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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2 章 第八十一章扶风颜

  • 作者:都广建木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2-11-22 06:58:35
  • 字数:14890字

众人嘴角皆忍不住一抽,这父女俩真是绝了,不看长相如出一辙,一看长相就是天与地。老子长得走在大街上要不认识都可能被治安吏拦下那种,扶风颜又是另一个极端,粉雕玉琢,跟画里走出来似的,可爱又聪明。

一名老叟怀念道:“王赭啊?我记得他在位那时,日子比现在要轻松好过,那么好的王,可惜英年早逝。”

“是小阿颜啊,又来给你阿父买邸报?”售卖邸报的小贩笑着将一卷竹简递给稚童。

“嗯嗯。”扶风颜接过邸报,甜甜的道谢。“谢谢姨姨。”

圆头圆脑圆脸哪都圆的稚童奶声奶气的道,同时递上三枚钱。

扶风颜欢喜的嗯了一声。“就一盏,不多饮。”

小贩哈哈大笑。

买了邸报,扶风颜背着书包抱着邸报一边走一边看邸报着去找自家阿父,却没回家找,而是找去了酒肆,果然在酒肆,正在喝酒吹牛打屁。

“他活了一百多岁,不算英年早逝吧?”扶风颜记得官序的教材有一份王表,王表上有每一位王的生卒年、在位时间、谥号、庙号及帝号,王赭在位约八十年,真不短。

“有啊,王赭,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很厉害的王,他的谥号定了。”

扶风颜一边说一边在自家阿父身边坐下,扶风屠给自家崽崽递了一盏酒。“只能喝一盏,不能多饮,你上次喝醉了可是害得我一顿好打。”

“怎么不算,他练锻体操,文宣王也练,但文宣王活了两百多岁,差了一倍,怎么不算英年早逝?”老叟不忿道。“老天真是不长眼。”

扶风颜没经历过王赭的时代,不能理解老叟的心疼,但还是好声好气的哄着老叟,将人哄得差不多了才拿起邸报道。“王赭的谥号很好呢,武襄,都是释义很好的字。”

尽管官序这些年没落了不少,但仍旧起着兜底教育的作用,在座的人都能听懂武襄这两个字的意思,但听懂了才更懵。

“小阿颜来了,又去买邸报了,这回又有什么消息?”

扶风颜翻了翻邸报,知道大家最关心什么,很快汇总出三个可能会众人生活的情报。

第一个是玉宫圣物巡游已经进入澜州,再过一两载就会抵达高丘,到时会很热闹。

第二个是陵光州与南溟那边,疍人与鲛人都不太安分,如果打起来可能会影响到靠造船吃饭的扶风邑。

第三个是澜水中下游泛滥,离高丘邑不算远,物价可能会受到影响。

看到第三个消息时扶风颜愣了下,扭头问扶风屠。“阿父,我们会不会受到影响?”

扶风屠是屠户,经营一家肉铺与一家养豚场,这也是扶风屠与扶风颜是亲生父女却生得天差地别的原因。

养豚场养了两百多头豚,再加上肉铺,扶风屠可以说是高丘屠宰行的扛把子,每岁收益一二十万钱。家财万贯,因此扶风屠择偶时就一个条件:家世可以差,脾气也可以差,什么都可以差,唯有容貌绝对不能差,必须漂亮。

扶风屠对容貌的执念不仅仅体现择偶上,也体现在给幼崽起名上,孩子还没出生名字就定好了:扶风美。

最后还是他妻子觉得这个名字太无语,觉得应该起个正经点的名字。

最终双方各退一步,崽的名字从扶风美变成扶风颜。

做为扶风屠的独女,扶风颜做为未来的家主,从学会走路起就每天跟着在扶风屠在养豚场和肉铺转悠,耳濡目染,对于自家经营的产业还是有了解。

粮价波动,买肉的人肯定会减少,养豚场也同样会受到影响。扶风屠给豚吃的并非剩菜剩饭,而是麸糠与牧草混合饲料。麸糠是粮食的壳,如今可不是武襄时期,武襄时期麸糠是用来养牲畜的饲料,但如今,许多穷人是粮食与麸糠混一起食用充饥。

