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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 作者:玉堂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4-04-04 01:03:21
  • 字数:8628字

何江紧急联系赵凯,“赵队,周德元去滨城了。”

赵凯也懵住,“我的眼线没汇报啊。”

他语气一沉,“回多久了。”

“昨晚。”

孟绮云啜泣着,“他回滨城了,和我母亲在一起。”

冯斯乾重新垂下眼睑,一言不发。

何江很快上楼,“冯董。”

他撩眼皮,“赵凯安排下属监视周德元了吗。”

“冯董收到的风声,大概率要包机出国。”

冯斯乾意味不明,“周德元根本不在江城,他监视谁。”

何江愕然,“他在熙云路啊。”

冯斯乾夺过手机,“截住他。”

“还没下达指示。”赵凯焦急万分,“究竟出什么事了,他发觉了吗?”

冯斯乾相比之下镇定许多,“周德元在岗位上不是白混的,不缺人脉渠道。”

何江不假思索,“在监视。”

周德元的夫人在半小时后抵达酒店,冯斯乾亲自在走廊迎接她,“岳母。”

“我不敢当。”她当场驳了他面子,“”冯董事长娶得又不是我女儿,我算哪门子岳母。”

冯斯乾皱着眉,“我要是娶了您的女儿,反而逃过一劫了,正因娶了绮云,我才被殃及。”

周夫人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冯斯乾十分警惕,“岳母,周家要翻船。”他进入玄关,周夫人沉思一秒,也跟上,“你讲清楚。”

冯斯乾反锁门,“上面在调查岳父,而且从公私两方面入手。”

周夫人冷笑,“我们离婚了,周德元的情况与我无关。”

他泡在陶瓷杯一枚茶包,摇晃着杯柄,兴致勃勃欣赏茶叶浮动,“您和岳父离婚未满一个月,不是查这一个月内的问题,您推脱得掉吗。”

“我推脱不掉,也有人垫背。”她胸有成竹的架势,“你应该知情,你不止一位岳母。”

冯斯乾气定神闲,“您是指绮云的母亲孟女士吗。”

周夫人神色鄙夷,“那个贱女人,她享受到的利益可胜过我,要倒霉,是她先倒霉。”

“岳父即将送她出国避难,已经回滨城准备了。”冯斯乾拧开一瓶水,“他对绮云母亲情深义重,可惜他没想过,最后由谁承担这一切。我认为岳父想过,岳母认为呢?”

我藏在洗手间,揭过门缝窥伺,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周夫人,她是极其雍容华贵的女人,一看便是正室的气度,虽然相貌平平,但上得了台面,不是孟绮云母亲那类货色,不过周夫人私下和男人腻歪时,做派也挺放得开。

情爱欢愉,出自欲望本能,尝到甜头就刹不住闸,即使一个正人君子也会在感官刺激下原形毕露。

周夫人踉跄坐下,整个人魂不守舍,“那我怎么办?”

冯斯乾将水瓶递给她,“撇清,自保。”

周夫人颤颤巍巍接过,“他竟然这么狠心,丝毫不顾念我们的情分,只护着那个女人。”她仰起头,“我们维持了三十年的夫妻名义,我择得干净吗。”

冯斯乾反问,“不是有我吗?”

她攥着瓶子,“你为什么帮我。”

他笑容缓缓敛去,“您的举报信,被我中途拦下了。”

周夫人喝了一口水,“果然是你,我猜到了,他不可能明目张胆动手。”

冯斯乾流露出几分歉意,“岳父逼迫,我只能听从,幸好有机会补偿岳母。”

她深吸气,“我怎样配合你。”

冯斯乾说,“连夜回到滨城,等我消息。”

洗手间没开灯,我在一片漆黑中。

女人玩心机确实不是男人的对手,尤其是手腕顶级高明的男人,冯斯乾打算钓一条鱼上钩,简直易如反掌。

周夫人离去后,我从洗手间出来,“冯太太在路上了,要不我回避,她看见我闹得不愉快。”

