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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 作者:糯糯啊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3-12-04 22:19:35
  • 字数:15568字

萧淼清抻衣摆的动作未变,然而低头看着自己的样子时,面色却复杂起来。

如果不是栾凤正以十分满意且不像作假的表情审视着他,萧淼清都差点要以为栾凤是在刻意打击报复。

萧淼清连连点头,又借机拍栾凤马屁:“尊主大人果然宽宏大量,乐于助人,如果今天我没有遇见你可怎么办?”

栾凤斜睨他一眼,不接这一茬。

萧淼清能进能退,闭上嘴便改用眼神祈求他,栾凤尽管心中百般嫌弃,但是拒绝的话就是说不出口,他磨了磨牙,恶狠狠对萧淼清说:“只这一次,过去以后你要把嘴闭紧了,如果让我从里嘴里听见什么‘妻子’之类的字眼,我就当众打死你来为自己正名。”

萧淼清摇身一变,由完全的素净变成了极端的花哨,连他脑袋上束发的发冠都珠光璀璨缀满珠玉宝石。

既然栾凤答应了,萧淼清迫不及待就想要往对面院子走,然而才踏出一步便被一直忽然横伸出来的手给拦住,栾凤上下扫视他的衣着,面色鄙夷:“你穿这衣服去,可别和人说我认识你啊。”

经栾凤这一句,萧淼清才发现自己心急,都忘了自己身上穿着的是由道童们统一分发的外袍。

这什么审美。

萧淼清抻着自己的衣摆,抬头看栾凤。

还不等他想好措辞再请栾凤帮忙,栾凤抬手,指尖在半空一划,萧淼清便感觉身上的衣料忽然重了一些,色彩突如其来的在他的身上绽放开。

“这好看吗?”萧淼清不太确定地问栾凤,要不是现在他必须抱住栾凤大腿,萧淼清一定要用更阴阳怪气的口吻来反问出这句话。

栾凤的视线从萧淼清的头顶扫到他的双足,最后上抬落回萧淼清的脸。

如此堆砌而出的肤浅华美,一不小心就会变为艳俗,不过穿戴在萧淼清身上,华服美玉却反衬得他看上去更通透纯净。

素色布料,难看好看是其次,关键是倘若他真的穿这身到对面,必然要叫神君庙的人一眼认出来。

不过一门之隔主殿之外却是另一番光景。

台阶以下从前往后排出几十张桌案,每张桌案后面都坐着一到两个人,绝大部分是人族,他们面前的酒器杯盏都华贵精美,且不论从他们的衣着还是谈吐看,这些人的出身都非富即贵。

相邻几桌的人偶有交谈,形成了方才萧淼清隔着墙时听见的说话声。

栾凤前面还未落座便突然起身离席便已经叫随侍贵客的道童疑惑,才要去隔壁查看,便撞上了牵着栾凤的萧淼清走出。

萧淼清为避免两人相撞,脚步猛地停下,叫身后悠闲摆烂的栾凤一时不察差点扑到他身上。

萧淼清见了这个道童心中却有些紧张,因为这人正是分管自己坐撵的那个。虽然现在自己已经变回了原来的容貌,可总归怕有什么纰漏。

“两位贵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请落座吧。”

好在道童虽然疑惑萧淼清是忽然从哪里出来的,且多看了萧淼清几眼,但今年赴宴的人比往年多,他有认不得的也寻常,况且道童知道栾凤的身份是魔族,并不敢太冒犯,很快便给萧淼清与栾凤让路。

萧淼清顺着道童指引与栾凤一起在靠近前排的桌案后坐下,感叹有惊无险之余又观察到栾凤的桌案十分靠前,便不由很怀疑地看向栾凤。

栾凤方才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撞上萧淼清的目光,“你看什么?”

萧淼清本来想压低声音问就好,可是想到这个场合,不仅怕旁边的人听见,还有主殿里的神君,萧淼清便靠向栾凤,对他勾了勾手,示意栾凤把耳朵凑过来。

栾凤虽然冷眸中含着疑窦与不耐,但在萧淼清勾第三下的时候,还是慢吞吞凑了过去。

萧淼清小声说话,比夜风暖的热气不断吹到栾凤的耳廓上,如一阵酥风吹得栾凤耳后到颈侧都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你真的是第一次来吗,这宴席的主人你认识吗?”