粮价上升,食用麸糠的人便会增加,想收购喂豚的麸糠就要花更多钱。

饮着酒的扶风屠被自家崽一脸认真思考的模样逗得一乐,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的脸。“我家阿颜真懂事,不过没必要那么担心,上面会派人赈灾的,只是一时影响,等天灾过去了,生活就会恢复正常。就像长辈们说的王赭时期一样,不论怎样的天灾,生活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正常。”

扶风颜一想也是,放心的端起酒盏小口小口的喝着,用粮食酿成的米酒甜甜的,好喝。一边喝着一边好奇的看着酒肆里一群人吹牛打屁,时不时一起聊几句。

直至暮色四合快到吃饭时间时才各回各家,扶风屠随手将扶风颜放到肩膀上,父女俩却未急着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卖薄荷的铺子买了两盏薄荷汤。

父女俩一人一盏使劲漱口,将口腔中所有酒味一起漱掉,又买了把艾草熏了熏,这才往家走。

容色倾城的女子倚门而立,等待父女俩归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扶风屠面不改色的回答:“路上碰到牛老三,聊了一会。”

扶风颜坐在扶风屠肩膀上用力点头为父亲作证。

女子怀疑:“不是去喝酒了?”

“没有,不信你闻闻,一点酒味都没有。”

女子一点都没有对父女俩真诚的表情给予信任,真的闻了闻,只有艾草的味道,但南方多虫蚁,家家户户都熏艾草菖蒲,身上有艾草的味道很正常。

没有闻到酒味,但女子仍旧将信将疑,但也没再说什么。

“没喝酒就好,吃饭....你衣服怎么湿了一块?”女子忽然拽住崽崽的衣服,捻着衣服上一块洇湿的地方。

扶风屠一脸懵,倒是扶风颜想起了怎么回事,那是别人喝酒喝嗨时酒水溅出溅到自己身上的。

女子凑近闻了闻。“酒味,扶风屠你又带颜去喝酒?跟你多少遍,喝酒伤身喝酒伤身,你不仅自己喝,还老带着阿颜一起喝,带坏阿颜!”

女子愤怒的抄起鸡毛掸子。“我看你们父女俩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嗷!手下留情!”

“阿母,疼!”

***

怎么就突然就乱了?

洛姜带着由治安吏、辅卒营淘汰的兵卒、正卒退下的老兵组成的临时平乱军队走到高丘时仍旧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虽然澜水泛滥这回是有点严重,但也不至于短短两三个月就变成了波及六七个邑的□□,高丘邑甚至被暴民给攻陷了。

只是很正常的天灾造成流民,她治理的郡涌入了不少流民,但安置好不就行了?怎么就闹成这样?

想不通的洛姜在距离高丘邑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下休整,顺便让人去找找当地人,她要知道当地究竟发生了什么。

高丘邑沦陷她是知道的,但怎么就沦陷得那么快?

她的任务是帮助平乱,走到一半发现帮助对像已经没了,荒诞得令人无语。

斥候很快找来一名稚子,也不能说找来,因为这名稚子是自己送上门的。

军卒本来以为对方是看到官军的旗帜跑来求救的,但稚子坚持自己可以提供高丘邑的情报,想见叛乱的主事者,这周围又实在找不到别的人,只能将人送到洛姜面前。

来人是一名六七岁的稚童,难以分辨男女,鬼知道稚童在荒野里呆了多久,外表已与野人无异。

“你叫什么名字?”洛姜亲和的问。

“扶风颜。”稚童答。

扶风?洛姜对这个姓氏有些印象,脚下这片土地曾经的统治者便是扶风,不过那是快三百年前的旧事了,扶风国的统治者在文宣王废分封的战争中放弃了元洲的土地,迁往遥远的长洲。

洛姜不太确定的问:“颜是高丘邑的人?”

“我是高丘邑中逃出来的,我知道高丘邑内的很多情报。”稚童看着身形修长一身戎装英武不凡的洛姜。“我愿意将所有情报巨细靡遗的奉于将军,只希望将军能允我一事。”

稚童的容貌很难看清,但稚童的眼神燃着仇恨的火焰,完全不似稚子,洛姜半信半疑的问:“你想要什么?”

