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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塌房 塌房

  • 作者:人生若初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3-10-08 09:48:30
  • 字数:16136字

张老根不得不看向王春花。

后者只是冷笑:“老根叔你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当年我们姐妹三个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一想到王家,赵建国就心生厌烦。

张老根脸上着急,伸手拽着他:“王家的老屋塌了,幸好老王老口子没事,东西是全埋了。”

他心底觉得奇怪,就算上河大队出了事儿那也不该来找他,便猜测大概是跟王家有关系。

赵建国呵呵一笑,直接坐下来:“这事儿我听媳妇的。”

果然,王春花脸色一沉,用力放下手中的东西:“老根叔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上河大队的屋子塌了,跟我家建国有啥关系??”

“咋地了,你们大队连帮忙的人手都没有,还得眼巴巴的往这儿来?上河的男人都死光了吗?”

“你怎么又提当年的事情。”

张老根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看了眼赵建国,低声劝道:“春花,我知道你对王家有怨言,可你们两家好歹是血亲,总不能撒手不管吧。”

“建国,你也是当过兵,见过世面的人,好好劝劝你媳妇。”

“他们能做我就不能提,呸,天底下也没这样的好事儿,我就要提。”

张老根心底也发虚:“好孩子,当年的事情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

“没什么可是,老根叔你要为他们来,那就赶紧回去吧,我不认这门亲戚。”

能让王春花在大年初一说出这般的话,可见她心底的怨气。

他只得往赵建国看,想让他帮忙说说话。

赵建国自然毫不犹豫的站在妻子这头,直截了当的说:“老根叔,您早些回去吧,那边不还得你来操持?”

张老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歹又劝了一句:“至少过去看一眼。”

“知道茅坑臭我还往里头钻,那不是有毛病吗?”王春花冷笑道。

张老根闹了个没脸,叹了口气走了:“罢了罢了,我也管不了你们家这一摊子事儿。”

人一走,王春花就骂道:“好事儿万万想不到咱家,坏事儿第一个找上门,给他们脸了。”

“张老根也不是个好东西,最是奸猾,当年一句话都不说,现在还好意思上门来,他那张老脸值几个钱。”

赵建国安慰道:“咱不管就是了,各过各的,快别为他们生气,不值当。”

“黑化了心肝的玩意,肯定是指望咱们过去出钱出力,我呸,咱家的粮食就算烂在地里头,我也不会给他们一颗大米。”

“那咱不是没给吗,被生气了。”赵建国又安慰了一句。

王春花却还是生气:“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房子塌了活该,那是他们遭报应了。”

“你瞧你,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别吓着孩子。”赵建国提醒道。

平时王春花很少发火,更别提像这样指名道姓的咒骂。

王春花擦了擦眼角,一看几个孩子都不说话了,面面相觑的看着她,连忙扭身进了屋。

赵建国叹了口气,招手让孩子到跟前来:“别怕,妈不是生你们的气,是气那些得寸进尺的人。”

赵娟娟年纪大,对当年的事情还知道一些。

她乖巧的点头:“我讨厌他们,每次一提到他们妈就会伤心难过。”

赵媛媛也说:“每次路过上河大队,我连眼角都不给他们。”

“我揍他们。”赵妙妙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表示要为母出气。

赵建国被逗笑了,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那是长辈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

赵云清并不知道事情经过,但也能猜到一些,王春花姐妹三个,如今却只有大姨来往,当年肯定藏着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想了想,他溜进房间门,王春花正坐在床边抹眼泪,手里头拿着一块旧帕子。

“妈。”

见他进来,王春花连忙擦了擦眼泪:“阿清,妈是不是吓着你了?”