他一说完,栾凤就同受刑结束一般猛然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言简意赅地回道:“第一次,不认识。”

萧淼清不清楚参加这宴席的入场标准是什么,不过以栾凤的性格来说,他完全没有必要骗自己。

既然栾凤是第一次赴宴,要么是参加宴席的人员并不固定,要么是参加宴席的人员规模在逐年扩大。

结合萧淼清在名册上数过的历年祭品数目,第二种猜想更加合理。

乡音各异的人族,新受邀请的魔族,这场祭祀后的低调宴会远比萧淼清来之前想象过的复杂。

忽然,萧淼清的视野里看见宴席陈设的最末尾缓缓走来一个人。待他看清,认出那人就是他曾在神君庙里见过的庙祝。

此时对方的样子与白日在神君庙时很不相同,他收起了脸上和善的笑容,身着宽大肃穆的外袍,随着庙祝步步往前,原本还在各自低声交谈的客人们都停了下来,视线追随着他的脚步,直到庙祝走进了主殿。

萧淼清的耳畔又听见了那种奇异悠远的金属撞击的乐器声,这昭示着仪式开始。庙祝在主殿跪拜完神君像,转身在主殿廊下站定,目光虚虚扫过下列众人。

萧淼清在他看向自己的方向时略低了低头,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脑袋往栾凤身后藏了几寸。

栾凤原本还在因为萧淼清方才刻意靠过来与他低语而不自在,心中又对萧淼清的行为有诸多猜想,此时见萧淼清又莫名将脸贴到他手臂后,仿佛要依偎上来似的,栾凤的那点不自在便被放大到了顶点,虚无的猜测更在这一瞬间落到实处。

栾凤不想叫萧淼清太得寸进尺,觉得无论自己愿不愿意,都得适时敲打敲打萧淼清。

大庭广众的,在场还有其他魔族,叫别人看了这像什么样子?

他抬起衣袖露出萧淼清的脸,正待出言告诫萧淼清安分守己,萧淼清却恰好迎上庙祝的目光,一时心急,干脆主动抓过栾凤抬起的手放到自己肩上,营造出栾凤本来就想要环抱住他的假象。

未免栾凤开口破坏这种假象,萧淼清另一手飞快端着栾凤自己倒好的酒,直接推到栾凤嘴边:“大人,喝酒。”

栾凤叫那酒水泼了嘴,本来必然要发作的,然而他人却因为萧淼清靠近喂酒时偎入怀中的动作而叫心里一空,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趁着这片刻空置而闯了进来,叫栾凤忘了去算萧淼清刚才一串动作到底有多失礼。

萧淼清的心神却都放在以余光观察庙祝的情态了,好在庙祝好像没有认出自己,已经转开视线开始说话。

萧淼清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现在靠在栾凤怀中,而栾凤一动不动。

“对不起对不起,”萧淼清声若蚊呐,想要马上起身坐直,免得栾凤一会儿捏死自己,然而他想要抽身的动作却被栾凤横亘在自己肩头没有动作的手拦住,不知是栾凤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其他。

栾凤低垂的视线落在萧淼清的头顶,萧淼清的身形还没有完全摆脱丹药的束缚,所以他莫说比栾凤,便是比自己平时都要矮上好些。

靠在栾凤怀中时更显得娇小,似乎极易被掌控,脆弱而无依,如鸟巢中寻求安慰的幼鸟。

倘若要在这种情况下钻出去,反而会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引起其他人注意,加之庙祝时不时投射过来的视线,萧淼清干脆放弃挣扎,暂且将栾凤当做挡板,只专注观察庙祝与在场其他人的一言一行。

“今日这场晚宴,各位都是我请来的贵客,我必将以最好的谢礼来招待各位。”

庙祝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隐约的兴奋与期待,他继续道:“除了当场烹食之余,贵客们还可自行挑选心意的祭品带回去,或自行烹调与家人友人分享,也可做其他用处,只要记得在享用之前须得叩拜神君像方有效用。”

“祭品均为神享后所余,其肉嫩美,食之可使身体康健,普通人可延年益寿,修行者则可助益己身,用之则可辅以双修之法,这药效便缓,不过也另有趣益。”

双修二字叫萧淼清明白了女童数目不断增多的另一个原因,愈叫他紧握双拳。这些孩子当中,年龄最小的不过五六岁!

