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么地方的人？”霍启明又问。

这次老黑反应的时间就更长了，过了老半天之后他才回答：“桃……花……村……”。

“是！”两个士兵走到老黑跟前，一个揪着他头上的发髻，让他的脑袋往后仰着，另一个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了嘴，吧把碗里的水往他嘴里灌去。

“咳咳咳……”老黑根本就不配合，水确实是进了嘴里，奈何他根本不肯吞咽，被士兵强行合上嘴巴又在他喉咙上重重一划，那口水还是被老黑咽进了肚子里，引得他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嗯，那就喂给他喝吧！注意尽量不要弄洒了。”霍启明看了看那碗水说道。

他的话说得十分含糊不清，霍启明也是费了老大的劲才勉强半听半猜地弄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内容。

“还要再看看。”霍启明双眼一直盯着老黑，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老黑脸上的表情和眼神儿又恢复了灵动。

霍启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对士兵说道：“把那碗水全给他喝了吧！注意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给他，不要一次性给太多。”

霍启明意外的看了封清皓一眼，在大历叫做桃花村的村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谁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呢？

过了没一会儿，老黑的表情和眼神又变得呆滞了起来，霍启明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他跟前，特意把声音降了一个调之后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老黑似乎对他的声音不怎么敏感，在他又问了一遍之后才张嘴说了一句：“张……天……行……”。

封清皓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倒是没怎么在意，毕竟他想知道的是他们出现在新水村的目的，而不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你问点儿有用的。”封清皓在后面捅了捅霍启明的后背，小声儿对他说。

霍启明也就先放下了桃花村，又问老黑：“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士兵应了一声，两人像刚才那样慢慢地把一碗水都喂进了老黑的肚子里，之后退回到了霍启明和封清皓身边站定，目光炯炯地盯着老黑。

“他来干什么？”

“上山······上山······”后面的话好像比较复杂，以老黑现在的状态可能说不出来，因此他就一直在重复“上山”这两个字。

“上山？”霍启明回头看了封清皓一眼，“山上有什么？”

封清皓：“······”你问我我问谁去？他瞥了霍启明一眼，抿了抿嘴没说话。

“山上有什么？”霍启明又问老黑。

“修路······”

“修路？修什么路？”

“通到······通到夏国······的路······”

“什么意思？”封清皓又捅了捅霍启明。

“山的那头是不是就是夏国了？”霍启明没回答他，而是又问了一个新的问题。

“对，这座山就是夏国跟我们大历的边境，不过因为山上有猛兽，所以很少有人会进深山。”封清皓想了想回答道。

“那他的意思也许就是夏国他们正在挖山，打算在山里造一条路出来通到我们大历，他们之所以占领新水村，完全就是打算把这里当做山路的另一个出口。”霍启明猜测。

封清皓听了脸色一下子变了，如果事情真的像霍启明猜的那样，那要是他没有接到手下的情报，要是皇兄没有同意让他过来看一看，要是他没有跟着霍启明夫妇来到这里，说不定这里的一切就都会瞒得死死地，直到夏国大军进了大历国境他们都不一定知道。

“问问他有多少他们这样的人？”封清皓这句话说得十分没头没脑，但霍启明愣是听懂了，他又扭头看向老黑，用低沉的声音问他：“夏国派了多少人来了大历？”

“只有······大······将军······”

“还好，”封清皓听了松了口气，要是别的地方也被夏国人这么搞一下，那大历可真的就是千疮百孔、岌岌可危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也不排除这老黑不知道其他地方的可能性。”霍启明听到封清皓的嘀咕，头也没回的给他泼冷水。

“不能，护国大将军这样的人在夏国也就那一个。”封清皓说。

“你是夏国人吗？”霍启明又问老黑。

“夏国······英武侯······之后······”

“什么侯？”霍启明没听清，问身后的霍启明。

“英武侯。”霍启明很快就回答道。

“英武侯？什么人？”霍启明仔细想了想，发现上辈子他也没听过什么英武侯，于是问道。

“英武侯张忠良一脉曾经也是夏国的顶梁柱，骁勇善战，结果遭人陷害，被夏国国君灭了全家，没想到他们还有后人在世。”封清皓叹了口气说道。

“村子里的人都在什么地方？”由于时间紧迫，那药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失效了，于是霍启明先把英武侯什么的放在了一边，专心问起了这边的情况。

“山里······修路······”

“你们让村民们去山里给你们修路？你们为什么不用你们夏国人自己修？”

“大历人······低贱······奴隶······”

“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那里有没有夏国人看守？有多少人？”按住已经气得眼睛发红的封子焱，霍启明又问道。

“山里······山里······”

“有没有夏国人在？是士兵吗？”

“士兵······看着······卑贱的······大历人······看着······”

“有多少？”

“多少······多少······”

霍启明回头看向封清皓：“应该有士兵看着那些村民们，估计数目不会很大，但为了不让村民们逃跑，应该也不会太少，今天秦将军带的人多吗？”

“他应该是带了一百侍卫去的，你放心，那些人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身经百战的士兵，全都是秦家的人。”知道霍启明在担心儿子，封清皓对他说道。

“嗯，谢谢王爷！”

.

“谁是狄将军？”

“夏国······护国大将军·······”

老黑似乎理解不了他说的“这里”，于是茫然地抬起头来看他。

“这个院子，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霍启明指了指脚下。

士兵很快就端着一碗水回来了，他把水碗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从瓶子里倒了一滴透明的液体进去，然后把小瓶子递还给霍启明，“霍大人，水已经准备好了。”

“落……脚点儿……”

“谁的落脚点儿？”霍启明又追问。

“狄……将军……”。

一口水灌下去，霍启明就开始注意观察老黑脸上的表情和他的眼睛，果然很快就看到他脸上浮现出了茫然的神色，眼神儿也变得怔愣了起来。

“这……这药是不是开始起作用了？”封子焱看完了風雨文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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