赵云清摇了摇头,走到她跟前:“妈,我觉得你做的对,有些人就是喜欢蹬鼻子上脸,咱就不能给他们这个脸。”

王春花被他逗得一笑,捏了捏他的脸颊:“你咋知道我是对的,瞧着吧,明天大队里就得说我狠心,绝情。”

赵云清却说:“别人不了解妈妈,但我就是知道,我妈是世界上最善良,最通情达理的人,你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看着小孩一脸真诚,王春花心底一暖,伸手搂住孩子:“好孩子。”

“妈,别怕,你还有爸,有我们呢。”赵云清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明明是个头还没桌子高的小孩儿,这一刻却给了王春花无比的勇气。

埋在心底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王春花枕着孩子的肩膀流泪,一直把他的棉袄都浸透了。

许久,王春花才擦了擦眼泪,尴尬的说:“妈就是忍不住。”

“你知道吗,其实妈还有一个小妹妹,当年你外公外婆一次意外走了,只留下我们姐妹三个,那时候你大姨十六岁,妈才十五,你小姨才十三。”

想起当年的事情,王春花依旧能感受到那时候的绝望。

“嫡亲的二叔二婶,他们不想着照顾我们,反倒是要占了我们家的房子,还要把我们卖了换彩礼钱。”

“我们哭过闹过求过,但村里的长辈都说是王家的家务事,他们管不了,又说我们家没男丁,按老规矩地基是得收回去,其实哪里是管不了,就是见我们没有依靠,不想管而已。”

“谁让我们家没男丁,连个能出头的都没有,按照乡下的规矩,那就是绝户头了,哪里有人会为了我们三个姑娘去得罪他们。”

王春花又忍不住眼泪:“他们要把大姐嫁给村里的老鳏夫换彩礼钱,那个鳏夫年纪大,瘸腿,还喜欢打老婆,前头那个就是被他活生生打死的,就连十三岁的小妹妹,都被他们找好了买家。”

“当时我们怕的都不敢睡觉,生怕大晚上就被拖出去卖了。”

赵云清赶紧替她擦了擦眼泪,他能感受到母亲的颤抖,回忆起当年的事情依旧让她还害怕。

王春花贴了贴儿子的脸,又说:“后来大姐一咬牙,带着我们俩嫁给了吴富贵。”

想到这件事,王春花沉默下来,许久才说:“她是为了我跟三妹,才嫁给吴富贵的。”

当年的吴富贵也没那么差,正当年的小伙子,长得还行,虽然家里头穷了点,上头没有父母照料,但好歹有个房子,能收留她们姐妹三个。

王春梅就是看准了这一点,她不要嫁妆,只提了一个要求,她得带着两个妹妹。

吴富贵一口答应了,王春梅当天就卷着包袱,带着两个妹妹嫁到了紫金山。

那时候她们二叔二婶还想闹过,可吴富贵是个混子,比他们更不要脸,还放话说谁敢抢他老婆,他就跟谁拼命。

王家二叔二婶惜命,到底没敢再去闹,她们姐妹才安稳了今年。

“你大姨年轻时候长得好,是我们姐妹三个里最出挑的,刚结婚的时候,吴富贵对她也挺好的,还愿意收留我们这两个拖油瓶。”

“再后来,我跟你爸定了亲,那时候你爸当兵去了,大家都说他回不来了,我得嫁过来守活寡,可我觉得守活寡也比以前的日子强。”

“要不是那事儿,你奶还不一定瞧得上我,我嫁过来的第二年,三妹忽然就离开了,她说要出去闯一闯,我猜吴富贵就是那时候开始打人,三妹看不下去想劝大姐离婚,结果也被打了所以她才会走,都是我不好,我那时候光顾着自己,没能多关心他们。她一走就是那么多年,这些年这么乱,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阿清,在乡下人家,没儿子的人就是被人看不起,被吃绝户,被人欺负,爸妈死了,我们连房子都保不住,差点连自己都被卖了。”

在王春花心底,被吃绝户,被赶出家门是一痛,害得姐姐所嫁非人也是一痛,三妹了无音讯是第三痛。

可每一样,她又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赵云清坚定的说:“三姨肯定还活着,她一定过得很好,只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没能回来。”

王春花笑了笑:“希望如此吧,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她一面。”

三妹消失这么多年,她跟大姐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两人默契的没提起。

她忍不住摸了摸孩子的脸颊,低声道:“云清,爸妈对你好,养着你长大,你将来一定要对三个姐姐好,记住了吗?”

