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的夏日,楚州黎人九寨,天寨央村。村寨不大,群山坳口里百十个竹楼密密麻麻地矗立在一起,拱卫着中央一丈见方的祭尤台,那里是百十万黎人心中的图腾。
“卯蚩,少说几句!若再犟嘴,你阿爸还要拿藤鞭打你嘞!”天寨央村里靠着祭尤台,唯一的九角竹楼门口,一个面色秀美的中年女人正苦口婆心地劝着自己那倔强的儿子,她那更加倔强的丈夫——天寨黑社大鼓头、苗王卯辉正气哼哼地岔腿坐在一个竹马扎上,手里紧紧攥着一条暗红色的藤鞭,鞭子的末梢还滴着血。
“阿妈,我马上就是大鼓头嘞,若连自己娶哪个婆娘都说不算,这大鼓头当个屁!”回话的正是少年时候的卯蚩,他这时裸着上身,跪在父母面前,胳膊和后背上横七竖八已经有了不少血道子。
他的个头不高,面相精瘦,双眼细长,此刻正梗着脑袋,用戏谑的目光回击父亲的鞭打,胸口刚文的云纹托日徽识还有没痊愈的血痕。
母亲自然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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