水。

喜娘扶着嘉禾一步一步走上台架子。骆远早就在台架子上等她了,他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有些土气却朴实。

喜娘将绑了同心结的红绳交到嘉禾和骆远手。不一会儿一阵“噼啪啦”的鞭炮声响起,锣鼓咚咚敲响。

“吉时到。”喜娘扯着红帕子大声高呼道。

“一拜天地——”

嘉禾顿在原处一动不动,骆远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朝她道:“小禾苗,怎么了?快拜啊。”

嘉禾隔着红头纱望向远处荒漠,风卷着沙,浓浓夜『色』之一片悄然一个人影也没有。

阿兄还没来。

喜宴上所有人的睛都盯着她,嘉禾看了骆远挂在腰间的长刀,抿了抿唇,低头与骆远一同朝天地一拜。

锣鼓声还在继续,喜娘接着高喝一声:“二拜高堂。”

嘉禾缓缓转过身,面向骆远亲人的灵位,朝高堂一拜。

只差最后一拜便要礼成了。

嘉禾闭上,藏在嫁衣的双手紧握成拳,她隔着红头纱看向骆远。

他着,得格外开心。

嘉禾一怔,一张冷漠的脸在脑海浮现。蓄在的泪水,溢出眶。

她都不知道,原来成亲是一件那么会令人开心的。

“夫妻对拜。”喜娘喊出最后四个字。

嘉禾闭上,面对着骆远缓缓低了头。

锣鼓声激烈起来,底乡民朝嘉禾撒去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欢呼声中忽传来“嗖”地一声。

一支羽箭『射』中了嘉禾手中的同心结。

倏然间,欢呼声停,锣鼓声止。热闹的婚宴忽地一片寂静。

紧接而来的是军队的马蹄声和兵刃碰撞之声。

嘉禾闭着的睛蓦地睁开,透过红头纱朝远处望去。

弯月之,那个人骑在马上,垂落在肩上的乌丝在风沙中飞舞。只他打一个手势,他身后的士兵即刻冲了上来。

几万将士将整座土城围了起来。

方才在喜宴上乡民们的欢呼声变成了惨叫声。

骆远和矮冬瓜胖高个们举起长刀欲抵抗,然而土城区区千人,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那个人带领的兵手上拿着精良武器,骆远他们的破刀破剑同他们实在不能比。

很快骆远那群人便被制服,压制在地上。

那个人缓缓朝她走了过来,风吹动嘉禾的红头纱,嘉禾透过缝隙看向那个朝她走来的人。

他怎么来了?

生以来第一次抬头看这个人。不,这具躯壳。

竟是在她同另一个男人的婚宴上。

他底似压抑着汹涌的怒意,又似隐忍着某种复杂情绪,浓长睫在风中颤着,冷冽精致的眉透着丝丝即将迸发的狷狂。

他走到她跟前,嘉禾才听见他紊『乱』的呼吸声。

嘉禾忽听他了声。

那声夹杂了酸涩。

他抬手,指尖轻挑开她的红盖头。

前红『色』朦胧褪去,嘉禾的对上了他。

年少时的沈云亭,秀长的眉,一双『荡』人心魂的睛直直盯着她,像盯着自己的所有物。

嘉禾面『色』无波撇开脸。

骆远怒瞪向沈云亭:“别动我媳『妇』!”

“你媳『妇』?”沈云亭伸手握住嘉禾的腕,“呵,话。”

他长眉微挑,冷:“她是我的。”

暮西山,程景玄带领着一对人马驻扎在荒漠上。

他坐在营帐内,比划着西北详略地图,思考着怎样才能将这群悍匪一网打尽。

嘉禾道:“齐……齐了,但是要成亲光有聘礼是不够的,还得有喜宴。”

“喜宴你放心。”骆远咧嘴,“今晚就能搞定,附近乡乡亲的都会来帮忙。你就安心准备嫁吧。”

嘉禾没想到第二一早骆远便准备了聘礼。

嘉禾:“……”

看来今她是非嫁不可了。

也不知阿兄何时才能赶来。

聘金一百两银, 喜饼一担, 龙凤烛两对,首饰头面两套,干果有枣子、花生、桂圆、莲子, 蜜糖三斤二两, 十二斤糯米, 礼炮十对, 鸳鸯鞋一双, 龙凤镯一对……

另有绣金线红嫁衣一套, 红棉喜被两床,子孙桶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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