冯斯乾坐在沙发上,逆光打量我,“为非作歹折腾我两年,如今转性了,贤惠了。”

我不语。

他握紧我腰肢,双腿分开圈住我,“什么时候回江城。”

我摇头,“没决定呢。”我又问他,“你回吗。”

他所问非所答,“你想要我立刻回,不然你不安心,担心我反悔。”他十指穿梭在我发丝间,“我知道他的下落,我不走,你也不会回,对吗。”

“对。”我坦荡回答,“我不放心你。”

他没说什么,手背轻轻流连在我眼角的泪痣,他看得入迷,反反复复摩挲。

“你喜欢我这颗痣吗?”

冯斯乾指腹的茧子又厚了一些,磋磨得我涩痛,他随口问,“林宗易喜欢你什么。”

我小声说,“他好像也喜欢这颗泪痣。”

他笑意非常浅,却又格外好看,“是很妩媚。”

“斯乾,你放过他了。”我凝视他眉目,“林宗易自首之前,你不会再算计他,是不是。”

冯斯乾收回手,没出声。

门铃在这时响起,他看时间,交待何江的一小时,刚好五十九分钟。

他走过去开门,孟绮云像疯了一般扑进他怀里,巨大的冲击力撞得他后退两步,“斯乾,我求你陪我回家。”

她死死地搂住他,“熙云路空空荡荡,我很想你。你不回来,它和坟墓又有什么区别。”

冯斯乾低下头,“谁跟踪你。”

她浑身紧绷,吓得发不出音。

何江在门外,“或许是林宗易那边的人。”

我没忍住大吼,“他不会!他自顾不暇了,哪有精力再生事,何况他图什么?”

孟绮云这才发现我站在窗下,她愣住。

何江说,“以林宗易对您的情深,不择手段拔除阻碍,扶您上位,给您和冯冬妥善的名分,他是做得出的。”

“何秘书。”我腔调耐人寻味,“到底算不算我的阻碍,你不了解实情吗?”

他眯眼,“真亦假,时机合适,假也随时变真。林宗易明白世事难料,彻底根除是最万无一失的。”

冯斯乾面色冷硬,“何江。”

“冯董,除了林宗易,其他人没理由冒险。”

我靠近他,“周家没仇人吗,华京没仇人吗?冯太太的身份多么招风,招惹好的,也招惹坏的。你看不惯我,少攀扯旁人。”我反手一巴掌,抡在何江的左脸,“我忍你很久了。”

冯斯乾望了我一眼,脸上阴晴不辨。

我平复下来,同孟绮云打招呼,“冯太太,兴许你思夫过度,太敏感了,可不要节外生枝。”

她没回应,看向冯斯乾,后者将女士挎包搁在角落,神情云淡风轻,“她来阑城办事。”

孟绮云又盯着我的衣服,是总统套房专供的真丝睡袍,她没说话。

冯斯乾问她,“赶路累了吗。”

她回过神,“我有点犯困。”

冯斯乾抱起她放在床上,弯腰抚摸了一下孟绮云的长发,“早点睡,别胡思乱想。”

她用一双极为空洞的眼睛望向他,“斯乾,你瘦了。”

他面无表情,“有吗。”

她嘶哑嗯,“瘦了很多。”

他直起身,“华京公务忙,来回奔波,瘦了正常。”

“对不起。”孟绮云眼眶涨红,“上次见面只顾埋怨你,没有察觉你为难。”

冯斯乾轻笑,“你就算察觉,也照样不懂。”

“是啊,韩小姐懂男人的心思,懂什么是大局,更懂丈夫的苦衷,所以男人都迷恋她,舍不下她。”孟绮云躺在那,“我争不赢她,我早该清醒。”

冯斯乾垂眸审视她,“我说了,别再胡思乱想。”

她拽住他衣袖,“我其实不在乎生不生孩子,我只是以为我们有了孩子,就可以长久留下你。”

“有力气去洗个澡。”他撂下这句,迈步离开。

“你呢?”孟绮云猛地坐起来,“你不睡吗。”

冯斯乾面容平静,“我在隔壁,你有事找我。”

“隔壁...”她有些恍惚,这个男人此刻伫立在昏黄的灯火里,他分明近在咫尺,又仿佛相隔千山万水,那样遥不可及,“我们是夫妻,夫妻也分房睡吗。妻子需要丈夫的安抚,只能打电话吗。”

孟绮云情绪骤然失控,“冯斯乾,难道我要守着丧偶式的婚姻过一辈子吗?”

