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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仙姑

  • 作者:井底小蛤蟆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10-22 06:48:07
  • 字数:11552字

“老姐姐,你小心点。”老支书见状赶忙嘱咐她,并吩咐陪她一起下去的牛老五:“老五,搀着点,别摔了你王婶。”

牛老五嗯了一声,便要扶着双目失明的王瞎婆子,王瞎婆子却没让他搀扶,挣脱开,而是独自一人摸着土炕里的棺材围着走了一圈,似乎是在确认棺材有没有人动过。

孙海军心说,来的正好,省着去找你了,自己倒是送上门了,便要上前找王瞎婆子理论,被张跃明一把给拦了下来。

张跃明压低声音说道:“孙猴,你特么的给我忍住了,急什么啊,先看看这老瞎婆子到底要干嘛,待会再收拾她也不迟。”

王瞎婆子还真被人给抬来了,只不过不是用八抬大轿罢了,王瞎婆子准备的东西还挺多啊,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肿的跟猪头似的牛老五,便将刚才的经过述说起来,但从太师椅上下来的王瞎婆子好像并没有在意他在说什么,而是急匆匆地让牛老五搀扶着下到了埋棺材的土炕。

老支书赶忙赔笑:“瞧你说的,老姐姐你硬朗着呢,你再活个百八十岁都不成问题啊。”

老支书见到王瞎婆子仿佛看到了观音菩萨一般,心里乐开了花,接着又说:“老姐姐,我还怕你不能来呢,这才让这么多人去请你,没想到,老姐姐,你来的这么快啊。”

原本一脸凝重的王瞎婆子在走完这一圈后,发现棺材还是原封未动,漏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就是那么几秒,这一笑恐怕别人都没注意到。

一旁提溜着灯笼的铁柱插话道:“刚才王奶奶一听到说棺材动了,立马就招呼大伙拿着”

本来还一脸得意挂在脸上的王瞎婆子猛然变的严肃起来,干咳了两声,打断了铁柱的话:“昂,早来晚来,都要来,早来早完事,行了,都别废话了,带我过去吧。”

王瞎婆子当然不知,此时棺材里的晚樱早已不在棺材里了,张跃明眼里看着一切,心说,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瞎婆子还能掀起什么浪花来。

王瞎婆子在牛老五的搀扶下和大伙儿的帮衬又爬出了土炕,王瞎婆子上来后说道:“行了,别一惊一乍的了,什么诈尸,什么死人活了,哪有的事啊。”

“不是,王奶奶,棺材里确实有响动啊,你问我五叔,我俩亲耳听到,亲眼见到的。”一旁的铁柱似乎有些急躁,嘴里嘟噜个不停。

老支书说着指了指簇拥着老太婆的七八个人。

一切都诡异了起来。

正在大伙心怀忐忑、惴惴不安的时候,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妈呀,棺材动了......”

本就疑神疑鬼的众人顿时慌乱了起来。

就在众人乱作一团的时候,王瞎婆子身旁却多了一个人,那人悄无声息地从王瞎婆子身上顺走了一件东西,此刻王瞎婆子还浑然不知呢。

就在大家哭爹喊娘、六神无主、乱作一团的时候,虽说高挂的圆月依然被乌云遮着,但那股阴风却是停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家赶忙又将灯笼点着了。

灯笼点着后,总算有些亮光,至少能看清楚谁是谁了。

“刚才,谁喊的棺材动了?谁看到了啊?”老支书急切地望着大家。

刚才漆黑一片,也看不清楚谁是谁,但唯独铁柱诧异地望着张跃明,他看到了刚才是张跃明喊的。

铁柱刚想要说什么,但张跃明却笑着给铁柱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声张。

铁柱倒是挺好,也就没再吱声。

张跃明现在是唯恐天下不乱啊,非要把这水搅浑了不可,开始在人群中瞎搅和,就是不让王瞎婆子草草地把棺材给埋了。

此刻大家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阴风都给弄的犯神经了,又听到有人喊棺材动了,都跟热锅上蚂蚁一般,乱作一团了,哪还有人在意老支书问话。

“咋地,棺材又动了?哎哟,真闹鬼了。”

“可不是嘛,刚才那阵妖风,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快走吧,再不走就要出事了。”

“刚才铁柱都说了,棺材动了,他亲眼看到的。”

......

