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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4 章 第六十三章无忧

  • 作者:都广建木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2-11-22 06:58:20
  • 字数:14090字

连山默抱起襁褓在小家伙脸上亲了一口。“你好呀,欢迎寿来到我们家,我是你的父亲。”

小家伙啊啊的看着连山默。

无忧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至少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跟君离一样目盲才最麻烦,盲人真的有太多不方便,哪怕强如君离通过锻体操获得了更敏锐的几乎能代替眼睛的五感,却也只是几乎,终究无法完全替代,细微之处还是会有不方便的地方。

无忧将小家伙抱在怀里对视,崽崽漆黑的眸里倒映的是一具枯骨。

小家伙半个月时度日如年的连山默终于熬到休沐,连夜飞来探望妻女,第一件事便是给无忧做了一番体检,确定无忧身体没出任何问题后才放心的去看无忧枕边的襁褓,小家伙正好奇的看着眼前突然多出来的枯骨。

无忧留意到过很多人看君离的目光,君离的位高权重让他们不敢怜悯鄙夷君离,但他们会隐晦的可惜君离同情君离的不完美,自得自己有君离没有的健康,仿佛这样,自己就比君离高贵。

大清早被吵醒的小家伙委屈的瘪了瘪嘴,无忧赶紧给她喂乳,一有吃的小家伙立马忘了委屈。

连山默忍不住又亲了一口,忽的想起一事,扭头问无忧。“她的眼睛是怎样的?”

小家伙埋头继续进食,吃饱喝足便开始打哈欠,无忧在小家伙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微微摇晃襁褓,让小家伙更舒服的入睡。

尽管有个先知配偶,但无忧对先知童蒙时并不了解,于是一边坐月子一边观察小家伙,小家伙眼眸中倒映的世界与正常人的世界完全不同,换个成年人可能就疯了,但小家伙是一个话都还不会说的幼崽,不晓得正常人眼中的世界是怎样的,看到白骨也不害怕,能看清东西后瞅什么都好奇。

“与你一样。”无忧道。

连山默沉默。

无忧问:“你不是觉得看到未来是双倍的享受吗?”

“吃了睡,睡了吃,你呀,真是只小豚崽。”无忧在小家伙一动一动的腮帮子上轻戳了下。

没问题,我把嫡支给灭了,再从旁支中过继,祭祀先王。

谁也无法说这么干的王破坏规矩,旁支与嫡支皆为先王直系血缘后代,先王的血脉仍在延续,祭祀也没断绝,只是死了个把先王后代罢了。但政治庇护本就不可能庇护王的所有后代,一名人族一百年至少能繁衍五六千名直系后代,一千年的话,王的血脉即便未扩散至整个人族也差不远,若给所有后代政治庇护,帝国也负担不起。

至于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这个问题,今日自己如此对待先王的后代,来日别人也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后代,但人不会对隔了好几代根本不认识的后代有多少感情,更别提只是死一部分子孙,不是死光。

连山默怎么看都觉得神裔氏族的生命比王裔更有保障,前者只是一部分卷入政治斗争,后者却是从未离开过权力角斗场,说不定哪天就给杀了。

无忧道:“神裔氏族的后代难道不曾沦为奴隶?”

“自然是有的,但神裔氏族比朝堂稳定,不会动不动就杀人。”连山默道。

无忧一时无法反驳,神裔氏族,尤其是连山氏的内部继承制太奇葩,根本不按血缘,但又比以血缘为核心的嫡长继承制更稳定——谁是先知谁有决策权,不是先知便连争的资格都没有,争不起来自然也杀不起来。

哄了小崽一会,但小崽很快哭了,怎么哄也没用,连山默不由手足无措,自己抱崽的姿势这段时间专门学过,也抱过不少幼崽练习,被抱过的幼崽都觉得好,怎么辛寿却哭了?

