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子时,圆月隐于云中,此时夜已深。
白日里给虞常宁和房嬷嬷赶车的车夫正提着昏黄的油纸灯笼,趁着夜色朝寺庙后山走去。
他走得极为小心,脸上神情慎之又慎。
光华寺的后山是座荒山,平时少有人烟,这里的树木大多枯死,干瘪的树枝朝着四下狰狞地延伸着,偶尔还可见乌鸦在半空中低低掠过,尖利的鸣叫声在这寂静的山中被反衬地极为刺耳。
车夫顺着一条斗折蛇行的小路上了山,最后行至一处高地停下了脚步。这块高地并非山顶,可站在这里,也能将整个已经破败的光华寺尽收眼底。
车夫眼见衣着讲究的中年男子脊背挺直地站在这处高地上,心里一惊,连忙上前拜会,道:“小的见过大人。”
那男子闻声回过头向车夫看去,神色温和的冲他笑了笑,“子时刚过,你来的倒是及时。”
车夫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如今所做之事,可是实打实的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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