牛大憨此刻早已被折腾的心神疲惫,自打先前那会儿听说自己闺女的棺材闹鬼就悬着颗心,刚才听王瞎婆子说没事,这才放下心了,可这会儿又有人说棺材动了,他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牛大憨无助地看着老支书。

老支书此刻也是一头懵,心中也是泛起了嘀咕,莫非棺材真的有什么东西?

思索再三,老支书便转身望向王瞎婆子:“老姐姐,既然三番五次有人说看到棺材动了,要不咱们打开棺材瞧上一瞧?”

“棺材是说打开就可以打开的嘛,这是大不敬啊,打开棺材叨扰到了死者,她到了那头能有个好吗?”王瞎婆子厉声说道,执意阻止将棺材打开。

听王瞎婆子这么一说,牛老五便疑惑了起来:“可也不能就这样给葬了啊,就算今天葬了,但以后总是块心头事啊。”

牛老五这话说的没错,就这样给葬了,大家心中不免都有些膈应,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啊,但大伙又怕棺材里真弄个什么鬼东西,又不想打开。

王瞎婆子干咳了几声,低沉地声音说道:“牛兰花本就是被邪气缠身折磨死的,棺材更不可以随便打开了,万一被沾染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棺材不能随便打开,又不能草率下葬,那可如何是好啊?”牛老五发问道。

牛老五说完,大家也都觉得是这么回事,叽叽喳喳低声议论起来。

王瞎婆子哀叹了一声:“既然拿不定主意,那就听听仙姑怎么说吧,都这么晚了,本不想叨扰她老人家,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听到王瞎婆子这么一说,大家停止了说话,静静地看着王瞎婆子,似乎都默认接受了这种解决方式。

张跃明听到仙姑二字,与孙海军互望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透漏着吃瓜坐等看大戏的神态。

张跃明心说就等你这句话呢,王瞎婆子你不是会装神弄鬼嘛,你就继续装吧,看你一会儿是怎么露馅的。

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左右两侧各摆放着一根蜡烛,一个木制的牌位竖立在桌子正中央,牌位前供奉着是在这贫穷落后的小山村难得一见的果品点心,供品前面是插在香炉里燃着的三根香。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摆弄好了,见一切就绪,王瞎婆子跪在八仙桌前,双手合十,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些什么。

铁柱望着八仙桌上的点心有些出神,口里直咽口水,他听村里的小伙伴说过,那些点心可甜可甜了,比蜂蜜还甜,又香又酥又甜。

村里的小伙伴都吃过,唯独跟着奶奶讨生活的他长这么大都没吃过。

铁柱家本来就穷,爹妈死的早,也是为了口吃的,这才出来在人家丧事上跑腿打杂,村里像他这么大的哪有干这沾惹晦气的活儿的。

张跃明见口水直流的铁柱不由心生怜悯,他见大伙目光都集中在王瞎婆子身上,没人注意到自己,便朝铁柱招了招手,铁柱也是机灵,悄无声息地来到张跃明跟前儿。

张跃明踢了孙海军一脚,孙海军正死死地盯着王瞎婆子一举一动呢,没好气地瞪了张跃明一眼:“嘛呢,跃明?”

张跃明瞅着孙海军的裤兜,低声说道:“兜里的糖果呢。”

孙海军白了张跃明一眼,一脸嫌弃回道:“甭惦记了啊,没了,早就没了。”

张跃明指了指身旁的铁柱,示意是给他的,不是自己想吃,孙海军哦了一声,这才从裤兜里掏出两块糖果,递给了张跃明。

这些糖果是张跃明他们之前坐火车时,在沈阳的供销社买的,是带着路上吃的,本就不多,这一路下来,也所剩不多了。

张跃明剥开一颗糖果塞到铁柱嘴里,然后把另一颗塞进了铁柱的裤兜里。

铁柱嘴里含着糖果,惊奇地望着张跃明,继而眼眶湿润,憨憨地笑了。

张跃明望着满心欢喜的铁柱,也是欣慰地笑了笑,然后又示意铁柱自己吃就好,不要声张,铁柱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被老支书看在了眼里。

