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捷一听骷髅头没有反驳徒弟二字心里乐开了花，王杂碎看清自己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王杂碎叫来身后一个短发细腰，肱二头肌不比胸前矮多少的长腿妹子来，哈哈笑道：“小廖，这小白脸要是跟你比，能差多少?”

正经的他不说，无关紧要的话他说了不少！他总把那句话挂在嘴边：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一个道理，把墓主人的好记在心里，出去的时候别忘了说几句好话。

经常搞得郑南捷一头雾水。

郑南捷知道他有事瞒着，他又是个新手，可能还没有知道那么多的资格，于是他以后就不再多问。

骷髅头点点头，没有反驳，自己跑一边抽闷烟去了，似乎已经默认了自己受的这徒弟是个废物。

索性他也不在追究，跟着骷髅头继续下墓。自己亲眼见过亲身经历过，那些经历可比倒出来的东西要珍贵得多了。

王杂碎第一次见郑南捷时对他印象并不好，他指着郑南捷的鼻子，眼珠瞟到了天上。

廖珊走到前面来，郑南捷仔细端详了她的模样。

听他轻蔑的语气，似乎十分看不起郑南捷。

“嗯！”

只见她一米七的个头，胳膊腿的肌肉十分明显，裤子都被撑得满满的，一头短发干练垂顺，身材是那种健壮的丰满，让他只敢看不敢有别的念头。

廖珊伸出一只手，直接比到了大腿以下的位置，摇摇头，退回王杂碎身后。

“诶?人不可貌相。”

“你新收的徒弟，就是这家伙?”

听到这，郑南捷连连摆手：“算了算了，还是免了吧！我可应付不来。”

嘴上没说出来，心里想的却是：我这体格，就算是欣赏得了她这种健硕的没，也没胆跟她内个，这要是上了床还不得给她玩废了！

第二天，四人准点在约定地点集合，启程去山西。郑南捷见那姑娘换了一身行头，不禁心里疑惑。

结果廖珊率先跟他搭话了：“就这一身?东西拿齐了吗？”

郑南捷十分不理解她问这话的意思，转头看向骷髅头，只见他嘿嘿地笑，不说话。

出发前，他照例带了两把匕首，打火机，手电筒等，为了以防万一自己受困，鞋底还装了一把刀片，包里还背着防毒面具等等。

按理自己照着老段说的，东西准备得已经很齐全了，这女的这样问又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还要准备什么黑驴蹄子黑狗血之类的？老段不是说有的墓跟别的墓不一样，对付粽子那些玩意不起作用，可备可不备吗？

“想蹭我们的，可不那么容易。”

郑南捷还是不懂，见老段不说话，这事也就放到脑后了。

几个小时后，四人抵达太行山脉南麓附近。

太行山自古以来也是个风水宝地，听闻历史上许多名人死后都埋在了那里，加上有地图标注，大体位置跑不了，王杂碎这次找的位置应该不会有差错！

几人找好入口，很快就进了墓。

下了墓，郑南捷才知道他们少拿了什么。

原来王杂碎他们每次组队下墓，必然是那种带虫子带粽子的凶墓，除了什么登山镐洛阳铲绳索防毒面具压缩食粮，还要带汽油火药之类的，看她背那比她大一圈的包就能看出来。

而一转身看自己的，一个小包瘪瘪的都没装满，再看老段，光杆司令，除了一身宽大的衣服里可能塞了点什么，几乎啥都没拿，也不知道他咋想的。

而且来的时候只对郑南捷说了几样可能用得到的东西，其余的打火机食物还是他自己想起来要带的。

“骷髅头还是跟以前一样，丢三落四，老了还不长记性！知道这生……生墓没下过，还不带汽油罐，记得年轻的时候跟他一起下墓，物资耗尽，差点被虫子吃了，要不是我……”

郑南捷感觉他话里藏了什么，但一时也想不出藏了什么，所以就没问。

“要不是我把你从沙子里拽出来，你还有手去掏汽油罐？”

骷髅头打断说。王杂碎闭嘴，回头瞪了他一眼说：“你总不带干粮对不对？我没说错吧！”

