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雅间里坐下，李德盛说：“10元钱，红妹随便上些菜。”

服务员端来卤猪尾、回锅肉、麻婆豆腐和冬瓜汤。

杨秀芝回到青砖楼炖好猪蹄汤，就到了市二医院妇产科病房，见四下无人，就把钱和信交给了李蓉。

李蓉打开信，信上说：“亲爱的，别问我是谁，严打开始了，我不能到医院看你和孩子。那晚上跳舞过程中发生关系的几对，都快速抓快速判，最高判了十年徒刑。我父亲是成视新闻露脸最多的人之一，你应该猜出我是谁了。这阵风头过了，我会娶你的。我们孩子不应该生活在贫民区，应该在一个优裕的生活环境里长大，去国外留学。派出所方面进行了沟通，你直接去给我们孩子上户口。”

杨秀芝生过娃娃，带婴儿经验具备，喂奶洗澡换尿片片，这些是熟手。杨秀芝自告奋勇去冻青树菜市买猪前蹄拿来炖，这是川东农村普遍下奶的方法。在市场上买了猪蹄，杨秀芝还未走出来，一个戴口罩的男青年递给她一封信，塞给她一叠未拆封条的大团结，叫她转给李蓉。同时也塞给她50元钱，说感谢她传信。

李德盛还是有点不放心，晚饭时和陈梅把杨秀芝请到附近的盘飧市吃一顿。杨秀芝从小到大没有到这么高档的餐馆用过餐，感觉这次到成都太对了。可是没座位了，李德盛正要离开去旁边馆子时，邻居祝红妹这位盘飧市收银员留住了他们：“李爷爷，楼上请。”成都市有个规矩，大人把男性中医儿科医生，随小朋友的称呼，叫什么什么爷爷。

正说着，李德盛把按自己开的孕妇补气血的方子熬的“气血益母汤”端来，带盖瓷罐里是红枣、红豆、山药、银耳、花生、红糖、枸杞子等。

杨秀芝说要回去做午饭，就离开了。

“小杨，随意吃。”李德盛说，“你听我口音老家是哪里人。”

“怎么会这样？”李德盛不理解，“我认识的人，只有副市长才姓盛。20年前盛兄把儿子抱来找我看病，我还救过他。”

李蓉点点头说：“严打期间，怎么一回事，就别问了。风平浪静后，我们补办婚礼。”

杨秀芝不假思索地说：“李爷爷邻水人。与我们广安挨着的。”

“小老乡，缘分啊。”李德盛说，“你就做我外孙的干妈吧。”

杨秀芝点头同意：“好的。李爷爷。”

李蓉笑着对父亲说：“你外孙上户口时，大名叫盛贵花！”

陈梅拿出一个翡翠镯子说：“杨妹妹，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务必收下。”

李蓉在市二医院手术室剖腹产下一个6斤半重的女婴。李德盛算着生辰八字，给外孙女取名李盛花。这个祖孙俩名字上一脉相承，看东北那什么江对面的主，上下辈的名字有两个字相同，这样取名，保佑外孙长大当大官。

李蓉把这一叠100张的钱拿出一半给杨秀芝，叫她对这件事绝对保密。

“不能这样。”杨秀芝说，“我接受那个男青年给的50元，就应该为这件保密。你也无工作，养孩子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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