“她是饿了。”

“哦哦。”连山默赶忙将小崽还给无忧。

有了吃的小崽瞬间止哭,无忧哭笑不得,真是好哄,只要有吃的就安安静静的,不过也幸亏如此,不然再闹腾点自己也受不住。

哄住了小崽,抬头发现连山默正乐呵呵的看着自己与小崽,无忧拍了拍连山默的脑袋。“乐什么呢?”

“只是感觉很圆满。”连山默傻笑道。

无忧道:“我也觉得很圆满。”

有家有自己的事业,平平淡淡,人生足矣。

一边喂崽一边聊了一会分开时彼此的事,待小崽吃饱后发现小崽还没睡,干脆将小崽放在床上,拿着犀角铃铛在小崽的面前摇,看她盯着犀角铃铛啊啊,恨不能手舞足蹈,但连头都抬不了的小家伙自然够不着铃铛,嘴很快瘪了起来。

“她拿不动吧。”连山默道。

“是啊,但她坚持不长记性。”无忧戏谑的将铃铛放到小崽的爪子里,小崽吭哧吭哧一番,抓都抓不动,何况摇。

“呜哇....”

“不哭不哭,你看这不就响起来了。”

连山默忙握着小崽的爪子摇动犀角铃铛,小崽这才破涕为笑。

无忧笑看着父女俩。“她很喜欢你的铃铛。”

“因为犀角铃铛不会随便变。”连山默笑道。“她眼中看到的生物在活物与枯骨之间随机转换,丝织木器是腐朽的,但犀角铃铛可保存百岁以上,每次看到都相差无几,一样的漂亮。”

无忧瞅了瞅那做工粗糙的铃铛,完全不觉得有多漂亮,但先知的眼睛....无法反驳。

“她这个样子,我要怎么教她呀?”无忧发愁道,她也不是没带过孩子,赭的嗣子庆节在帝都生活时便是她帮忙照顾,但辛寿与庆节差异太大了。

幼崽接受的教育决定幼崽未来的命运,无忧不希望辛寿因为得不到合适的教育要在未来用一生来治愈缺失教育的幼年。

连山默道:“正常教呗。”

“正常幼崽可看不到她看到的,我看不到她所看到的,又要如何知道她想什么?连她想什么都不知,又要如何教她?”

“尽力而为即可,我也会抽时间教她,先知有什么注意事项我也会一一告诉你。”顿了顿,连山默补充。“实在不行,也可以托付给连山城,它们很有经验。”

无忧思考须臾,忽问:“寿是先知,她会像你一样在周岁后就被抱走吗?”

连山默摇头。“我与族里商量过了,寿是先王的王孙,必须考虑你的意见,族里同意最迟三岁才带走她。”

无忧不悦。

察觉到无忧的情绪变化,连山默忙不迭补充:“放心,不会让你见不到寿,在她冠礼前,每岁有三个月会来你这里。”

无忧神色缓和,这还行,就当幼崽去远方上学了,而且幼崽去官序读书,一年的假期加起来也只两个月,若家里离官序远,幼崽便只能住宿,幼崽与父母经常见不到是常事。

先知幼崽并不好带,满月后手指愈发灵活,可以抓握东西后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自己拿得动的都要搁嘴里啃两口尝个咸淡。带普通小崽还能通过记忆法告诉她什么能啃什么不能啃,但对辛寿不行,她眼中看到的和正常人看到的东西不同,她没法理解为什么同样的东西一下能啃一下不能啃,无忧也没法同一个话都不会说的小家伙解释你眼中一样的东西其实不一样。

无忧这才理解为何连山默给辛寿准备的一堆玩具全是金石与牛角犀角羊角这类材质,合着不是用来玩,而是用来啃的。

心力交瘁的带崽带到百日,按着传统要办个百日宴,但考虑到辛寿的情况,要是有人抱辛寿时发现辛寿眼里的自己是一副枯骨....无忧理智的放弃百日宴,一家三口吃顿家宴挺好的,正好据理力争将未来三年的假期都调到了当下的连山默有很多时间陪她们。

百日宴连山默下厨整治了一顿丰盛的宴席,不仅有大人吃的酒肉,连辛寿吃的也没落下,专门为她做了一大碗香喷喷的蛋羹。

“来,张嘴。”

无忧抱着,连山默投喂,夫妻合力将一勺蛋羹送入寿嘴里,口腔中与之前食用的母乳羊乳都不一样的味道让寿瞪大了眼。

“啊啊...”