“她们是姑娘家,以后都是要嫁人的,你得为她们撑腰,让婆家不敢欺负她们,不能让她们跟妈和大姨一样,受了委屈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赵云清早就知道自己被收养的义务,听了这话也毫无芥蒂。

虽然觉得以他爸的厉害,就算没有自己,姐妹三也不会沦落到那样的下场,但赵云清还是做下承诺。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保证道:“我们是一家人,我会保护姐姐们,也会保护妈,谁敢欺负妈和姐姐,我就跟他们拼命。”

“好孩子。”王春花忍不住笑起来,她抱着孩子亲了又亲,似乎年轻时候的恐惧和绝望也散去了一些。

她和姐妹经历的事情,再也不会在女儿的身上重演。

她承认自己有私心,但她一定会好好养育这孩子长大,把最好的给他,只求他能好好对待一起长大的姐妹。

当初王春花不肯答应过继赵国庆,其实也是当年的阴影在,她总觉得李永红像她那位二婶。

“妈,他们这么坏,现在房子塌了是遭报应了。”

赵云清听着都为母亲生气,打抱不平道:“咱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他们却会越过越差,就让他们羡慕嫉妒去吧。”

他的诅咒可是会灵验的,王家人都会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

赵云清气鼓鼓的想,在心底画了圈圈诅咒那些坏人。

孩子气的话让王春花扑哧一笑,亲了亲他的额头:“你说得对。”

在赵建国活着回来,当上大队长后,那边二叔二婶还想着上门缓和关系,指望她能每年回娘家。

明摆着就是见她过得好了,所以才上门占便宜。

可王春花怎么可能忘记当年的恨,别说把那边当娘家,她恨不得砸了那房子。

现在好了,不用她动手,那房子塌了。

要是那两人直接被压死在里头才更好,王春花忍不住狠心的想。

赵云清见她脸色缓和不少,剥开口袋里的糖果,塞进女人口中。

“妈,吃糖,吃了糖这一年都会甜甜蜜蜜,开开心心。”

“他们才不值得妈伤心。”

王春花笑得眯起眼睛,嘴巴里的糖块散发出甜滋滋的味道,驱散了她心底的阴霾。

“好,妈不伤心,有你们在妈会一直很开心。”

赵建国进来一看,他还担心妻子又陷入伤心无法自拔,每次提起那边的事情,王春花总会难过一段时间门。

结果这都已经笑上了。

“呦,还是咱儿子厉害,这就把你哄开心了。”

王春花笑着瞪了他一眼:“那你咋不学学。”

赵建国连声道:“媳妇说得对,阿清,你咋哄你妈开心的,快教教爸。”

赵云清笑着说道:“爸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

“哎呦喂,咱儿子跟谁学的,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赵建国一把将孩子抱起来:“快让爸瞧瞧,嘴巴里是不是含着糖块呢。”

里头笑闹成一片,外头的赵娟娟也松了口气,笑着说:“好了,咱妈消气了。”

赵媛媛说:“咱妈还是脾气太好,要我遇上这种事儿,看我不揍他们一个满脸开花。”

赵娟娟瞥了她一眼:“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大队里头,就没见过女孩儿能继承地基的。”

赵媛媛很不服气:“都说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咋还说一套做一套。”

又说:“别的大队不行,咱们大队肯定能行,爸一定会支持。”

可大姨和妈当年会那么难,就是因为外公外婆不在了啊,她们姐妹三如果遇到那样的情况,爸肯定也不在了。

赵娟娟没跟她争这个,只说:“幸好咱家也有弟弟了,妈说了,将来弟弟会给我们撑腰。”

赵媛媛撇嘴,暗道凭啥是弟弟给他们撑腰,就弟弟这白白嫩嫩的样儿,谁来都能推一个仰倒,倒不如她变得跟爸一样厉害,然后罩着弟弟,不许任何人欺负弟弟。

上河大队,王家的老屋旁,王二婶正扯着嗓门嚎哭。

“我的命好苦啊,辛辛苦苦一辈子,现在老屋都塌了,这天寒地冻的老天爷是要逼死人了,攒下的家当全没了,这是要我们老两口的命了。”

王春花父母当年造房子的时候,用的还是好料子,所以他们死后才被觊觎。

但再好的房子用了几十年,王二叔夫妻俩又没好好维护,早就千疮百孔,终于在这一次大雪里没抗住。

王二婶一边哭,一边拍着胸口,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多可怜。

这时候张老根背着手,拧着眉头回来了。

王二婶见着他,一咕噜从雪地上爬起来,追着问:“大队长,春花呢,咋没跟你一道儿过来?”