庙祝每说一个字,声音里夹杂的笑意便更多一分,更暗含激动,他红光满面,好像等这一天已经很久。

萧淼清的猜想基本都被庙祝的话证实了,但他的心情随着庙祝的发言却渐渐转为低落。

分食祭神的食物以受庇佑,是民间旧俗,然而在此之前,萧淼清怎么都没有想过有人会将人作为与猪牛羊同等的牺牲,在所谓神明的注视下分食这样特殊的祭品。

在场的所有人由前不久的安静无声转为了低语雀跃,他们并不为将要发生的,或者已经在从前发生或的屠戮而感到胆寒,他们作为特权享受着,且无比欢欣地等待着自己的那一份肉。

院门处传来沉重的推门声,庙祝缓步走向台阶下,对着院门那边点了点头。

很快有人抬着大约能供孩童平躺的小桌列队走入,他们脚步极缓,几乎在每一位客人的桌案前都会停一停,好叫客人们细细看过祭品的优劣,以作为下一步挑选时的参考。

萧淼清看着那一张张还在沉睡中的孩子的脸经过自己面前,她们正在无知无觉中滑向命运最黑暗的篇章,而周围人的目光却只满是贪婪与卑劣。

而栾凤此时也注意到了异常,这些所谓祭品身上穿的衣服和他刚才看见萧淼清穿的一模一样。

他震惊地看向怀中的萧淼清,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栾凤还是先略直起身不动声色地将萧淼清更搂进自己怀中,保护性地圈住对方。

魔族对食人一事并无抗拒,只不过普通人对于高等魔族来说无用也无味,除了幼年时期好奇心重外,高等魔族一般不会去碰人。

若是萧淼清不在这里,栾凤大约也只会面无表情看着其他人朵颐,至多是不等晚宴结束便因无聊提前离开。但是萧淼清不仅在这儿,他穿的还是祭品的衣服。栾凤在看场内其他人族与魔族,便忽然有了种由衷的恶心与厌恶,甚至隐约有种后怕。

如果他没来,如果萧淼清此时正由人挑肥拣瘦。在场虽然人族居多,但当中有许多也并不好对付。

栾凤扣住萧淼清的肩膀,趋近他的耳侧低声问他:“你故意进来的?”

萧淼清无声轻轻点头。

栾凤立刻说:“现在就同我一起出去,快点离开这里。”

萧淼清却摇头,回首看了栾凤一眼,目光坚定不愿动。

他还要等张仪洲他们到来,倘若师兄他们来得不及时,为了打断杀戮的开启,萧淼清也势必要不惜代价出面拖延的。

萧淼清想了想对栾凤低语道:“一会儿若是发生冲突,你就告诉他们,我是你在隔壁院子捡来好玩的,并不知道我是谁,见这些孩子被送过来才知道我是逃脱的祭品。”

栾凤带他过来已经是帮了萧淼清,萧淼清也不想在在这事上拉栾凤下水。

栾凤的眉头紧紧皱起,扣住萧淼清肩膀的手多用了几分力道,差点叫萧淼清呼痛。

然而场内忽有一道身影匆匆小跑至台阶前,在庙祝身旁站住,不知低语了几句什么,庙祝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等那报信的道童离开,庙祝环顾四周,对上客人们有些好奇的目光,他笑道:“咱们照旧,不过是有个祭品顽皮,不过再顽皮也出不了这山庄,等一会儿找到便先用他开刀,如此精力充沛,肉理当鲜嫩不少。”

萧淼清感觉到有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他抬眸对上了方才在院门口见过的那个道童疑窦的视线,只这一下,萧淼清便知道大约自己躲不下去了。

果然,那道童很快又走向庙祝,与他说了几句话。

庙祝的目光如炬,直直朝着萧淼清看来。萧淼清本知自己藏不了多久,不欲再躲,然而栾凤按着他不叫他动,使得庙祝想要看清萧淼清的脸,只能步下台阶站到了他们的桌案前。

“尊主大人,”庙祝缓缓道,“可否让我看看您怀中这位客人的尊容?”

栾凤声音倨傲:“你配吗?”

庙祝恭敬的语气未变,但说出的话却毫不相让:“并不是我有意冒犯,实在是我们这儿才丢了一个祭品,您怀中的客人并不在名单上,我也是为了打消误会罢了,否则丢了祭品叫我如何与神君交代呢?”