“我哪知道那么丁点大的墓居然设陷阱结果被困三天！不然我早就多带几袋干粮了。反正是我救的你！”

王杂碎再不说话。

看样子这俩也是半辈子的交情了，平时不见有啥来往，真正来活了还是会给对方打招呼的。

沿着一条漆黑墓道往里走，可以闻见空气里一种湿腐的味道。两侧石壁凿得光滑平整，与地面石砖连接的部分爬上了石苔，可以猜测这里面有大量空气，没有做过什么除氧措施，可以逗留久一点。

听骷髅头说以前他们下过一种没有空气的墓室，那时候条件简陋，哪有什么氧气瓶之类的东西，原路往回跑的过程中入口的门关上，还切断了外界的空气，他们憋在里面一个个掐着脖子张大嘴挣扎，那滋味可不好受，回想起来就心悸。

后来听说是他们的师兄让他们团结起来，一起用力砸开一面墙，他们才没被憋死。

后来他每下一个墓，养成习惯，先看看里面有没有空气。为此，王杂碎还笑话过他，能抽干空气的墓失十个里面也没有一个，至于吓成那样?

老段平时大大咧咧，丢三落四，等下到大墓，直觉告诉他有东西的时候也是会严肃的，比如现在他刚就顿石苔前摸了一把，顺便低头看了看地下。

继续往里走，墙壁上开始出现喜湿的鞋底虫，一只只长得拇指那么大，看得郑南捷头皮发麻。

视线一转，性廖美女正捏起来肥肥一只拿到眼前来看，只见那虫子背着一身横纹，摆动密密麻麻的脚，正扭着身子挣扎，他眼前一阵晕眩，胃里开始翻江倒海。明明看的不是他，他仿佛身临其境似的。

“王叔，你说这虫子在这地下都吃什么，长这么大?”

王杂碎瞅了那虫子一眼，冷哼一声回答：“还能吃什么?”

郑南捷也好奇那虫子为啥能长那么大，普通鞋底虫最大也就指甲盖大小，这些虫子最大的快有半个巴掌那么大了。

“段叔，这……虫子，吃什么啊？”

骷髅头瞥了他一眼说：“吃肉！”

“肉?这地方还能有肉?”

“笨，吃尸体！这么大的墓，当初陪葬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

我去！郑南捷张着嘴惊讶得半天合不上。

我去，看那姑娘的架势，不止是有点本事吧！估计她那一拳闷过来，不管打在他身上哪个位置，都够他躺上两个星期的。还好他们不是敌人，他心里庆幸地想。

“之前也跟王杂碎下过几次墓，打粽子，杀虫子，破暗器，身手确实可以，你可以跟她套套近乎，问问她家还收不收人，说不定还能混个上门女婿当当……”

骷髅头过来解围说。

“好吧！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就信你一次！”

跟着骷髅头那几个月，郑南捷下过大大小小四五个墓，胆魄和身心得到了些锻炼。他也曾好奇过墓主人的身份年代，多次问过骷髅头，可那骷髅头毕竟不是考古的，也不懂历史，只能通过倒出的东西判断大致时期，同时又像刻意要隐瞒什么似的，给出的答案也模模糊糊。问到墓里那么多东西，每次只拿两是什么原因，他也不说。

“明天晚上，带齐东西，准时出发！”

王杂碎撂下这句话，转身往车停的地方走去。那个廖珊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郑南捷一眼，给他扔下一个不知是警告嘲讽还是挑逗的笑。

等他们的车没影了，骷髅头眯着笑眼对郑南捷说：“看见那姑娘没？以前跟着廖家十方拳第九代传人学过，有点本事！”

郑南捷从他嘴里听不到结论，自己回去到处翻书，问老爹的朋友，零零碎碎多少对自己去过的地方有了点眉目。

后来他也发现了，这东西，太深入研究就会走上固有思维的道路，知道得多反而让自己见识到的东西定义面狭窄了，比如那些陷阱，知道了一种很可能会松懈了对另外一种的防御，往往就会得不偿失。还有那些陪葬器皿，去追究它们出自谁之手往往就会给那座墓刻上某个人的烙印，有时会让真相越来越远，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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