她眼睛滴溜溜一转,说:“是不是知道我家粮食都埋在雪地里了,所以要收拾收拾,送一些过来给我们应应急?”

“哎呦喂,我就说春花这丫头没那么狠心,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他们金水大队去年大丰收,赵建国还是大队长,总不会吝啬那点粮食吧?”

王春花没猜错,王二婶打着如意算盘,撺掇着张老根过去,就是为了要点好处。

“你不是说扫盲那次已经跟她说上话,两家又开始来往了吗?”

张老根拧着眉头问,要不是王二婶那么说,他也不用上门去讨不自在。

王二婶躲躲闪闪,心虚道:“是说上话了啊,咋,她不认了。”

一看她心虚的样子,张老根就知道是咋回事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认不认你不知道?”

张老根刚在金水大队没了脸面,这会儿说话也冲,不耐烦的骂道:“做你娘的春秋美梦,想啥好事儿呢,你们两家都断了亲了,她王春花还能过来给你送粮食。”

王二婶脸色一僵。

“啥,她不愿意过来?”

“大队长,你好歹帮我劝劝啊,这可是她嫡亲的二叔,我们都要饿死冻死了,她连过来看看都不肯,这心得多狠啊。”

说着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她这一哭,周围看热闹的社员就开口了:“是啊,好歹是亲戚,这边糟了大灾了,好歹过来看看。”

“这可是亲叔叔呢,王春花可真狠心。”

“她自己日子过得好,这是瞧不上穷亲戚了。”

王二婶见有人站在自己这边,更是说:“我知道当年做得不对,可他们家就三个闺女,是我家老大给摔了盆,房子给我们家有什么错?”

“再说了,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她咋还记着仇,难道这辈子都不走动了?”

一直到现在,王二婶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是怨怪王春花不识好歹。

王二叔像是个没事儿人似的站在一边,直到此刻才说:“他爸妈不在了,那我就是唯一的长辈,帮她们做主有啥错。”

这夫妻俩怪不得能过到一起去,完全是一种人。

张老根压根不想跟他们掰扯这个,直接开口:“那都是你们的家务事,如今春梅三个都嫁出去这么多年了,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大队长,你咋能撒手不管了呢?”

王二叔着急了:“好好的屋子塌了,这房子可是老大夫妻盖的,现在房子塌了坏了我们的东西,她们姐妹不该赔一点?”

“别的不提,我们的粮食都压在屋子底下了,还不知道能挖出多少来,他们至少得给我们一些粮食。”

张老根也气笑了,他算知道王家夫妻的厚颜无耻。

“你脑壳是不是坏掉了,当年是你们夫妻要强占这房子,连侄女都狠心赶出家门,现在房子塌了,你还要找她们赔偿?”

原本为王家夫妻抱不平的社员,这会儿也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来。

倒是有连个爱看热闹的嚷嚷:“大队长,你就帮帮忙呗,不然粮食从哪儿来?”

“他们又不是没儿子,去儿子家住着饿不死。”张老根直接骂回去。

他就不该白走这一趟,吃力不讨好,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张老根倒是忘了,当时他愿意走这一趟,是想着王家夫妻难缠,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要攀扯队里给修房子给粮食。

他想着能把包袱扔给赵建国最好,心底有私心,这才被王二婶说动走了一趟。

结果可想而知,赵建国要是想恢复走动,早就恢复了,不能这么多年都不过来。

张老根撒手不管,王家夫妻顿时傻眼。

王二婶一屁股坐下来:“大队长,你可不能不管啊,都说农民兄弟是一家,现在我家遭了难,你咋能不管呢?”

“大队长,我们现在一分粮食都没有,难道你想看我们活生生饿死?”王二叔也诉苦。

“谁让你们自己睡得跟猪似的,别人家都知道起来扫雪,就你们睡到日上三竿,房子塌了能怪谁?”

张老根冷哼一声,只说:“你们闹也没用,公粮早就分完了,大队里没粮食补贴你们,再说你俩还有两个儿子养老,这事儿闹到公社也没理。”

一听夫妻俩居然问队里要粮食,其他社员也不干了。

“对啊,你俩还有俩儿子,难道是白养的。”

“要是家家户户难了都问公社要粮食,那咱还要工分做什么?”

