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画画的听不太明白:“什么活的？”

“先不说这个，”我问道:“你还记不记得，长这个疮之前，发生过什么怪事？”

这是我被人咬的第二次了，上一次，是银牙给我咬的。

这次的牙印子，致密锋利，差一点就咬破了——其实它应该可以咬破，不过，我手上带着秽气，它可能觉得味道不好。

还真……有牙？

唐本初脸色一白:“还真是活的……”

药……

童子尿还真解这疮毒。

“也没发生什么怪事啊，”画画的说道:“我还是跟平常一样画画，那天晚上忽然就觉得脖颈子难受，脑袋特别沉，就睡觉了，半夜做了个噩梦，就觉得脖子疼，安娜帮我看了看，说是长了个疮，我也没当回事，结果第二天疼的更厉害了，安娜一看疮变大了，也吓坏了，赶紧就把我给送医院里来了——就一直住院到了现在。”

“你放心，别的没有，这个管够。”

这会儿陆恒川他们生怕我真出了什么事儿，一股脑又都给进来了，陆恒川的死鱼眼最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我手上的伤:“那东西咬的？”

“噩梦？”我想起来了宋老太太解梦的本事，就问他到底做了个什么梦。

虽然画画的一直趴着，我们没法看到他的表情，但也很明显，感觉到了他声音里的犹豫和尴尬:“我梦见，我前女友茜茜了。”

就是那个为了养活他，被七少害死的姑娘。

“这药还有多余的吗？”画画的急忙问道:“我住院以来，医生麻药也给我上过，别的药也上过，都没这个管用！你这药一浇上去，那种疼一下就退了不少，还真灵！”

一个女人正站在他身后，手放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那个女人，就是死了很久的茜茜。

那个头皮发麻的感觉，让他一瞬间就彻底清醒过来了，身体也重新能动了，他豁然一下就给坐起来了。

可回过头去，不光玻璃钟上没有任何的倒影，回过头去，身后也是空荡荡的，什么都看不到。

叫谁都觉得，这可能就是一场梦。

安娜被他给惊醒了，问他怎么回事，他摆摆手说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但是说话间，他就觉得后脖颈子一阵疼。

正是梦里茜茜手放的那个位置。

于是他就请安娜给他看看，他后脖颈子怎么了，安娜说长了一个小红疙瘩。

他就疑心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能这个疙瘩的疼才在潜意识里给他搞出来那么个梦，倒是放心多了，就又接着睡觉。

可这一睡就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只觉得后脖颈子上那个疼越来越严重，安娜因为担心他，也没睡好，就眼瞅着那个小红疙瘩的规模越来越大，到了天亮，

他这下也知道害怕了，可依旧还是动不了，而身边的安娜睡的正香，也浑然不觉。

接着他就感觉脖子上一阵痛，像是被人钉了一根钢针一样，这个疼的感觉让他瞬间就给清醒了不少，眼睛也睁开了，正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床头一个玻璃钟反的光。

现在的安娜也有点尴尬，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们，装出了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他这个人，就是有情义，我也是喜欢他这一点。”

听了这个，画画的也放松了不少，接着他就讲述起来，说那天晚上，他觉得背后先是凉飕飕的，像是有个人在摸他脖子。

?

他一开始疑心是安娜摸的，可安娜睡在他另一侧，按理说根本摸不着他。

他心里有点纳闷，就想回头去瞅瞅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结果跟鬼压床似得，他就是没法动——眼睛都睁不利索，更别说回头啥的了。

接着，他就又觉得，耳朵脖子后面直冒凉气，就好像冬天的时候窗户开了一条缝，从外面漏进来的风一样，冷的刺骨头。

“******，你没事了？”画画的一声喊，我就回过神来，把现场给收拾了:“没事，你等着，我叫人给你消毒。”

“不用了，”画画的似乎还挺高兴的:“******，不瞒你说，你给我脖子上的疮上了药之后，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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