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说：

“那是救火的，不是救人的。”

小雪哭喊着说：

“奶奶你说话啊，让我们干啥呀？我们俩咋着你才说话啊！”

谷函月躺在炕上。小雪和小冰围在奶奶身边哭成泪人。

“我听大人说打119。”

谷函月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小雪突然起身，小冰也起身，俩个孩子同时去抓电话：

“管他呢，大人来了就有办法了。”

小雪问：

“咋叫呀？”

俩个孩子拨起电话：

乡政府走廊。

戴旭见到江雪一愣：

“叫救护车，上医院。”

戴旭两手一背：

“江雪，难得你能来。走吧，去我的办公室坐一坐吗。”

戴旭说完在前面走了，江雪看看李智天还是跟着走出办公室。

乡间公路上。

轿车停在路边，轿车里，袁昕焦急的打手机：

“喂，是周铁山吗……喂，周铁山，你咋不开机呀，你给我准备的货呢，怕什么来什么。看来江雪说的是真的……”

袁昕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气极的把手机扔在车上大骂：

“周铁山，你王八犊子，说话不算数，敢骗我。李子寒，你也骗我，都是骗子，大骗子，周铁山，李子寒，这次骗我意味着什么吗！我就毁了。子寒，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可以想别的办法啊，现在我……”

袁昕往后座一倚泪水涌出来。

乡间公路上。

一辆轿车在行驶，轿车内。

李子寒头上包着伤口，高兴地谈着：

“杨树沟村李益民村长真挺够意思，一说就非常支持，不像荒地洼村刁德福村长老滑头。哎，你们俩发现什么没有？李益民跟咱们合作好像心里有一种愧疚的心态啊，刁村长谈话中总是躲闪着。不管咋说，只要是合作，只要是农业发展我就不计任何前嫌。哎，你们俩咋不说话，我跟你们说啊！我想把咱们乡各村都动员起来，把咱们的乡村振兴事业做大做强。充分利用袁昕这个支点，通过她把产品销售到韩国，逐步再把招商引资做起来。我跟你们俩说，这次与其说帮她，到不如说是帮我们自己……哎，今天，可是袁昕提货的日子，她咋没信呢？周大哥，你跟袁昕联系一下，咱们得讲信誉，信誉可是咱们立家之本，丢啥也不能丢了诚信……”

周铁山偷眼瞭下李子寒说：

“柳条筐，你陪李老弟先回村，我去迎迎袁昕，她怎么这么不讲信誉……”

周铁山把轿车慢慢停在路边。

柳条筐说话了：

“周老大，就差这么远了，你把我们送回村呗！丫丫的。那个袁妮子不来才好呢，咱们那点货还愁卖呀？就是李老弟答应了，要不然我都不想给那个袁妮子。”

周铁山态度坚决：

“柳条筐，这事是李老弟亲口答应的，咱得重视。快下去吧，照顾好李老弟……”

李子寒笑了：

“对，周大哥，见着袁昕无论如何让她来见我。我要和她商谈下步咱们发展的计划。”

李子寒和柳条筐下了轿车，周铁山急忙把轿车调过头开走了。

柳条筐冲着驶去的轿车不满的嘟嚷：

“这小子今天是咋地了，有事吧？他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咱俩吧。”

柳条筐回过头又问：

“李老弟，那个袁妮子真的就那么重要？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丫丫的。”

李子寒认真地回答说：

“二哥，咱们发展的目光不能仅放在眼前，更不能满足现状。农业是咱们的根，只有抓好农业这个经济命脉才能有大发展，只有抓好这个农字，才能搞好乡村振兴。只有乡村振兴才能发展富裕，富了才能过上好日子。”

柳条筐点点头：

“是这么个理，当时在市医院为了救江帆，那个女护士让我交药费。我身上没带现金，可我身上有银行卡啊！当我掏出银行卡时那个护士的眼神都绿了。我第一次尝到有钱和没钱就是不一样啊，有钱真好。丫丫的。”

这时，一辆轿车从公路上飞一般开过去。

李子寒下意识的喊了句：

“是袁昕的车……”

柳条筐跟着说：

“老弟，她这车开的跟飞机似的。丫丫的。”

李子寒这才感觉事情不妙：

“二哥，快！快联系周大哥，快……”

谷石川乡卫生院里。

收款窗口。

小冰在交款，从兜里掏出一堆的零钱交款，收款员从窗口探出头问：

“小孩，你家大人呢？”

小冰说：

“我就是家里的大人啊！”

收款员掂着手里的钱说：

“你就是大人，票呢，这点零钱也不够啊?”