庙祝突出了神君二字,好似这的确能够压过栾凤一般。

萧淼清并未真正看过神君显灵,可是此时听庙祝话语间说来,却像是能与栾凤一较高下似的。

栾凤在魔族当中可是战力位居前列的。

在他们对峙的这片刻时间里,已经有客人挑中了自己心仪的祭品,准备叫道童带到厨房新鲜烹煮。

萧淼清急的不顾栾凤阻挡,将自己的脸露了出来。他并不是为了叫栾凤庇佑才到这里的,他本来就是为了那些孩子们。

庙祝一看清萧淼清的脸,立刻豁然笑道:“原来是你。”

萧淼清的漂亮脸蛋叫人见了便不容易忘记,庙祝自然记得他。

“请问你和尊主大人是什么关系呢?”庙祝尚且无法确定萧淼清是否真的是逃脱的祭品,只是非常怀疑。

即便萧淼清真的是祭品,那倘若栾凤看上了,庙祝也不好阻拦萧淼清被带走。

在场其他赴宴客人的目光俱因为这边的动静而看了过来。

他们背后一个两个沉睡的孩子还静静躺着。

萧淼清知道接下来的场面避免不了会很难看,他欲撇清栾凤,然而没想到栾凤却比他先开口。

栾凤没说萧淼清是他捡来好玩的,也没说萧淼清与他毫无关系,他以庙祝和其他客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就是我人族的妻子,不知这关系够不够我让他与我一同赴宴?”

萧淼清呆住,没想到方才还严词威胁自己不许乱说的栾凤现在成了谣言的最大传播者。

有什么比正主下场造谣更加使人信服的?

萧淼清随即反应过来栾凤是以自己的身份庇佑他。

庙祝的神色显然一滞,似乎陷入某种纠结里。不久之前传闻尊主的手下在兰通城内与云瑞宗的修士大打出手,为的似乎就是将他的妻子带回。

片刻的纠结后,庙祝又露出笑容来:“原来如此,既然是尊主大人的妻子,我们当然欢迎。”

萧淼清却即刻否认道:“我与他没有关系。”

栾凤的好意他心领了,可是他来时已经将自己的安危暂抛,哪里会愿意眼睁睁看着恶行,而自己偷生。

庙祝神色微妙地审视萧淼清,从他少年意气的面色中寻到倔强,庙祝以为萧淼清是因自己修士的身份而放不开:“请您放心,您并不是在场唯一的修士,不必如此拘束。”

还有修士参加这样的晚宴,难道对方和自己抱着一样的目的吗?

萧淼清震惊之余转头顺着庙祝所示意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见了一张有些面熟的脸孔。

他不知对方叫什么,对方也没作修士打扮,但是那张脸萧淼清绝对在春风楼见过。

也许是萧淼清看过去的目光太过清凌凌,那位修士的表情也变了,目光有些微闪躲,萧淼清便知道自己方才想错了,对方与他不是一个阵营的。

那修士率先起身问:“这位道友是真的过来用餐,还是有什么其他目的?若是有,不如早点自陈出来,免得打搅我们赴宴的兴致。”

萧淼清还未回答,目光却见道童将几个昏沉的女童抬向院外,他一时顾不得其他便要冲出。

栾凤一把抓住萧淼清,低声警告他:“你且安分点。”

不论萧淼清的目的是什么,栾凤只想保他安全,萧淼清一时挣不脱只能高声喝止:“站住,别动那些孩子。”

此言一出犹如图穷匕见,傻子也要知道萧淼清来者不善了。

众人面色都变了,各种目光落到萧淼清身上。

庙祝微昂起头,盛气凌人地提醒萧淼清:“那不是孩子,那是献祭给神君的祭品,是生肉。”

萧淼清的怒气终于叫庙祝冷冰冰的措辞逼得无法再忍,他骂道:“放你的狗屁!罔顾人伦,畜生不如!”他顿了顿,对着赴宴的客人也道,“还有你们,一个一个道貌岸然,全是禽兽。”

他字字切齿,骂了这憋了许久的话,心中方觉一丝快意。然而当下情境却不容萧淼清有一点放松。

庙祝冷笑道:“你别以为有尊主护你便可在此放肆,你以为这是你随随便便能够走出去的地方?”他甚至看了一眼栾凤,“便是尊主大人倘若要固执到底,也未必能从这里走出去。”

还是同为修士的赴宴者深知修士作风,一针见血地指出:“他必然不会独自过来的,即便是这里没有他的帮手,很快也会有他的师兄们赶来,还是在张仪洲等人赶到之前先将他处理了,到时候就算是云瑞宗查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又能如何呢?”

庙祝赶在栾凤之前警告道:“尊主大人,你若要出手便是要和神君作对了?”