“大队长,绝对不能给他们,就不能开这个头。”

王二婶还要哭闹,张老根一甩手:“你想哭就哭,反正要粮食没有。”

说完转身就走,压根不给他们纠缠的机会。

王二婶一看顿时傻眼,抬头去看王二叔。

王二叔顿时也头疼,再看周围的社员,一个个避开他们的眼神纷纷离开,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搭把手。

上河村向来如此,要不然当年他们两家为了房子闹起来,也不会没有人说公道话。

“当家的,这死丫头油盐不进,咱这可怎么办?”

粮食没要到,王春花连面都不露,可见是真狠心。

“能怎么办?收拾东西去儿子家。”王二叔冷声道。

一听这话,王二婶满脸不情愿,她跟两个儿媳妇都处不来,当初两个媳妇撺掇着儿子分家,他们闹得可是非常不愉快。

这些年也就是逢年过节才往来,平时儿媳妇连个面都不露。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不信两个儿子不知道,可他们都没来。

王二婶心底一阵阵发凉:“咱连粮食都没了,这会儿去儿子家还不得看他们的脸色。”

“那你还有啥办法?”王二叔反问道。

王二婶咬牙:“要不咱去金水大队闹?闹大了,我就不信赵建国一个大队长能拉下那个脸。”

“你快消停点吧,赵建国能当上大队长,你以为他是好欺负的?”

王二叔还理智一些,知道他们在上河大队都闹不赢,去了金水大队更加闹不起来,他们毕竟只是亲戚,谁家也没有儿子不养老,却找断亲十几年的侄女的道理。

再者,他们俩个老百姓,对大队长这个职位还是有所顾忌,怕闹大了,赵建国伸手收拾他们。

没瞧见刚才张老根的脸色都不好了,肯定是对他们有了想法。

王二婶一想到赵建国也是皱眉,暗骂王春花不识好歹,等哪天被男人抛弃了就知道厉害,到时候没有他们做娘家,有她哭的时候。

骂骂咧咧,王二婶只能不情不愿的收拾东西去儿子家。

王家两个媳妇好不容易摆脱了极品公婆的控制,过上自家的小日子,哪里肯接受他们,更别提王家夫妻很不识相,过来白吃白喝的住着还挑剔。

一时间门,王家爆发了家庭大战,婆婆媳妇破口大骂都是一日要三回。

王家人鸡飞狗跳的生活很快传到了王春花的耳中,她只当茶余饭后的一个笑话,压根不想搭理。

如今她也看穿了,就算别人私底下说她狠心,绝情,那又怎么样,她就是要绝情到底,不让王家人沾到一星半点的便宜。

倒是赵云清最近有了新爱好,他就喜欢往晒谷场钻,听别人说王家人倒霉,他就开心。越倒霉他越开心。

王春花看在眼底,心底暖洋洋的,只觉得这孩子没白养,比女儿还贴心。

对王家,王春花狠心到底,一点情面都不留。

但对自家亲姐姐,王春花心怀愧疚,却又总是无可奈何。

大年初二回娘家,王春花无娘家可回,所以每年这一天都是招待小姑子和大姐,这样大姐春梅也能回娘家,不用因为无处可去被人指指点点。

许多年来,王春梅也习惯大年初二去妹妹家。

一大清早,王春花就将果盘摆好了等人上门,结果一见王春梅夫妻,她脸色就挂了下来。:,n..,.

“什么二婶,我爸妈早死,家里头早就没长辈了。”

王春花一点余地都不留,让张老根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放。

王春花冷声打断他的话:“当初我们姐妹就发过毒誓,从今往后再也不踏进上河村一步,那头婚丧嫁娶都不用通知我们。”

“怎么,现在他们是死绝了,求着我们去继承那房子吗?要是死绝了,我倒是能勉为其难走一趟。”

赵建国正在逗孩子呢,瞧见来人就皱眉头,脚下没动:“老根叔,咋回事,你先说清楚。”

王春花反问道。

张老根的脸色一时有些尴尬。

“你二婶说……”

王家的老屋,那就是当年王春花父母建的老房子。

赵建国没动,转头看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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