小冰这才想起手里的票，收款员把零钱退了出来。小冰看着手里的零钱哭了：

“我的票呢，票丢了交不上钱，奶奶的病咋治啊？”

甘玫从一边忙过来，蹲下身关心地问：

“小冰，哭什么？”

小冰哭喊：

“票丢了，我奶奶的票哪……”

甘玫从一边走过来抓住小冰，和蔼亲昵地哄着：

“小冰，别哭啊，阿姨能帮你啊，票丢了没关系，阿姨有办法啊，别哭啊，好孩子，听话。”

小冰抹着眼泪看看甘玫止住哭声说：

“你帮我，我不用你帮我。奶奶说了，不让我跟不认识的人说话。因为，因为我还小，没入社会，斗不过你们。”

甘玫笑了：

“咱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你忘了。”

小冰突然又问：

“上回就是你摸我的屁股，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摸我的屁股，长大了连媳妇都找不到了。小雪说了，我被女流氓给流了，凡是女孩都不跟我说话了。你要是真能帮我，那你不行摸我的屁股。”

甘玫自然地一笑：

“行，不再摸屁股。那你告诉我，你屁股上是不是有一块大红记？”

小冰天真地说：

“奶奶说了，这块大红记不让我告诉别人。这是奶奶怕把我丢了，专门做的记号。”

甘玫一把抱过小冰，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戴旭办公室。

戴旭坐在办公桌的老板椅里，两眼盯着江雪，却心不在焉。

江雪坐在沙发里环视办公室后笑了说：

“戴旭，你这办公室真气派呀！”

戴旭只是含蓄的“啊，啊”之后没了下话。

江雪看了戴旭一眼又说：

“我今天来谷石川是报到的，就是要求到白云岭村当村官。”

戴旭还是“啊，啊”了两声。

江雪微微一笑站起身，转身在墙壁上一边看新布置的各种图表说：

“戴旭，今天你好像心绪不在我们谈话上，心神恍然，是不是不欢迎我来谷石川啊！我跟你说，我在市委组织部已经办了正式手续，不存在走后门，更不是来充样子。我就是大学生村官，扑下心干点事……”

戴旭紧皱眉头，这才收回心绪。目光追着江雪笑了说：

“江雪，别误会，你是我戴旭请都请不到的活菩萨，岂敢不欢迎啊。你不知道，在谷石川这里可是真锻炼人哪。我来这里五年，从一个无知的大学毕业生，成长为一名领导干部，真的很感谢谷石川啊！江雪，我支持你来这里进行一下锻炼，哪怕是一年半载也好。这里，有咱们在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更有在城里想象不到的内容。”

“戴旭，这么说你同意我去白云岭村了？”

“江雪，为什么点名去白云岭？那个村说句粗话，纯属一个大染缸，没一点道德可言，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其他三个村任你挑，你看咋样？”

“谢谢你的好意，我就选白云岭村，因为那里我熟，别的村我不去。”

戴旭目光跟着江雪的举动而移动，最后又落在江雪身上。

江雪一回头发现戴旭那贪婪的目光，回坐在沙发上，目光自然的瞭视一眼戴旭问：

“上回听说你找我，有事要和我谈？”

“啊，是这么回事！啊，舅舅和伯父在一起共事多年，对我们俩个都非常关心，特别是在婚姻问题上，咱们已经成了他们长辈的一大块心病。舅舅和伯父都有意成全咱们的婚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怎么不急，我都二十七了，可我的心底原则不能破坏。戴旭，你看我刚来谷石川，咱俩就谈婚姻问题，是不是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之嫌啊！好了，我既然来了，你就安排下我的生活吧，我可是背靠你这棵大树好乘凉啊！啊，对了，我听说你们这的林主任也是独身，我可不可以暂时就住在她的房间。以后村里方便了，我再搬过去。”

戴旭眉头紧皱。

江雪爽朗地笑了：

“就这么办吧，有劳戴旭给林主任说一声。”

戴旭半天也没舒开紧皱的眉头。

江雪表情严肃地说：

“就几句话，在哪谈都一样。我是来当你们这的村官来了，如果能通融一下，我就准备去白云岭村，这是我来当村官的唯一要求，如果能让你给特批一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江雪，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江雪一抬头见是戴旭：

谷函月家里。

“是你。哎，我正有事找你。”

戴旭笑脸相迎：

“好，走，到我办公室谈。”

小冰哭着说：

“奶奶，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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