“是不是很好吃?好吃就再来一口。”连山默笑吟吟的又挖了一勺蛋羹。

辛寿期待的张嘴迎接蛋羹。

一大碗蛋羹喂完,寿吃得肚儿滚圆,打起饱嗝,连山默将小家伙放到摇篮里,塞给她玩具,让她自己在旁边玩,自己与无忧甜甜蜜蜜的用膳。

被撇到一边的辛寿不悦的拍打栏杆。“啊啊啊。”

“别闹,我们也要吃饭,等我们吃完了有惊喜送你。”无忧安抚道。

辛寿闻言迟疑了片刻,拍打栏杆的动作小了起来。

无忧看向连山默。“我怎么觉得她似乎听得懂我说什么?”

“一知半解吧。”

“就算这样也不对,她才三个月。”无忧道。“谁家幼崽学这么快的?”

连山默咽下嘴里的鸡肉。“先知能见未来,你教她的时候她在学,你没教她的时候她在通过未来学习。”

无忧瞬懂,嘴角微微抽搐。“先知的能力挺方便的。”利用的好连束脩都能省了。

“没你想得那么方便,我们能看到的未来是碎片式的,前无因后无果。好比你我之间,我少时看到你未来会睡我,但你为什么睡我却有很多种可能。”连山默道。“深奥的知识是没法通过预见的能力掌握的,也就是在童稚时粗浅的语言学习上占点便宜,未来学习深奥的知识时才麻烦,我们连用眼睛都有困难,如盲人般都比如普通人般方便。”

无忧安慰道:“得失得失,有失自然也有得,先知学出师后俸禄和王一样,负责保护你的也是禁卫,出门在外衣食住行都能报销。公费旅行,干得活也是钱多事少,很多人都羡慕你的工作。”

“那你羡慕吗?”

“不羡慕。”无忧想也不想回答,偶尔出门旅行是放松心情,天天旅行在路上就是折磨,更别提停下与否完全不取决于自己,几个人受得了?

“你真的是在安慰我?”

“那我亲你一口。”无忧脑袋凑近连山默准备换个方式安慰。

连山默忙按住无忧的脑袋,另一只手掏出一条帕子。“你刚吃了肉,把嘴擦擦。”

无忧拒绝帕子,抓起连山默的袖子一捅擦,回去继续用膳。

等着美人香吻的连山默:“...不是说要亲我吗?”

“不想亲了。”

连山默擦了擦自己的嘴。“那我亲你。”

连山默脑袋伸过去在无忧唇上亲了一口,开心。

摇篮里侧身躺着的辛寿忽然使劲的摇着铃铛提醒两个大人这里还有个崽崽。“啊啊啊....”

“来了来了。”连山默赶紧凑过去在辛寿脸上亲一口,辛寿这才满意,继续冲无忧伸手。

“啊啊...”

“要阿母亲是吧?我抱你过去。”

连山默将辛寿抱起放到无忧面前。“你看她多乖,一点都不厚此薄彼。”

无忧哭笑不得的在小崽脸上吧唧一口,将小崽哄得咯咯笑。

夫妻俩就着小家伙的风铃声吃饱喝足,百日宴回到正题。

“来,这是给你的礼物,将它戴上,保佑小家伙健健康康,长命...”思及百岁更像是咒辛寿早死,无忧道:“活得越长寿越好。”

说完自己的祝福,无忧将一枚做工精细的玉璧挂在小家伙的脖子上,玉璧用云玉雕琢而成,用镂空的手法琢出一只活灵活现的毕方鸟。

辛寿抓着玉璧送到嘴边啃咬,没有牙齿的牙床在玉璧身上磨了磨。

没味道,啃不动,不是吃的。

无忧:“...你能别抓着什么都往嘴里搁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虐婴,不给小崽吃饱饭呢。

“啊啊啊....”

