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的理念，上岁数的老刑警都知道。

可知道归知道。

“我也不清楚。”

雷少东摇了摇头。

方琼双眸中，满是狐疑之色：“他审的不是文物的事吗？怎么变成杀人了，还是个警察？”

实际难掩心底的震惊。

方琼点了点头。

雷少东一下就明白过来，不由得露出笑容：“其实这种孙子，看起来是老油条，但挺好审的，只要想办法让他放松，等他松懈的时候，再用实锤，亦或是编造出来的实锤吓他！等他要烟抽的时候，一切就搞定了！”

能不能运用到实践中又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才是审讯的刚刚开始。”

雷少东表面平静。

现在看来，林昆不光抓人厉害，审讯更是有一套手段，天生就是个干刑警的材料。

……

“我真没杀过人！你别诬赖我！”

“林昆最初进去的时候，审讯手段和寻常警察没什么不同，故意让大眼仔轻视他，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放松。”

“今天上午九点，你收到了一笔大额转账，没错吧？我们调取过银行的记录！”

林昆‘嘭’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厉喝道：“这是你杀警察以后，黄耀文给你的报酬，对不对？！”

“我没有！！”

大眼仔浑身颤抖，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就要到了崩溃的极限。

就在这时。

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方琼迈步走进。

“恩？”

林昆疑惑的回过头。

方琼闲庭信步的模样，就像是来遛弯似的，随意的扫了大眼仔一眼，然后才对林昆开口：“木棍，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多余和他废话！黄耀文都招了，人就是这小子杀的！”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臭娘们！滚出去！”

林昆变了个脸色。

那副架势，就像是方琼无意间暴露了某些秘密。

实际上心底已经乐开花。

方琼的助攻，堪称是神来之笔，绝对摧毁了大眼仔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随着方琼退出去。

林昆清了清嗓子，才重新开口：“大眼仔，你也不是第一次被抓，我实话告诉你，现在刑侦判案，重证据轻口供，我本就没想着从你嘴里套出来什么。”

“我这次去四季酒店，就只是要把手里的文物卖出去！黄耀文是买家，什么狗屁的杀人，他都瞎说的！就算那警察死了，也不是我杀的！”

大眼仔眼含热泪，激动的低吼：“大哥，倒卖文物我承认了，但我不能背人命官司，我不想被枪毙！”

“那警察是谁杀的？”

林昆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微眯双眼问道：“你的上家是谁？”

“我…我…”

大眼仔眼眉低垂。

林昆走到大眼仔的面前，微微弯下腰，直视着他的眼睛，郑重的出声：“你这样的小马仔，我见多了，你背后一定还有上家，说不说在你。”

“这个房间只有你我二人，你无论说出什么，都不影响你在江湖上的名声，还能戴罪立功。”

“说出上家，他是偷窃文物的主犯，你顶多就是打个配合，至于倒卖的事情，你大可以一推四五六，说你不清楚卖的东西是什么，把责任都推到黄耀文身上，至于袭警的事情，我也不追究，行吧？”

随着大眼仔的呼吸逐渐急促。

林昆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按照我说的做，你顶多就几个月的刑期，偷窃案的从犯，和杀人案的主犯，你该怎么选，不用我提醒。”

“我……”

大眼仔紧紧咬着嘴唇，最终像是泄力了似的，瘫软在椅子上，双目无声：“给我来支烟吧。”

……

审讯室外，一片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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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听见声音。

却让大眼仔更加惊惧，吞吞吐吐的出声：“不可能…那警察怎么会死了呢…”

大眼仔吞了两口唾沫。

一举一动，都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惊慌失措。

“师父，小木棍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了？”

林昆扫了一眼手机里的资料，笑容越发意味深长：“半个月前，你们这个团伙在市区的博物馆，盗窃出文物后，被巡逻的一名警察发现，逃脱不成后，手持凶器将警察杀害！人证、物证，我们都已经掌握！你还不承认？”

“福禄胡同，对吧？那名警察，就是在这个胡同口遇害！现在我问你，刀是在哪买的？”

林昆的脸，完全隐藏在黑暗中。

但突然想起了什么关键性的事情，立即问道：“关于这几个小偷，以及黄耀文的相关资料，我让你传到林昆的手机里，你传了没有？”

“传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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