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顾长安干笑。

他能和竞技场第三十抗衡，甚至境界可能还高出许多，同时手腕上还有瑞斯特族的印记。瑞斯特标记手腕，她一开始就觉得潇洒，对比标记在眉毛上面和肩膀上面的，简直好了不是一星半点。所以她几乎是看见那个人手腕标识的第一眼，就确定了他的族群身份。

如果说刚刚那个放狠话的还能试着打一打，那么这个在种族上已经占了大优势的人完全和她不是一个等级。

瑞斯特。

你以为你很幽默？我小命都快不保了，天天左一个协议又一个生意，谁吃得消啊？

“洛阳。你是竞技场第一，洛阳！”刚刚的中年男人喊出了他的身份。

“啊？我以为你不认得。”那个人笑眯眯地，“你知道就好办了，省去了自我介绍的部分，也有助于我达成这单生意。表情不要那么夸张，让我以为自己是什么妖魔鬼怪。”

这个人的名字刚刚听得她浑身一个激灵，从小被喊着“长安长安”，不止一个人说，以后找个叫“洛阳”的刚好门当户对。但是没有想到，现实里面没有遇到，游戏里面第一次遇到这个id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顾长安后脚跟不安地在地上摩擦，随时准备出发。

那个人奇怪地看她一眼：“脚上有马达？”

不知道走停和他打是个什么情况。

顾长安抖了一下，这种对打局面还是不要和她扯上关系，想想就瘆得慌。

“你在这儿是？”中年男子尽力克制，但是那种浓浓的失落感和不悦的情绪还是在话里展露无遗。

竞技场第一……

“我有拒绝的选项吗？”

“暂时没有。”那个人还是笑眯眯地，“我和他选一个就可以。”

顾长安瞟了一眼油腻的中年男人，心中权衡了一番。

“还是他吧。”

那个人的笑容有些凝固：“选好了？”

“嗯。”

顾长安有自己的考量，首先按照两个人的能力来看，很明显竞技场第一强得不是一星半点，但是，这个重点在于，等到他们俩达成协议之后，是否能够如期履行约定好的事情。

如果油腻男没有如约，她还可以借助一些增益武器干掉此人，反正赢的可能性大。但是对于竞技场第一，她则是完全没有胜算。竞技场第一，也就是说，在大部分参与了竞技场的玩家里是最强的。

目前她遇到的最强选手走停，当时两人打的时候，走停胜了二十场，此类悲惨遭遇她不愿再次体验。

当然还有一个私人的原因，这个竞技场第一长得很神似她的悲惨情史男主人公——谭安阳。

她的悲惨情史如果简单概括，就是一部欲说还休剪不断理还乱的——独角戏。从头到尾都是暗恋，没有任何波折——除了中间遇上过渣男出来搅合。

但是就算如此，顾长安的暗恋对象和顾长安还是没有任何交集。

——最多听过顾长安的传说。

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总之在青春期的顾长安眼里，谭安阳的长相优越，人品优越，待人处事也很好。可能是她在长期的暗恋过程中，不断将记忆里模糊的身影美化再美化，所以看不到那个人的缺点。

这个人和谭安阳长得像，但是让顾长安有了一种神仙失去光环砸向人间的不妙感觉。

因为长得像，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让顾长安觉得哎呀我去他怎么能顶着这张脸这么说话，他应该不是这样应该是那种谦谦君子……

很不妙。

非常不妙。

人们常说距离产生美，谭安阳本来在顾长安心中是皎洁月光般无瑕的存在，但是此人的出现让她感觉这个月亮正在被石头锤子“邦邦”地敲碎。

——同时碎掉的还有她脆弱的敏感的少女情怀。

为了维护这神仙一般的美好印象，顾长安唯一能做的决定就是忍着痛苦接受前者的提议，奖励如果不是实物，分一些也无妨。比起安稳平安的拿奖路线，照顾自己的心理健康对顾长安来说更加重要。

她很坚定：“嗯，就他。”

“你可以走了吗？”

洛阳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没有预料到她的答案居然会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怎么会有人放着竞技场第一的保镖不选，选一个竞技场三十名的寂寂无名之辈？

“寂寂无名之辈”听到她的选择之后，正在摩拳擦掌：“放心，我一定安全护送你到目的地。”

“嗯，那我们出发吧。”

“好。”

两个人把这个名声在外的竞技场第一当做空气抛在身后。

有名的竞技场第一神色复杂地看着刚才还兵刃相向的两人言笑晏晏地走出他的视线。

无风的天气，空中飘来一片叶子，毫无停滞地飞入他的手中。

这种传信方式，应该是……

走停像刚刚那一片叶子，轻飘飘地从树上落下。

“走了？”

“走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客套友好地握手：

“094。”

“440。”

编号交换完毕，算是打了招呼。

“你的名声已经很响了，竞技场第一，护送一个玩家，这个阵势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我也和上弦月说过，但是最后下命令的时候还是没变。还说我，你居然也被派过来了，我要是早知道你来了我才不掺和这事儿。”编号440的洛阳看他一眼，“王牌都派出来，组织要解体？把几个能打的全扔出来吗？”

“现在怎么办？那男的我不认识。”

“我跟着吧。”走停说，“到时候人要是出了岔子，还是我们俩担责。她身上确实有很多谜团，我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上弦月有没有和你说之前的事儿？”

“什么？”

“除了我们还有两方势力。”走停说，“之前我以为他们隶属于某个组织，但是现在想来并不是，他们的权限似乎非常大，可以操控无意识角色。”

“我去查一查。”440说，“有时间咱们竞技场打一局。”

“下次再说。”

走停突然感觉不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有人。”

顾长安嘴角抽动，怎么会有人这么毫不遮掩地说出自己露骨的目的。

“哎呀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反正你懂我意思就行。”

“和你一样咯，来谈生意的。”

“什么生意？”顾长安问。

顾长安看着这个手的主人，心中重新计划了一下逃跑的路线。

“我是竞技场第一，当然热爱追名逐利，所以自然是过来和她商量一下关于第一案的奖励的。”

“那个奖励很重要？”

“具体什么奖励不知道，但是很有面子。”洛阳挑眉，“就是一种荣耀的象征吧。”

“那只手”轻轻把对方的武器弹开。

“做保镖嘛，当然强者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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