无忧的礼物送完便是连山默送,连山默搬来一只箱子。

箱子打开后抱着小崽的无忧一瞅,赫然是一副完整的人骨,下意识捂住辛寿的眼睛,大怒。“你做什么?”

“你别捂了,她不会怕这个的。”连山默道。“她得学会了解分辨看到的白骨与实际上的白骨不同,不然以后把活人当死人,死人当活人就麻烦了。”

无忧想了想辛寿的眼睛,放开了辛寿的眼睛,眼前一具白骨,辛寿果然没有任何异样。

“这骨头哪来的?”

连山默解释道:“是一个被判了梳洗的死刑犯的,族里收集了许多人骨,各个年龄段、不同的死亡时间、不同死亡原因全都有,她现在还小,便只用这一具让她分辨活人与枯骨。”

连山默将人骨一块一块取出摆在地上,辛寿全程好奇的看了一会,忽然抓着无忧的胳膊拽了起来,拽不动,又看向人骨,满脸困惑。

无忧不解:“她在干嘛?”

“大概在奇怪为什么你的骨头拆不下来。”

无忧哦了声,抓着辛寿的胳膊摇揪起来。“你看,你的骨头也拆不下来。”

辛寿更加惊奇,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宛若一个没见识的稚子。

辛寿的反应令无忧无言,崽啊,你眼中的世界该是怎样的奇葩?

将人骨拼好,连山默将辛寿抱到人骨边,抓着辛寿的爪子去摸人骨。

人骨的触感冰凉,辛寿一会摸摸人骨,一会摸摸连山默的手,困惑不已,怎么摸起来的触感一点都不一样?

百日宴上的人骨只是开始。

连山默为自己争取了三个月的假期,这三个月里无忧去官署工作的时间,他都抱着小家伙出门摸各种各样的骨头与生物。

活鸡,刚宰杀的鸡,宰杀去毛的鸡,只剩下骨头的鸡,放置时间不同的鸡卵....

活鱼,宰杀的鱼,鱼骨头....

刚出生的男婴女婴,三五岁的男童女童,十岁的男女童,二十岁的男女,三十岁的男女,四十岁的男女,五十岁的男女,六十岁....一直摸到本地能找到的年纪最大的老人。

辛寿整个脑子都混乱无比,为什么骨头与骨头有这么多差异?

有的骨头摸起来很光滑细嫩,有的骨头摸起来满是褶皱感,有的骨头蹦蹦跳跳的,有的骨头根本不会动。

骨头摸得多了,看到骨头时身体的第一反应也是先摸一把确定对方会不会动,但摸再多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玩具都无心啃,该睡觉的时候连觉都不睡了,时常发呆,不时摸摸自己与父母的身体,试图拆下一两块骨头。

没想到小家伙会这么执着,连山默不由回忆自己幼时,发现想不起来,他最早的记忆是三岁左右,也无法参考别的先知。他底下倒是还有一位先知,但成年的先知只有年纪非常大了不适合再奔波的先知才能结束巡游回归故里,他还没到年纪,同那个先知的接触并不多,无法确定辛寿的情况是否正常,只能写信给长辈。

长辈的回信很快,很正常,幼崽不理解为什么骨头与骨头的差异那么大罢了,等她慢慢认清骨头与骨头的差异就没事了,但在那之前尽量培养她做为盲人的生活能力,盲人更容易接受教育,但也不能落下先知的视角,毕竟不可能一辈子做盲人,待她认识到自己与寻常人的差异后就不用再假做盲人。

连山默将这些信的内容全都转给了无忧。

无忧:“....”她好像明白为什么连山默当年喜欢跳崖了。

尽管担心,但无忧还是在连山默离开后训练辛寿的盲人能力,每日用白绫覆眼一刻时间,然每次系好辛寿都会一爪子抓掉,好奇的搁嘴里嚼嚼。

无忧无奈,只得换个思路。

“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无忧将系在小崽脸上的白绫取下。“哇,寿看见我了。”

已经能坐的辛寿激动的咯咯笑个不停,伸手抓白绫,用行动要求再来。

“好,再来一次。”无忧将白绫重新系到小崽脸上,覆住双眼,心中数着数,这一次揭开的时间比上一次多了一个数。

“啊,又看到我了。”

“啊啊啊哈哈哈....”

