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部奉命调入宣化保安团，在城关检查时，守城士兵不顾军令不让入城还企图索贿，属于军纪败坏，按照军事条令即时缴械，人员发回原部队处理。卑职无不妥之处。”齐然装糊涂道。

“胡说八道！宣化城防本就是第一混成旅负责的事情，你为何缴械！”石中玉火了，身边的马弁也准备抬枪瞄准。

“那我去！”齐然想了想决定还是自己去，毕竟那爷前朝的身份容易被人揭破。

“你态度强硬点，石中玉这个人野心大的很，有传闻说他在运作察哈尔特别区都统。”常千里边走边和齐然介绍。

“石中玉来了点名要见带队军官。”按照齐然和常千里的剧本，这一波援军来自武卫军第一强兵第三师。

石中玉是陆军中将军衔又担任察哈尔第一混成旅的旅长，勉强可以称得上大帅。

“揍相，缴我部队的械，是不是以为我第一混成旅都死光了。”石中玉在正堂里咆哮，手下的几个马弁也保持着剑拔弩张。

“石兄息怒！是手下人下手没有轻重，左右也没有伤人，我带手下给你赔个不是！”万乾坤作揖道歉。

砰！砰!砰！

“报告！保安团一连连副齐然报到！”这是事先约定的身份，真名假身份。

“齐连副向石帅解释一下，为什么会缴守城士兵的械。”万乾坤背朝石中玉向齐然使了个眼色道，齐然则目视前方，目光正落在石中玉的身上，这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络腮胡中将。

可惜他面对的是挂逼齐然，闪电般三枪出手，将马弁的枪都击落了。

“放肆！万镇守你是要和我第一混成旅火并吗？我知道你是大统领的人，但老子也不是泥捏的。”石中玉怒喝道。

“荒唐！齐连副你太冲动了。”常千里赶紧上前将齐然举枪的手给按下来，还朝他使了个眼色。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敢”石中玉的话还没有说完，齐然跨过门槛进来，正堂上鸦雀无声。

“误会啊，石帅我这也是受大统领的委托啊，毕竟我是大统领府的军事咨政啊。”常千里无力的解释道。

等石中玉走远了，万乾坤、常千里和齐然哈哈大笑。

“这一关是过去了，明天齐兄再走一趟，这边的新兵今天就招了一百多人，到明天就能有三百人了。”万乾坤的招兵工作进展顺利，毕竟宣化这两年的失业人员太多了，银元开道就是近万大军也能聚的起来。

“还有一个问题，枪械装备不多了，怕是要催一催老约翰了。”万乾坤搓手道。

“亨利商行已经从大沽口仓库调货了，至少还要十天才能到宣化。”常千里签过合约才知道，亨利商行在察哈尔的分行库存极少，上一趟已经是所有存货了。

“做不到人手一枪，这样的队伍拉出去就会被石中玉看出虚实。”万乾坤有些气馁。

“我知道附近有个兵工厂，枪支物美价廉十个银元一条步枪还送一百发子弹，只是？”齐然想到柳家的兵工厂。

“只是什么？齐兄，你倒是说啊！”常千里听齐然说了价格心念一动，现在他是捡到篮子就是菜了。

“只是这个施耐德步枪落后一代，是单发步枪。”齐然认为正规军出身万乾坤和常千里是看不上落后的单发步枪的。

“施耐德步枪虽然落后，但战力还算可以，先买来应急，以后可以装备二线部队也不会浪费。”常千里思索一番说道。

“那就一事不烦二主了，就请齐兄代为采购务必在两天之后，采购二百支施耐德步枪。”万乾坤掏出一张三千元的支票递给齐然，他认可了齐然的能力，又不动声色的将镖费和今天的表演费用补给了齐然。

“那是自然，只是明天还有一个连的人马进城，还请石将军通融。”常千里见缝插针道。

“呵呵，那是自然，我说老常你是我武卫军培养出来的人才，可不能再跟洪菩萨那一伙走的太远了。”石中玉用将常千里拉到一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后半句话。

“常参议，我是客军不假，但你从我们第三师借了一个营的兄弟，总不能看着我被人欺负啊，要是魏师长知道了，以后还敢不敢和你们合作了。”齐然负气道，这当然也是剧本，借着第三师的赫赫威名震慑石中玉，属于典型的狐假虎威。

“你是魏三的人，这就难怪你这么个直筒子脾气了。”石中玉听说齐然是第三师的人果然冷静下来，又听到校场上枪声不断，依然信了七八分，要知道他是舍不得让士兵练这么多子弹的，毕竟子弹也要花钱买，第一混成旅每个士兵每年只能打五发子弹，打多了从军饷里扣。反正这事情也不是他石中玉一个人在干。

齐然正胡思乱想，八重依偎到他身边来了，淡淡的女人香味，将他拉回到现实中。于是找了个角落将她揽入怀中，正耳鬓厮磨，就又脚步声传来，齐然一听正是常千里。

“万镇守，你要用人我第一旅的人多的是，何必找第三师借人，这不是舍近求远嘛！”他又责怪起万乾坤来，其实这也就是找台阶下来，都知道武卫军中第三师最是骄兵悍将，一个营能打他第一混成旅一个团都不止，本来想以实力压服万乾坤的计划失败了。

“都是误会啊，我前面听贵旅参谋长说贵旅的主要兵力都在围剿柔然叛匪巴布了，不得已才找魏师长借人，等我保安团的兵练成了就还回去。”万乾坤就坡下驴道，不过他说的也是整真是，今年春季巴布聚集了近万柔然叛骑四处扰袭，大统领府只能调动关外所有军力处处阻截。

“既然是误会，那缴了的械我带回去。再有，第三师再有人来，你这边通报一下，以免再有误会。”石中玉准备走了，一则他是淮系大将，但和京师派的第三师没有交集。二则，他得到消息察哈尔特别区都统老张要转任鲁省督军了，可靠消息将在他和察哈尔副都统王启年两个人中间选一个，这个时候谁在武恒城就成了胜负手，他必须及时从宣化抽身。

“那他不成我们的顶头上司了吗？”齐然愕然。

“不妨事的，宣化是镇守使归大统领府直领。如果态度弱，他一定会对我们用强，要是态度强硬，他一定觉得我们还有后手。”临近正堂大门常千里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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