萧淼清转头看向主殿内,原本静默如常的神君像在这个时候竟然真的隐隐约约好像在散发光亮,像是真有神明降临其中。

庙祝同在场其他客人见状明显兴奋起来,顺着刚才那位修士说的呼吁道:“先宰了这小子!”

那位修士显然很忌惮萧淼清,应该是怕萧淼清若活着走出去,会将他赴宴之事告诉别人,与其自己身败名裂,倒不如先处理了萧淼清,大家守住秘密,落个干净。

他瞬息间抽出自己的剑,直接朝萧淼清冲来。

栾凤欲起身阻拦,却被庙祝出手挡在前面,庙祝竟不是常人,力道大得栾凤都没有马上得以脱身。

萧淼清自行闪避到侧,虽然手上没有武器,但是闪避的动作并不受限,在院中接着其他人的桌案,树木和墙上下躲跃,并没有马上叫那修士拿住。

而在场其他道童在看见庙祝对栾凤出手后纷纷一齐默念法决,也要帮忙。另有魔族见状,纠结一番后还是选择帮栾凤。

萧淼清的足尖在桌案上乱踩,时不时还有普通人族想要保住他的脚拉住他的手,一时场面混乱而嘈杂。

但萧淼清晓得自己拖延不了太久,他的实力与那个修士有明显差距,只要对方洞悉了自己逃脱的步伐规律,很快就能堵住他的所有去路。

好在这个时候,萧淼清感觉到了有到法决传递到自己掌心,那是张仪洲他们马上要到的信号。

萧淼清心中燃起希望,只心念这一瞬松了,他回首便看见那修士召唤出剑阵来,剑阵形成一堵墙,直直朝着萧淼清刺来。

这剑阵中只有一柄是真的宝剑,然而被复刻出来的其他剑足以迷惑受击者,只要真剑穿过萧淼清的胸腹,他便必死无疑。

转瞬之间,剑阵已经到萧淼清的眼前,这一瞬间便是萧淼清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因为他看见了那修士志在必得的目光。

然而当剑身穿过自己身体时,萧淼清却没有感到任何疼痛,他低头才发现原来碰到自己的只是剑的虚影,而同时背后传来嗡一声响,吸引了所有人回头看。

那把真正的剑竟然打偏,插在了神君像上,方才还只是隐约发光的神君像此时光芒大亮,通天白光犹如盛怒。

叫众人无一不惊骇。

而那个修士则满脸不敢相信。他指挥着剑分明是射入萧淼清胸腹的,可怎么自己的佩剑会化作虚影,而真正的虚影却反而击中了神君像?

只是这片刻的不解终究永远无法得到解答。

因为下一瞬,插在神君像上的剑忽然不见踪影,直到那修士毫无反抗之力地直直倒在地上,尸体砸地的闷响发出,所有人才愕然看清直穿过他眉心的剑。

萧淼清拉着栾凤一道入了隔壁院子,跨过连接两院的拱门小径,璀璨烛光霎时间打在萧淼清的眼睛上,叫他在黑暗中呆久了的视线都跟着恍惚了一瞬。

这间院子的主殿中摆着一尊神君像,像旁香炉一类的摆件无不金光璀璨,红色烛火滚下的蜡珠叫浅黄色的金盏托住,殿内灯影重重,别有一股庄严之感。

栾凤挪过视线,含混地说了句:“姑且算吧。”

萧淼清也没空正栾凤的鸟族审美了,他上前拉住栾凤的衣袖催促他:“走走走,我们去对面赴宴吧。”

栾凤听得耳热,一跃而起用力将自己的衣袖抬起,离萧淼清远了几寸,警告萧淼清道:“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出去!”

栾凤叫他拉着往前飘了飘,叫萧淼清觉得自己好像是拉着一只风筝。

萧淼清回头看栾凤,栾凤垂眸冷脸,满脸写着“我可是非常不情愿这样做”的表情。

萧淼清多抓了几寸栾凤的衣袖,更用了几分力气,心中想栾凤同意了依旧很不容易,反正也是工具人,就当是在放风筝好了。

萧淼清却晓得栾凤受用这马屁,否则早就又一串骂了。他的视线扫过院墙,看见那上面不知何时停了一只鸟儿,黑夜里暗蒙蒙的,萧淼清却感觉这鸟眼熟。

不过他一看过去,那鸟就扑棱着飞走了,只分出萧淼清片刻的神去,转瞬就将之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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