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看看这个。”

但是，人族的数量不断增多，修仙者的寿命也愈发长寿……没有无穷无尽的东西，而灵气的总量必定会存在一个尽头，如今仿佛一眼望不到边。

莫不是魔界的缝隙越来越大，然后无意地被人间演化，从而不断补充天地灵气，或许我们现在吸收的其实是淡化的魔气？可能性虽然有，但不大。

修仙较为寻常的感悟天地大道，灵气的汲取确实是从自身周围获得，并不是凭空出现或凭空消失。

“岳老，岳老？”

见过太多自命不凡的人陨于尘埃，看到过太多蒸蒸日上的人在某一天绝命于天。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但是，心中的不安一直存在。他觉得近万年前的蚩尤之战没有那么简单，包括那个骇人的预言——魔界之门重启，没人能逃脱幸免。

陈浩宇抬起满脸是灰的头，一脸高兴地举着颗丹药在银镯子前晃动。他黑得一时间没让岳明辨认出是人是鬼，直到看见了那颗深黄色的丹药。

通神境的那群老家伙也在一段时间里感知到了称为“神谕”的东西，可惜在梦里，那群神秘人始终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更别提任何有效信息了。

前生曾试图与他们沟通交流，对方仿佛看不见自己般地自言自语，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以及倾听询问后耐人寻味地微笑。

“锻体丹？你炼出来了？”

他嘿嘿地笑着，另一只手摸着后脑勺。岳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虽然不知道自己回忆了多长时间的过去，但是第一次炼丹就能一次成功，属实少见。

自己不过是在沉思前略微讲了些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他怎么就真的摸索着过河了？本来也准备好几次失败的打算了，还想着让他多采些药草备用，兴许这小子在炼丹上真的有些天赋。

消失的神明去了哪里？魔神真的是杀人如麻么？作为神将的代代传承人，真的是为了正义吗？岳明摸着额头，事情可能不是所想那么简单，自身的渺小，每到此时就会显得无比真实。

陈浩宇像花蔫了一般，垂头丧气地起身，也顾不得擦脸上的灰尘，摇晃地向深处走去，还想着早点回客栈美餐一顿，看来今天能吃得上东西就算不错的了，哪还有其他奢求？

我毕生的心愿，就是好好吃一顿，唉。

“他们出事了，恐怕是遭到了不明人员的袭击。”

“琼尔道西南方圆百里就只有一个靳鹿城，路过的商队还是要进入到神殷国的他国客人，靳鹿城都是必经之路，他们难道疯了吗？不认得钱爷的样子吗，这都敢明目张胆地袭击？”

“我们派去的队伍失踪，估计也跟对钱老爷下手的是同一伙人。”

李广刹捏紧拳头，眼神死死地盯着挂在墙壁上的琼尔道分布图，靳鹿城的位置被红圈圈中，四周凌乱散步着几个小城，但规模并没有靳鹿城大。

修仙者至少三分之一有实力的能人都被神殷国朝廷招编了，譬如禁羽卫和神机阁，袭击城主护卫队已经等同于直接挑衅神殷国的权威，这个举动完全是不要命的。

“混蛋，现在立刻成立搜救队，组成人员的修为必须都在蕴灵境三重天以上，刻不容缓，立即出发！”

“遵命。”

“等等，去星仪门要几个高手过来，编入搜救的队伍……接住！”

手下的侍卫刚要出门，便被人儿呵住，转身瞬间手里丢出一块印有金色“李”字的城主令牌，侍卫慌忙伸手接住。

“拿着令牌，告诉星仪门那群家伙，城主有令，希望速来支援，若有不从，就等着查封关门吧。”

李广刹挥挥手，示意其可以退下。侍卫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离开时候顺便关好了房门。

“这次钱家老爷失踪，城主很生气啊。”

“别废话了，赶紧筛选一遍搜救队的人员名单，我去通知星仪门，要是耽误了时辰，哥几个都得完蛋。”

陈浩宇瘫在地上，这丹药炼制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不仅要时刻维持丹炉的温度，还要输送灵气——岳老说这样炼出来的丹药品质才会好。

他现在只想吃完饭好好睡一觉，想完后边打哈欠边伸着懒腰，从早炼到晚，这太阳都快落山了。

“你小子，这点量就累了，以后炼其他丹药岂不得炼一下停一下？老夫想当年一口气炼制几个寻脉丹都不带停的，啧啧啧。”

岳明继续摸着他的小胡须，看似悲伤地摇了摇头。其实这表面功夫都是装给陈浩宇看的，实质上应该夸赞他竟然还没晕厥过去。

炼丹可是非常消耗体力的，炼制一颗丹药堪比整天都在打木桩，虽然确实该休息下，只不过出于好奇，岳老实在想看看这小子的上限在哪里——不过有点对不住他啊。

“别愣着了，快去接着采药吧。”

“好吧。”

看这样子，途中肯定有次爆炉，灰都把人覆盖了一层，不过他是怎么把爆炉给压制回去的？还是这个丹炉有什么其他的作用？

“这确实是锻体丹，看品质还可以，当然，是对于初学者来说。”

人间的灵气为何在九千年的时间里不减反增？岳明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他盘坐在琹山之颠闭目沉思了三天三夜之久，也没有得出答案。

“那么我们可以回客栈了吗？哈哈，马上就可以休息咯。”

“想多了，你以为为师让你采那么多次的用量是干什么的？锻体境吃的丹药可不止一两颗，每突破一重天都要几颗丹药来沉淀灵气。在你达到聚元境之前，起码还需要八颗锻体丹。”

“啊？”

当自己踏入通神境的时候，更能清晰地感受到灵气给人族带来的巨大影响，它终究有别于魔气，应该不是简单地稀释演化，它的能量是纯粹的，不，更应该说是高尚的、没有一丝瑕疵的，好像，是从天上来的一样。

有得必有失，一方的存在，必然会带来一方的消亡，这句话始终铭记心间，大道无常，谁都不能确定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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