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的盯着着地上片片血渍，艾子晴觉得异常刺目，一天的行程，使得她现在的心情好似天气般阴沉烦闷。难道这就是齐煜生活着的城市？

垂下眼帘，向来时的方向走回去，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沉甸甸的，可能是天气的关系吧？艾子晴微微一笑。可就路过一条小巷时，艾子晴被人拦住，她打着白底黄花的雨伞，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被迎面走来的两个年轻男子拦下。

“唉！是，是！这是一千块，您收好了，这个月的我可交过了。”女老板将钱点好，交给男子，一脸苦笑。接着道“刘小哥，我这一个月才有多少收入，你说你也不能逼得这么紧不是？到时候真干黄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嘛！”

“好说好说，以后给你放宽点，你忙你的吧，我们走了啊！”男子笑眯眯点头，带人转身离去。

“我说老板娘？你早交钱不就没这些破事儿了？一天天磨蹭什么，到最后还不是要交！”男子嗤笑，伸手收钱。

顺着警车开走的方向寻找，艾子晴悄悄躲在巷子转角处，看着警察们例行搜查，然后报告，救护车刚刚抬走一具还带温热的尸体，看年龄，大概十七八岁。

“可不是嘛！一群王八蛋，早晚不得好死！你说说！这群半大孩子，一天天都知道出来收保护费！拉帮拉派的，以后还有什么希望？”老板娘见子晴问话，下意识的跟着诉苦道。

子晴不知道她口中的希望，到底是国家的希望，还是她生意的希望，不过见到了今天这一幕，也确实让她对c市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那就是……很乱！

“前面还有没有警察？”其中一名男子冲她问道。

走出书店，感觉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好似要下雨般，艾子晴只好快步走回住处。

晚上8点，郑斌还没有回来，外面却警笛大作，艾子晴走到窗边，看着很多辆警车集体出动，车顶的警灯异常晃眼，有些好奇，也有些担心郑斌，所以她穿起外套，拿起把伞便走出了门。

艾子晴点头。

“怎么办？五子还在那边！不知道他伤的怎么样了！轩子，我们得回去救他！”右边那名年轻男子有些疯魔般拽住中年那名男子的胳膊，低吼着。

“是那个左肩带锦鲤刺青的吗？”艾子晴突然轻声问道。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刚那几名男子最多也就是高中生年龄大小，就像老板娘说的，这么一群半大的孩子……还有什么希望？不自觉的，想到了齐煜。

左轩没有心思去想她为何总是可以闪避开他们的触碰，只是急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死了？警察怎么说的？”

艾子晴自然是一眼便看出那人已死，但又无心多解释，所以只是轻轻点头“尸体已经被医院带走，我亲眼所见。”

这句话刚一落地，六子已经跪坐在雨中，疯狂的敲打着地面，面上已经分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只是无声长大了嘴，却嚎不出声来，但额头却是青筋隐现，可以看出他的哭喊已经用尽了全力。

艾子晴曾听说过，伤到极致的哭泣是无声的，可能，就是这样吧……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艾子晴并没有转身离去，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这闻者落泪的一幕，眼圈也有些湿润，她想到了齐煜，想到了周袁，想到了王五，想到了黑子，想到了许许多多的兄弟们，想到了这半年来的打拼，想到了有着数不清的兄弟为了她的事业……或伤残，或死亡，他们也是有着家人、朋友、兄弟的吧？

这样想着，便有些感概，有些伤心。

在左轩与六子伤心落泪的档口，小青好似感受到艾子晴的伤心难过般，从她袖口钻出，悄悄爬上她的肩膀，轻吐信子，舔舐艾子晴的面颊。

见小青又跑了出来，艾子晴有些哭笑不得，自从刘市长死后，道上隐约传出公子擎喜好饲养毒蛇的消息，而且越传越是离谱，到最后，公子擎仅然变成一个变态恶魔，残忍嗜杀般的存在。这让年仅17岁的艾子晴有些无奈。

又一次将不情愿的小青塞回袖口，艾子晴走到两人上方，用伞遮住淅淅沥沥的雨幕，轻声道“死者已矣，你们要做的不是在这里痛哭流涕，而是替他更好的活下去。”

闻言，左轩缓慢的抬起头来，看着这冷漠如死神般的女子，眼神有着一瞬间的迷蒙，轻轻点头，转身冲六子道“五子死了，他家里只剩下他老母亲，我们一定替他照顾好。”