无忧趁机将脸凑过去,辛寿熟练的捧着无忧的脸在无忧脸上吧唧一口。

无忧忍不住抱起辛寿,在辛寿肉肉的脸蛋上亲一口。“寿真可爱。”

“啊啊啊....”

每日玩一会捉迷藏,待小家伙周岁时已经能接受每日蒙眼半个时辰,初时蒙着眼睛在屋里爬来爬去的寻无忧还会不时磕碰,但习惯后便如爬平地。

终于熬到小家伙周岁,被折磨了一年的无忧立刻在休沐时带着小家伙去寻连山默,并在走的时候小家伙留给连山默。

“你要让她与我一起巡游?”

“嗯。”无忧点头。“我想了想,先知这双眼太特殊了,需要多看多摸多对比她才能有所悟。”

“那也不用这么早吧?”

“教育从崽崽抓起,迟了我怕她与你曾经一般喜欢上跳崖的恶习。”无忧感慨道。“你也真是不怕死。”

“我挑选跳崖地点时计算过高度,摔不死人。”

“但你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发生意外。”无忧拍板道。“你带着她,让她多看些东西。”

连山默狐疑:“真的不是你觉得照顾幼崽太累?”

无忧面不改色道:“没有,她可是我亲生的崽,我怎么会嫌弃她闹腾。我只是近来工作繁忙,没那么多精力照顾她,正好她经过我的训练,身体很壮实,可以放心的跟着你旅行,看更多的东西。”

连山默微笑点头表示自己信了。

那些坐上王座的王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以及会钻空子。

先王承嗣一脉享政治庇护是因为需要有人祭祀先王的家庙,而祭祀家庙者必须是王的直系血缘后代。

“受得住才是享受,受不住便是诅咒。”连山默想了想,还是道:“但这也不算坏事,族里的规矩,与先知血缘越远,很久没有先知诞生的支族将被分家。寿是先知,那么寿的子孙将从她这里开始算,她的子孙能更长久的留在族中。”

他并非不知人间疾苦的孩童,连山氏的族规虽然奇葩,但它保证了每个族人成年前的物质条件与教育权,而这两者是很多人没有的。

小婴儿的生长宛若晒干的海绵泡在水里,一天一个样,第一天时还是皱皮猴子,第二天时便不皱了,只是眼睛还不能睁开,第三天时整只崽都水嫩嫩的,眼睛也睁开了。

无忧道:“我是王嗣,我的后代再怎样也不会衣食无着。”

连山默道:“但先王后代的政治庇护只给予一脉一人,旁支是不管的,旧时代时混到卖身为奴的先王后代从未少过。”最出名当属白帝时的濁山国国君,旁支加奴隶上位。

便是嫡系,那也是绝对安全,白帝杀光不听话的嫡系,让温驯乖巧的旁支小宗入主大宗,做法很奇葩,但她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她只是干得最广泛,受害者最多。

生活的不方便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心理,君离那坦然接受自己目盲的强大内心真没几个人有。即便自己能接受自己的残疾,周围人或可惜或怜悯或鄙夷闪避的目光也会不断刺激他们,不是每个人都能如君离一般幸运的遇到辛筝那般不同情不怜悯也不鄙夷残疾,平常心相待的人——尽管辛筝的动机是残疾人也能挖掘利用价值,遂将残疾人一视同仁的视为工具人。

便是君离,他也只是遇到了辛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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