三根香没多久便烧尽了,这时王瞎婆子才缓缓起身,然后让大家都席地而坐,自己则坐在高凳子上,然后让大伙把灯笼都灭了。

灯笼一灭,四周顿时暗了下来,只剩八仙桌上的两根蜡烛燃烧发出的亮光,亮光却是暗淡,仅能照亮四周一小块地儿。

大家都此时也都不觉得地上凉,也都静静地坐在地上,低着头默默地等待着。

张跃明目不转的地死死地盯着王瞎婆子,就见她长袖一挥,八仙桌上的蜡烛灭了。

张跃明暗说一句,来了,好戏登场了。

就在蜡烛熄灭的那一刹那间,一切都是漆黑一片,本就荒凉的坟岗子,顿时让人像陷入的无比冰冷黑暗的深渊中,周围的一切都是冰冷刺骨。

大家沉默都不言一语,霎时间,死寂一般,大家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那股尖锐刺耳的诡笑声。

突然有人发出咦的一声,在这死寂一般的氛围中格外突兀,这声音似乎是王瞎婆子发出来的。

又过了一会儿,大家迟迟未能等到那声尖锐刺耳的诡笑声,蜡烛却次燃起了。

当再次出现亮光时,本来低着头战战兢兢地乡亲们,用余光扫过高高坐在高凳子上的王瞎婆子,不由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然后陆陆续续地均抬起头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王瞎婆子。

蜡烛一灭,本应是一声声尖锐刺耳的诡笑,却并未出现,蜡烛再一燃时,本应以黄金妖狐面具示人的王瞎婆子,脸上却没有出现黄金妖狐面具。

乡亲们嘴上没说,心里却泛起了嘀咕,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仙姑没有现身啊?

大家低头互望了几眼,均是一脸疑惑,但也没敢吱声的。

王瞎婆子似乎也是一脸疑惑,接着见她慌忙又将长袖一挥,蜡烛再次熄灭了。

乡亲们见蜡烛又熄灭了,只好老老实实地坐着,等待仙姑的到来。

可万万没想到,等这次蜡烛再次燃起时,王瞎婆子还是王瞎婆子,那诡异的笑声没有出现,那黄金妖狐面具也依然没有出现在她脸上。

王瞎婆子此刻似乎有些慌张,不禁干咳了两声:”昂,这个时辰仙姑已经入睡了,不太喜欢被人叨扰,大家稍安勿躁啊。”

张跃明见到慌慌张张的王瞎婆子差点笑出声来,心说,咋了,不灵验了,黄金妖狐面具不见了吧。

一脸慌张的王婆赶忙再次挥动长袖,蜡烛第三次熄灭,又再一次进入了黑暗之中。

可等蜡烛再次燃起之时,还是如上两次一样,仙姑根本就没现身。

坐在地上的乡亲们也是傻了眼,不知为何如此,都是目光呆滞地望着王瞎婆子。

张跃明心说王瞎婆子你的仙姑呢,怎么没现身啊,不由暗自发笑,心说看你下面怎么办,看你再怎么继续往下演。

王瞎婆子此刻似乎也意识到了众人正都盯着自己,她额头冷汗直冒,这下可真慌了,神色有恍惚,慌乱中不知该做些什么。

但没过多久,她便静了下来,继而淡淡的语气说道:“那个什么,我刚才与仙姑谈过,但仙姑说她老人家都睡了,不想被打扰,今晚便不再现身了。”

“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旁还蒙在鼓里的老支书不知事情的真相,他听王瞎婆子这么一说,顿时傻了眼,本指望着仙姑能给指条路,可现在如今仙姑却不现身了,饶了一圈又回到当初了。

大伙也都傻傻地望着王瞎婆子,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张跃明听王瞎婆子这么一说差点没笑出声来,心说行啊,王瞎婆子,你还会整出这么一套啊,来个仙姑睡了,又要装神弄鬼糊弄老百姓。