六子木然的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轻轻点头。

之后，艾子晴将二人送到一所旅店，仔细询问才得知，他们正是艾子晴即将转入的c市17中学高一学生，也都是因环境原因，从小便出来混，靠着收火拼，抢地盘，收保护费为生，这在c市是极为常见的。

c市就像一个大杂炉，各帮各派分布不均，异常混乱，每个学校都是成帮成伙，斗殴死人实属家常便饭，其实不止c市，就算两千年后的那个时空，都有着许多为人所不知的阴暗面始终存在着。

这个年头，连国家都在提倡摸着石头过河，体质也正处于不断摸索完善的时段，何况黑势力？

而左轩和六子都属于生在比较富裕的家庭，连他们都如此，可见整个c市的风气。

就在几人聊天时，房间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咣！”

三人一惊，回头便看见一堆手握钢管的小混混从屋外涌入，其中领头一人邪笑着看向左轩“轩子，待遇不错啊？这连旅店都住上了？兄弟我们还在外面淋雨找你呢！”

左轩大惊，没想到警察出动后，对方竟然不似以往那般去避风头，竟然在搜他们？这招真是出其不意，今天看来要载了！

“你们动我没关系，放了她！她跟这事没关系，只是我们在路上抓来问话的。”左轩故作镇定，沉声道。

“呵呵，小妞长的倒挺水灵的，这个就看哥几个心情了！啊？哈哈哈！”为首男子猖狂笑道。而旅店老板此时正在楼下踌躇不安的来回走动着，但又不敢报警，毕竟谁也不想以后再被报复。

艾子晴也心中一沉，毕竟在c市，她是没地位，没势力，简单的杀人她会，可之后呢？这样公然的情况下，怕是不好收尾……

眼见对方已经冲了上来，跟六子左轩战作一团，而左轩二人手中并无武器，对方十几人却人手一只钢管，这使得二人马上便相形见绌，处于下风，所幸二人算是久经火拼，从对方手中抢下钢管，而房间不大，对方就算人多也一时站不开，后面的上不来，前面的挥不开，人多的优势发挥不出，所以一时间左轩二人也不是毫无招架之力。

艾子晴站在窗边，听到外面有动静，抬眼一扫，发现又有一批人赶来，明显不是左轩一伙，略微皱眉……

“砰！”的一声枪响，混战的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全部愣愣的看着站在那里的黑衣女子，此时她手中的枪口还在冒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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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把是真枪？哪来的？”走在雨夜的路上，六子好奇的看着艾子晴。

感受到旁边二人好奇的目光，艾子晴噗哧一笑“哪来那么多真的！家里见我到c市来上学不放心，弄了把假的。”艾子晴含糊说道。

“呼！我说呢，吓我一跳，不过真能打出响来？跟真的似得！给我看看吧？”六子有些失望，随即又兴奋道。

艾子晴摇头，微笑不语，六子撇嘴“装什么深沉！”

艾子晴摇头，不予理会，她也有些不理解自己为何会突然多事，可能是初到一个地方，想多说些话吧……自嘲的笑笑，轻巧的避开男子伸来的大手，艾子晴打伞向前走去。

“六子！别胡闹！”左轩用力拉住六子，低吼道，说完，又上前拉住欲走的艾子晴，可却被她轻轻避开，但却停下了脚步。

“你见着他了？他怎么样？被警察带走了?”右侧那名男子一下子将头转向艾子晴，其余那人也是紧紧盯着她。

“他死了。”艾子晴垂下眼帘，微笑道。

“哎呦，别别别，刘小哥，你这时干嘛呀，我出！我出！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老板娘苦着个脸上前阻拦，无奈已经被毁的一团糟。

这一幕，足以让对面两个年轻男子铭记一生，在这瓢泼大雨的夜里，对面那打着白底黄花雨伞的黑衣少女，微笑着道“他死了……”

左轩愣愣的看着对面那死神般的少女，眼中的泪水却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老五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他妈胡说！”之前最激动的那名右侧男子脑门青筋暴起，双眼瞪向艾子晴大吼道，整个人已经向她这边冲来。

“呸！每次收完钱都这么说！王八蛋！吸血鬼！”混混走后，老板娘冲着地上狠狠的呸道。

“他们每个月都来收钱么？”艾子晴淡淡的站在一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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