“我希望将军收复高丘邑后将贼首交给我处置,我希望亲手杀了他。”

洛姜看着稚子的眼神顿时充满同情与怜惜。

人失去约束后会变成什么样?

这一次的澜西之乱已经充分诠释,虽然有一部分流民还保持着理智,知道自己是为了求生,残留着些许道德,但大部分流民却是完全变成了两条腿的野兽。最初为了生存而揭竿而起的盗匪首领们腐化得速度更是令人惊叹,稍微有了点成果便开始纵情享乐。

洛姜答应了稚童的请求。

扶风颜提供洛姜的情报也非常有价值,让洛姜知道了高丘邑是怎么沦陷的。

帝国承平太久,尤其是武襄时期为了削弱地方,防止地方造反,逐步废除了地方的军队,只在重要的关隘驻扎军队,但军队的大头还是在边境,因此大部分城邑中只有治安队伍而没有正规军。

武襄王的做法令人很难简单评价,地方没有军队是不造反了,但民乱时地方也缺乏镇压力量。当然,武襄王本人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毕竟武襄时期天灾频繁得让后人翻阅史书忍不住怀疑人生,感觉就没哪年是消停的。

天灾容易产生流民,流民多了便滋生民乱,即便有先知预警,可先知也不能看到所有的灾难,武襄王同样需要考虑流民。而一旦产生大量流民,仅靠治安吏是不够的,因此武襄王通过另一措施进行补充:正规军的军卒也不会当一辈子的兵,退伍后得有事情做,不然这帮武力强大的家伙容易成为社会治安隐患,便让退伍的军卒退伍后转入各地治安司维持各地的治安。

武襄王时期的治安部门本质上与军队无异,成员大多是军队里出来的,纪律严明。而军队又是武襄王重点控制的地方,治安部门从退伍军卒中吸纳人手的结果就是武襄王对各地治安部门的控制同样很强。

总得来说,让这样的治安部队应付流民根本就是杀鸡用牛刀。

但是,那是武襄王时期,而武襄王已经死了五十年。

帝国如今的正规军与治安司与武襄王时期的正规军与治安司差距也不是很大,也就宠物狗与狼之间的差距。

可即便如此,高丘邑的治安司平时饱食终日,真打起来也不可能打不过因为快饿死而造反的流民,双方身体素质与身体状态差异太大。然身体素质与身体状态并非决胜的唯一因素,士气才是战斗中最重要的决胜因素,很遗憾,高丘邑没有。

高丘邑的官吏们....洛姜必须用全部的理智才能控制自己相信那是人。

虽然杀向高丘邑的流民是多了些,虽然流民前不久将附近一座城邑中肥头大脑的官给煮着吃了,但这不是你们一听流民要打过来就逃之夭夭的理由,完全不做抵抗,甚至带走了城中最精锐的一部分人手护送自己。

上头带走逃跑,高丘邑不沦陷都天理不容。

是什么给了你们能继续活下去的自信?

就算幸运的不落入流民手里,逃到安全的地方,城邑沦陷可不是小罪名。

气乐了的洛姜突然想起高丘邑主事官员的名字,很煊赫的姓氏,还是嫡系,呃,她大概知道对方跑了也不担心秋后算账的信心从何而来。

只是,洛姜想起一些事,总觉得对方的下场会比没跑更惨。

帝都的确可能出于权衡利弊放过他,但巫女流苏可从来都是一个自由发挥时从来不按正常人思路来走的人。

介绍高丘邑怎么沦陷的后扶风颜又为洛姜提供了别的情报。

乱贼入城后纷纷抢钱抢美人,城中有一屠夫,妻甚美,被盯上了。

屠夫因为不愿让人带走妻子而反抗,最终被杀,他的妻子则因为生得特别美而被献给贼首,很得宠,然后在贼首放松警惕时捅了贼首。可惜贼首是武者,而屠夫妻子是普通人,只是捅伤却没死。

为了不受更多罪,刺杀失败后屠夫妻子果断抹了脖子,但贼首之后的反应也很奇怪。城中医者都被找了去,贼首也很少再见人,扶风颜判断人虽然没死,但伤得肯定不轻。

“最后,我知道一条暗道,它通往城中一处枯井,可能是扶风国时期留下的。”