张跃明知道哪有什么仙姑,都是这王瞎婆子假扮的,现在她没了黄金妖狐面具,也就不能假扮仙姑了。

张跃明心说,王瞎婆子今儿还想接着忽悠啊,没了黄金妖狐面具,又弄出个仙姑睡了,我呸,你就别做春秋大梦了,今儿遇到我们革命小将,算你倒霉,今儿你可甭想再忽悠过去了。

张跃明见状,也不给王瞎婆子退路,开始鼓动乡亲们,煽风点火起来。

“乡亲们啊,这也不是办法啊,棺材都下炕了,就等着封棺堆坟了,仙姑这会儿却不现身,这可如何是好啊?是吧,乡亲们啊,你们说呢?”

乡亲们听张跃明这么一说,也都连连点头。

王瞎婆子恶狠狠地瞪了张跃明一眼,她本以为弄个仙姑睡了的借口,搪塞过去,没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张跃明这个臭小子又给搅黄了。

一旁的牛大憨有些着急了:“王婶,是啊,要不你再费点心,再跟仙姑谈谈啊,咱真不能就这样挺着啊。”

“对啊,老姐姐,牛大憨说的是这么回事啊,你再跟仙姑谈谈吧。”老支书也是央求着王瞎婆子。

王瞎婆子此时有些不耐烦了,说话语气也有些烦躁了:“再一再二不再三,我都三请仙姑了,可人家就是不想现身,我也没办法啊。”

乡亲们见状也是极力劝说王瞎婆子,让她再跟仙姑再好好谈谈,务必请她老人家现身给帮帮忙。

王瞎婆子拗不过大家,只好说道:“好吧,这是最后一次,要是仙姑再不现身,我也无能为力了,你们也别再为难我了啊。”

蜡烛再次熄灭,不多久,又再次燃起,王瞎婆子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唉,我真是尽力了,仙姑真的不肯”

王瞎婆子正解释着,想说仙姑今晚不会再现身了,却被人打断了说话,那人颤抖着声音说道:“王婶,你身后”

被人这么一提醒,王瞎婆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不再说话了,继而她觉得后脊背一阵阴冷,不由浑身一颤栗,似乎有东西正在她身后。

王瞎婆子慢慢地向后转身,可身子还没完全转过去,便听到一声尖锐刺耳的诡笑声。

被这一声诡笑吓了个趔趄,王瞎婆子硬生生地从高凳子上摔了下来,扑通一下,脸先着了地,哎哟,那叫一个惨啊,疼的王瞎婆子连喊带哎哼。

乡亲们此刻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上王瞎婆子的身后,根本没人顾得上她的死活了。

一个身白布遮身、长发飘飘、面带黄金妖狐面具的女子站在王瞎婆子身后。

可接下来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本来在月光的映照下十米之内可辨面目,猛然间,伸手不见五指了,似乎是一片飘动着的乌云遮住了散发着煞白光芒的圆月。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子,懂个屁啊,来,我来问你,老五,你确实瞧见那棺材动了?”王瞎婆子一脸尖酸刻薄地瞅着牛老五,厉声问道。

眼睛肿的只剩下一道缝的牛老五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晌也没敢再说一句话。

队伍的后面还有人抬着个八仙桌,有人挽着个竹篮,这阵仗够庞大的。

“行了,我掐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了,牛大憨,封棺吧,封完棺后埋土堆坟吧。”

牛大憨听王瞎婆子说完,便要下去封棺,可还没等他走两步,本来无一丝风的深夜,却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吹得枯黄的杂草沙沙作响。

大家被这一阵阴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提着灯笼也都被吹灭了,牛大憨也诧异地停下了脚步,经历了此前蹊跷的事儿,大家心中不免泛起嘀咕来。

老支书见王瞎婆子到了,这会儿也没空再询问张跃明二人了,便疾步上前迎了过去:“老姐姐,你来了。”

王瞎婆子哀叹了几声,这一路颠簸,上来便没好气说道:“你们不把我给折腾死,不算事啊,我这副破身板都快散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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