他停下脚步,“绮云,你精神不太好。”

她目光定格在他面孔,试图寻觅到一丝破绽,“我最近听到风言风语,关于你和周家,以及我们的婚姻。”

冯斯乾的反应仍旧无懈可击,他侧过身,她的目光落了空,“知道是风言风语,没必要在意。”

“可是她们煞有介事,议论着我最爱的男人,我最看重的感情,句句像刀子插在我心上,我无法不在意。”她捂住脸,失声痛哭,“你走进我的生活二百八十九天,我从满心欢喜,到失望猜忌,我没有爱过别人,更没有接受过别人的爱,但我清楚,爱绝不是你表现的这副模样。”

她剧烈抽搐,连同床铺也震颤,“斯乾,每次都是我主动求和,咽下所有的委屈和疑惑,你像什么没发生过一样,从不解释影响我们关系的那场风波。你哄我,呵护我,可那不属于丈夫对妻子的态度,你的分寸感与恰到好处的体贴,我只感觉陌生,它似乎存在着界限,你按照一个格式和我相处,不逾越,不苛刻,永远是六分,多一分不给,也从未少一分。”

冯斯乾背对她,波澜不惊,“这样不好吗。”

她从掌心抬起头,满面泪痕,“那你爱我吗。”

他身姿笔挺,没有半点动摇,“绮云,周家的变故,不会波及你。”

她忽然变得无比冷静,“斯乾,我们谈谈行吗。”

他转过身,“你要谈什么,明早再说。”

她掀开纱帘看窗外,“快要天亮了。”

冯斯乾走向办公桌,拾起烟盒,“她已经几天几夜没睡安稳。”

孟绮云手僵硬在半空,“你匆匆离开江城,是找韩小姐。”

他漫不经心点烟,打火机溢出的火光在寂静的深夜惊心动魄,“算是。”

她毫不犹豫跑到他面前,拉住他手贴在自己面颊,一滴泪流淌过他指尖,她甚至崩溃到语无伦次,“斯乾你告诉我,什么样的女人是你满意的妻子,我如何做你才愿意把你的温度和真心交给我,我不希望我的丈夫无可挑剔,我希望他的一切真实,不高兴了吵架,开心了与我分享,带我参与你的喜怒哀乐。”

她全身控制不住发抖,“斯乾,我求你。”

冯斯乾注视着孟绮云,许久,伸手抹掉她泪水,他捻了捻那滴湿润,笑了一声,“原来不是每个女人的眼泪都能够令男人失去理智,感受到心疼。”

他笑过后,又恢复无动于衷,“绮云,你未来的人生还很漫长,记住,不要爱上一个不可掌控的男人,除非你像韩卿,一点点扼住男人的七寸。她很幸运,赌赢了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连我最初都不相信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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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斯乾手指拂过台灯罩的花纹,“越是急切,越证明重要,她会更容易为我所利用。”

他手一收,“只有一小时。”

“我擅自拦截,他会听我的吗?高半级压死人,他高出我三级。”赵凯慌了神,“是我的纰漏,这下麻烦了。”

“我替你截。”冯斯乾心不在焉敲击着桌角,“最迟三天,你必须拿到上面的文件。”

“出国?”冯斯乾若有所思,“岳父在哪。”

赵凯咬了咬牙,“我尽力。”

冯斯乾吩咐何江,“我记得周夫人也在阑城,你请她一趟。”

“现在吗?”何江看腕表,“太晚了。”

他挂断电话,又打给何江,“你过来。”

冯斯乾脸色此时像一团化开的浓墨,阴翳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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