洛姜完美的利用了扶风颜给自己的情报。

不是所有造反者都是盗趾军,盗趾只要不咽气就不会分裂,正常的流民乱贼,贼首还活着底下人都不一定安分,何况贼首还受了重伤。

洛姜很轻易的挑拨乱贼中的大头目们,人心浮动,防御自然也松懈,洛姜又派一队精锐从潜入斩首。

一夕间收复高丘邑,收复城邑后洛姜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将半死不活的贼首交给扶风颜处置。

刺伤贼首的匕是在粪便中特别处理过的,因此扶风颜见到的是一个因为破伤风而生不如死的贼首。

不知从哪翻出一把斧头的扶风颜:“....你这么惨,着实让我不忍杀你。”

贼首露出了求生的目光。“饶了我....”

扶风颜很快补充道:“但不杀你,我无法好好生活,还是杀了你吧。”

扶风颜刚举起斧头洛姜便忍不住拦住她:“不如我为你代劳。”让一个七岁的孩子亲手杀人这真的很挑战她的三观。

扶风颜坚决拒绝:“我要亲手杀他,这是仪式,只有亲手杀了他我才能从噩梦中走出。”不用夜夜梦到父亲的血流了一地,母亲被抢走,而自己只能无力的被养豚场的伙计趁乱送走,什么都做不了。

洛姜看着扶风颜的眼神,犹豫须臾,终是放开小家伙。

扶风颜双手抓着斧头对着贼首的脖子用力砍下,但人太小,气力不足,一斧头下去只砍入半截,人也没死,凄厉的惨嚎。

扶风颜没有任何迟疑的继续砍,第二斧被骨头卡住,再来一斧。

饶是这段时间杀人杀到麻木的洛姜也忍不住别开眼睛,杀人没什么,但这么个杀法有些吃不消。

第三斧还是没砍下来,扶风颜愤怒的砍下第四斧,她就不信邪了,今天自己砍不下这颗人头。

第四斧终于将贼首的脑袋砍下,扶风颜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人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洛姜掏出一条帕子,蹲了下来给扶风颜擦眼泪。“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脸上的脏污与眼泪一同被擦去,露出刻意抹上去的污渍下的脸,洛姜有一瞬的沉默,生成这样在这个时代可不是那么安全。

待扶风颜情绪发泄得差不多,洛姜问:“你还有亲人吗?”

扶风颜点头,很快又摇头。

洛姜不解。

“阿父还有个姐妹,但我出生前就闹掰了,一直没有往来。”

扶风颜道:“那你以后跟着我如何?做我的女儿。”

扶风颜狐疑的看着洛姜。

洛姜解释道:“我见你感觉很有眼缘,我膝下只有一子,若得你,正好凑个儿女双全。”

扶风颜的目光仍旧写着不信任。

洛姜也不勉强:“你不用马上回答我,我会等你,这段时间我都会留在高丘恢复秩序与民生,你可以慢慢思考。”

洛姜并未等待太久。

三天不到扶风颜便主动来寻她。

“你说要收养我,是认真的吗?”

“我洛姜说话从来一言九鼎。”

“那你能帮我保住家产吗?”扶风颜期待道。“钱财我可以分你,但宅邸必须留给我。”

洛姜哭笑不得:“....我可是官,谁缺钱我都不缺钱,我只是觉得你合我的眼缘。”

扶风颜道。“我见过吏被拖欠俸禄。”谁知道你的俸禄能不能到手。

“官和吏不一样,没人会拖欠官的俸禄。”洛姜怜惜的摸了摸扶风颜的脑袋。“我知道你此时对谁都不信任,没关系,未来我们会有很长的时间相处。”

扶风颜的领养手续办得很顺利,洛姜帮她整治了亲戚,家产也一一处理好,屋契、金银财宝之类的一份不落的交给扶风颜。“虽然让稚子保管这么多财富不太妥当,但阿颜不是普通的孩子,肯定不会胡乱糟蹋家产。”

