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她很有用，不过我很好奇，您是怎么知道康伯死于一场暴雨的？”

凌灿眉眼含笑，“算出来的，王妃信吗？”

凌灿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环，套在了她干瘦的手指上，玉环本是白色的，但是凌灿转动着玉环，那玉环竟似变成了淡红的颜色。

温素山看着那玉环变色，“这意味着什么？”

温素山看着凌灿，泪水滑落在斑驳的脸上，“所以，我前生没有对不起谁？没有害过谁？我不是罪人？”

“这样的把戏，瞒不过王妃，失礼了。”

凌灿看了锦书一眼，表示任务完成。

锦书含笑道：“辛夷你看着她，我送送监正。”

锦书礼貌地道：“信！”

凌灿微微摇头，“不能用王妃的。”

他说着，取出自己的手帕，擦了一下手指上的颜色。

不管心里信不信，嘴上一定要说信。

凌灿笑了笑，“其实她心底深处也不一定信那些说法，但是如果她不信，她将要面对更多的痛，不止身体上的痛，还有心里的痛，她只能让自己相信……人在极度绝望无助的时候，会抓住一些东西当浮木，哪怕是一根腐朽的木，总好过没有。”

锦书点头，“我认同！”

两人一同走出去，一直送到门口，锦书取出手帕，“监正擦擦手吧。”

她疲惫地说：“一晚上没说过一句话，也没合眼，不知道她想什么。”

“我进去看看她。”锦书见她眼底困倦厉害，道：“最近辛苦你了，你先回府陪陪大长公主吧。”

“是要回去的，祖母差人叫了几回。”星芒用手掩嘴，打起了哈欠。

锦书推门，辛夷正在给她抽血，现在她不仅是手术助手，更是值班护士，一大早就要抽血的。

抽完血，接回继续输液。

温素山对于这样的治疗方式也已经不奇怪，过去几天都是这样治疗的。

她神情有些木然，但见锦书来，她还是挣扎着起来。

在留下辛夷照顾她的第一晚上，她就知道了女大夫的身份。

辛夷说的。

“躺下！”

锦书站在床前，调了一下输液的速度，“今日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温素山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只是这笑也让她脸上的伤痛了痛。

锦书坐下，轻声道：“心里头呢?”

痛，温素山笑容更大了些，“可能流着血。”

她头发开始长出了一点淡黑色，很多伤口已经在慢慢地结痂。

她的头发原先是被扯掉一些，星芒找到她的时候要处理伤势，便干脆给她剃光了。

锦书心头微痛，又想起了宁王妃，“想说点什么吗？”

温素山想了想，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不管是谁，都没什么好说的。”

“包括战无情吗？”

温素山瞳孔缩了缩，“他……还好吗？”

“挺好。”

温素山笑着，他的腿没事了吧？

“没事了，他后来从军了。”

温素山喃喃说：“真好啊，他小时候便说要像战无疑大将军那样上阵杀敌的。”

“前几日他与青州王剿匪大捷，陛下论功行赏，他被封为四品广威将军。”

温素山说：“是他用血换回来的，他值得。”

“是的，他值得。”

她哭完之后，又静静地躺了许久，一晚上都没说过一句话。

星芒守了她一晚，等到翌日锦书过来。

她只是求救无门，没有办法了。

凌灿眼底有悲悯之情，“告辞！”

锦书看着她渐渐湿润的眸子，连忙说：“你要相信他，他是钦天监正，能知上天旨意，下通冥府地狱。”

锦书停驻片刻，看着暮色四合的天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何心里生出天意弄人这四个字。

温素山哭了一场，她的哭声是带着宣泄的，哭得力竭声嘶。

凌灿拿走玉环，道：“这玉环叫孽镜环，正如我方才说的那样，没有一个人是带着原罪来的，如果前生有错，已经在地狱遭过罪了，而孽镜环则能看出一个人是否在地狱受过刑，若有，玉环会变成黑色，若无，则便成淡红色。”

温素山哭着，“我没有变成黑色，我是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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