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里驹，变不成御马之人。

将生来便是将，永远成不了上位者。

“咳。”

郭嘉则是狼狈的干咳一声。

这时，曹操面色阴沉走过来。

曹休，是千里驹。

“诺。”

曹毅，程昱无不应允。

处于他这个位置，仁慈，善良，凶戾已经不止是本性，而是一柄统御百姓，刺向敌人的利剑。

“嗯。”

曹操点了点头。

他没错，曹毅，程昱亦没错。

只是因为他们站的更高，看到了万物的真谛。

“再尝尝？”

曹休深吸了口气，恭敬道：“主公，末将去别处看看。”

“没有。”

“也不需要妙计。”

曹毅摇了摇头，淡淡道：“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戮，奉天子便是执刀人，何必要自己作刀，刘姓宗族，可是皇亲国戚，一份诏书便可成刀。”

“嗯？”

郭嘉，程昱对视一眼。

“详言。”

曹操捏着胡须道。

“司空府治下。”

“兖州八郡，颍川一郡。”

“豫州，徐州，乃毗邻的虎狼之地。”

曹毅目光看向南地，漠然道：“陈国与颍川相临，陈王刘宠自号辅汉大将军，强弩数千，粮草丰裕，自然能代汉王室讨灭伪帝；亦如驻扎小沛的刘玄德，不是自称中山靖王之后吗？”

“驱虎吞狼？”

郭嘉笑道：“公子不怕养出一头猛虎？”

“奉孝先生。”

“我自有伏虎之能。”

“陈王刘宠，刘玄德，盛名于黄巾之乱。”

“曾受汉王室蒙荫都无法起势，安能敌得过袁公路。”

“他们若是发兵讨伐伪帝，征募兵马，准备粮草也需要数月，纵然败于淮南，那时我们也已经休养好了。”

“若是他们都不发兵，那就有的说道。”

“汉王室都无匡扶之心，初败的司空府，又为何要匡扶天下？”曹毅端起桌案上的酒水，倾倒在萋萋绿草上。

好似，在用酒水来祭奠已经消磨殆尽的汉天子权柄。

跳梁者。

虽强必戮。

杀伐心，展现的淋漓尽致。

驱虎吞狼之策，也让曹操三人明悟。

曹毅看得清朝中利害，有伏虎擒龙的手段。

“子武。”

“许昌不一样。”

曹操目光悠远，淡淡道：“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既已竖立起天子大义，又岂能脱身在外。”

“当得。”

“不过司空府无力罢了。”

曹毅感受着春风拂面，笑道：“春耕季节，好似三辅残留的西凉铁骑已经各自为政，作为天子受辱，旧帝埋骨之处，我们是不是也要着手收复了？”

“长安？”

郭嘉陡然起身道。

曹毅侧目道：“听说郭汜死在郿县，还是被自己部将伍习所杀，所以西凉残部各自攻伐夺利，这个时候插一手，说不定可以把利益最大化！”

“出兵吗？”

曹操目光落在旁处。

显然，想要征求程昱的建议。

“不可。”

程昱摇了摇头。

司空府大军不能轻易出动。

伪帝临世，想要灭杀的自然是前朝天子。

兖州，许昌表现出空虚姿态，必然会受到淮南的强烈进攻。

“一人足以。”

曹毅转身说道：“闻东武亭侯钟元常为当朝廷尉正，主大汉之律法，可持节往镇三辅，譬如削段煨之罪责，以其铁骑而平三辅诸县。”

“元常？”

“也未尝不可。”

曹操沉思良久，模糊的回应。

袁术称帝，许昌牵一发而动全身。

想要从这个漩涡中脱身，必然要先直面淮南，然后分出精力遥指三辅，才能定下修养大计。

“司空。”

“公子。”

“两位先生。”

许定托着木案走过来。

炙烤鹿肉，香气弥漫在众人身边。

“许定？”

曹操抬头笑道：“某可还记得你。”

“是。”

许定放下木盘恭敬道。

曹操眯着眼说道：“听丕儿说，某都不能在你面前动摇子武的命令？”

“这？”

许定不知作何回答。

曹操是谁？

大汉司空，屠戮徐州的元凶首恶。

乱世中最为称道的枭雄，有人畏惧，有人信服的存在。

如果他的回答并不能令其满意，谯县许姓宗族或许就此消亡了。

曹毅自信道。

郭嘉捏着酒樽，问道：“公子，刚才可是言有灭袁术妙计。”

曹毅搬过案几，斟酒数杯。

并未介于父子之身，直接入座而对。

“好了。”

“如此烈酒。”

曹操抿了口酒水，感慨道：“若是放在教坊司，恐怕一壶酒便可以醉人，如何能揽财。”

“价格。”

目光时不时瞥向酒壶，嫌弃中又带着几分好奇。

曹操训斥道：“文烈不似你们，有些事情没必让他来承受，民生二字如山如海，非常人可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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