阿颜想了想,除了宅邸的屋契,其它都让洛姜替自己保管,等自己成年后再还给自己。

洛姜看着扶风颜,只觉十二分的无奈,但还是将东西收下,约定等扶风颜成年再还给她。

尽管很想化解扶风颜的心防,但洛姜着实很忙,高丘被这么一番糟蹋,想要恢复需要花很多心思,她每天忙到半夜,能在吃饭时同扶风颜说几句话已是极限,只能想着等澜西之乱结束再慢慢培养感情。

洛姜太忙便没留意到扶风颜一直在观察她,比起前任管理者,这位临时的管理者将高丘管理得非常像话,最直观的便是她不仅不拖欠底层小吏的俸禄,还都给人补上了——感谢已经跑了的权贵富户的,洛姜觉得他们多半无法活着回来,将他们没能带走的家产全当成无主之物充公利用。

俸禄都补上了,胥吏干活也有劲,在扶风颜的指挥下从早忙到晚,高丘很快从阴霾中走出。

与此同时澜西各地的叛贼也陆续被扑灭,流民被安置,扶风颜的因为平乱有功被升职为高丘邑令。

扶风颜得知后很是好奇。“那原来的高丘邑令呢?他会愿意让出这个位置?”

“他逃去了帝都,然后....被烹了。”洛姜神色略为怪异的回答。

帝都方面经过一番权衡后并无杀了高丘邑令的意思,夺去官爵就行,背景太硬,杀了可能会引起更大的麻烦,但流苏不赞同,面对劝解也表示问题很好解决。

处理高丘邑令最大的难点在于他的家族,那就屠了他全族,如此,难点便不存在了。

流苏是这么说的,并且说的时候已经派人在做了。

高丘邑令的家族根本没想到流苏会这么不走寻常路,朝堂上还在讨论怎么处置时她就已经派人来杀自己全族,猝不及防下全族五百多口人,一夕灭门。

扶风颜不解:“屠得不好吗?”

“惩罚得过了。”就算要杀也应该徐徐图之,洛姜道。“这样做会让别的大族不安,以后再有什么事可能就直接造反了。而且,玉主近几载,杀心越来越重了。”

刚继位时处理事情多少还有点耐心,但现在,越来越粗暴,杀心越来越重。

扶风颜随口问:“杀心重会很不好吗?”

因着扶风颜的聪明,洛姜倒也不介意与她聊点国家大事,做为地头蛇,扶风颜对高丘的熟悉帮她避免了不少麻烦。“也不一定不好,得看情况,若是文宣王那种,自是无妨,因为她杀人有规律,你可以总结出做什么会被杀,不做什么就一定不会被杀,当然,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玉主她不一样,谁也不知道她会做什么。”

扶风颜不懂。

洛姜摸了摸扶风颜的脑袋。“听不懂没关系,待你长大便会理解。”

众人:“....”虽然感觉哪怪怪的,但又好像很有道理。

再怎么怀念武襄王,武襄时期终究已过去五十载,一番唏嘘怀念后人们更关心有没有会影响到自己当下生活的消息。

就算没在王赭时期出生,但王赭时期是帝国最繁华最昌盛的时期,公仓私仓俱丰,吃不完的粮食在仓库里发霉,每个人都听自家长辈怀念过那个时代。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大治的时代,王赭的文治功绩彪炳,他的谥号应当有文这个字。退万一步说就算没有文字也不该和武字沾上边,王赭在位后期废除了内陆邑郡的军队,转入治安部门。

“来一份邸报。”

怎么看王赭的谥号都不该是武襄,他与文宣王的谥号搞反了吧?

“先王文治彪炳,怎么谥号却是武?”

扶风颜看了看邸报上的解释,半是照着邸报半是自己分析的道:“好像是因为他的武功也很出色,开疆拓土,没有的战争的时候也整顿军备,令其它种族不敢来侵犯。可能是因为最近二三十载我们和其它种族的摩擦比较频繁,而在武襄王时期其它种族与我们都没有摩擦吧,就像书上说的,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小贩忍不住捏了捏扶风颜的脸蛋。“阿颜真可爱。”我家崽子怎么就没这么可爱呢?

扶风颜用没拿竹简的一只手护着自己的脸:“不要捏脸,颜已经长大了,不能再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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