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择君的病发现的还不算晚，这么些天以来，病情已经完全控制住了，黎家所有的家仆也都按照黎卿的话做好了防控，所以这么久以来，黎家还没有第三个天花患者的出现。

唯一比较严重的，就是吕氏的病情，此时吕氏身上已经长满了脓包，早就被黎卿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黎将军向来不问世事，现在君允哥他们都已经入仕为官，也许大将军只是想好好颐养天年吧！”

“你和黎家那几个人关系还真是不错！”

独孤琛再次看向欧彦，这么一问，后者便了解了独孤琛找自己的目的。

欧彦那儿虽然被独孤琛的人盯着，但他还是将消息传递给了黎卿，后者到不意外气，毕竟镇国将军府丁点儿事都能传到那个老皇帝的耳中。

“老奴在！”

欧彦走后，御书房紧张的气氛还是没有缓和，太监总管见独孤琛叫自己，连忙走上前去。

“卿儿，在想什么呢？”

“喳！”

明九忠只是点了点头，对独孤琛所做的决定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见后者摆了摆手，便无声地退了出去。

柳氏在摆弄着花瓶里的花，自从来了黎卿这里，这些手头上的小事情柳氏都是自己亲自做，也算是培养兴趣了。

“这两天要注意了，陛下已经在盯着我们了。”黎卿笑着看向柳氏，“不过娘亲不用担心，就当平常一样就行。”

“……卿儿，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陛下盯着我们？是什么意思？”

“朕今夜出宫。”

吕氏的婆婆好赌，但运气差又没钱，吕氏每个月送回去的钱全被她给输光了。

正因如此，吕氏的婆婆只去得起那些小地方。

那个赌坊不大，都是些平民百姓在里面赌钱，什么样的人都有，也算是鱼龙混杂。

赌坊有两层，第一层主要是一个大厅子，摆满了方桌，专门是为了提供人们打马吊，这也算不上赌，输赢得失不大。

除了这些方桌，还有几个包间，里面同样是摆放着长桌面，每间屋子里摆放两个，不同桌面上有不同的赌法。

赌坊的第二层完全就是包间，与第一层不同的是，上面的包间里只有一个长桌面，却多了一个床铺，每间屋子里只有一个窗户。

去这个赌坊的二楼的人，与其说是赌客，不如说是嫖客，只是不同于妓院的是，这里的价格公道。

玉面将收集到的信息交给怡浓，再由怡浓禀明黎卿，后者得知情况后啥也没问，自己悄悄地去了一趟那个赌坊。

黎卿之前去的时候，赌坊并没有什么异常，估计是吕氏那次不幸，恰巧遇见了一个染了天花的赌客。

天花病毒既然已经存在，眼前的风平浪静都只是暂时的，这两天赌坊里已经陆续有人染上天花，因为人数较少，还在控制中，所以未曾上报当地府衙。

黎卿所要做的就是保证这个天花并不是从镇国将军府中传出，所以当她看着病毒的扩散并没有及时地去处理，而是严格地要求自己人注意防控。

但是为了百姓们的性命安全，黎卿基本上整日不在府邸，而是和欧彦一起去一些传染比较严重的地方控制疫情。

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决定，黎卿自己也明白，即便她有治疗天花的办法，也不能保证一些年迈体弱的人会撑不下去。

一开始黎卿准备等天花这个病毒扩散的再广一些，便让黎家出面上奏朝廷，却没想到这个皇帝居然开口问了。

对于独孤琛的做法，黎卿并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帝王家的人都能血肉相残，还有什么情面可言？只是让自己那个表面大大咧咧但内心敏感的老爹知道之后，估计是要难过一阵子，所以有关独孤琛暗地里派人盯着黎家的事情，黎卿半个字也没跟黎煜尧提过。

晚膳之后，黎煜尧去了黎君谦的院子，柳氏也回到了水卿阁，府里的下人们也慢慢减少，最后院子中只剩下一些今日守夜的人。

黎卿的各个院落虽然都还点着灯，但也都准备入睡了，可就在这个时候，独孤琛却身着便服而来，一下子时这个原本已经宁静的府邸再次喧闹起来。

“哎呀！陛下！您这么这么晚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都睡着了！”

“哦？这是嫌弃朕扰了你的清梦？”

“嗐！您这么说不就是折煞我了嘛！”黎煜尧态度没那么拘谨，“我的意思是说，您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准备一下，也不至于这般仓促，您看看，我这头发还没整理好了，多难为情！”

“哼，在朕面前，说什么难为情！”

独孤琛哼了一声，此时见到黎煜尧，后者也不像那些死板的大臣一样对自己毕恭毕敬，让独孤琛一下子想起了昔日二人之间的往事。

原本独孤琛是来将军府一探究竟的，可此时内心的惆怅却盖过了起初的目的。

“朕是国君，是想出宫就出宫的？”独孤琛好没气地看了一眼黎煜尧，“还提前告诉你，以你的性子，不得弄得人尽皆知？”

九重楼旗下也有十来个赌坊，基本上都是为那些王宫贵胄提供娱乐，是平常百姓接触不到的会所。

玉面得到命令之后便随意派了两个在行的人去黎卿所说的赌坊，不到一天的功夫便摸清的那个赌坊的背景。

柳氏不解地看着黎卿，后者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娘亲，没什么事情，我已经解决了。”

“既是染了风寒，黎家为何要关门闭户？”

黎卿走到柳氏身边，摸了摸花瓣，大致的和柳氏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现在镇国将军府里没有任何把柄，全府上下都只是在做防控准备，黎择君的病情也已经好转，黎卿根本就不怕独孤琛查！

上次跟吕氏交流了之后，黎卿就派人去查了一下那个赌坊。

独孤琛哼了一声，又随意问了欧彦一些问题之后便放他离开，欧彦出宫后是想找黎卿的，只是考虑到身后跟着的人，便骑马回了大学士府。

“明九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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