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人是谁？杨笑不想浪费口舌去问了，这些人就是死侍，死也不会说主人不让说的话的。他只是尽力去抵抗，他已经杀死了一半了，他们还没有想对他下杀手的打算，他们放过了很多可以将他一击毙命的机会，如果是第一次是意外，那么意外不可能胡发生这么多次。

杨笑的右腿又被割破了一道口子，那个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其余的人依旧一副冷漠的模样，好像死去的并不是他们的伙伴一样。杨笑觉得这些人的眼神冷得让人可怕，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培养这种手下。

当然，蓝三省的话不至于让这个懵懂了二十年的杨笑突然对前朝有归属感，但这彻底打乱了杨笑原本建立的世界观，就他已知的伦理道德，并不能很好的解答他心里的各种困惑和疑难。他觉得自己有些走火入魔了。

在撞到了四个路人，两个摊子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处破败的巷子里面。这个里面的人早就迁走了，只留下一些残垣断壁，神奇的是，杨笑抬头还能见到卫家大宅的高墙红瓦。

蓝三省的话颠覆了他二十多年来的人生，他以前也许执念过自己的身世，可如今也已经释怀，可突如其来的答案却让他困惑不已。他曾经也感叹于卫子姝身世复杂、身负血海深仇，他有过心疼，有过理解，但是从来没有过感同身受。

这些人有手下留情，杨笑想，他搞不明白蓝三省什么意思了。或者说，这些人不是蓝三省派来的？蓝三省的确是没有理由在和他谈完之后，还要对他下狠手。虽然他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考虑考虑，这之中有周转的余地，蓝三省不是那么急性子的人。

杨笑几乎是同一时间出刀，只听见武器碰撞的声音。一个黑衣人和他短兵相接，杨笑眯起了眼睛，几乎是一瞬间猜了出来：“蓝三省派你们来的？”

那黑衣人没说话，脚上继续进行攻击，十分的霸道。杨笑刚开始被他打得有些措手不及，现在反应了过来，便开始见招拆招了。

蓝三省很喜欢这种风格，但是，杨笑不敢真正确定。

杨笑小心地后退，只有一个角落里面没有被这些黑衣人占领。他不甘轻敌，一个人他很容易对付，一下子这么多人一起上，他肯定会招呼不来。

那些黑衣人似乎是有商量好的口号，在带头的那个黑衣人的指挥下，他们一起出短刀，向杨笑攻击了过来。杨笑勉强对付，勉强之中他发现，这些人并没有打算要他的命，他的胳膊被划破了，口子不小。但是刚才那一击完全是可以割破他的脖颈，一击毙命的。

就在他的另一只手也被划伤之后，帮手来了。杨笑本来打得就有些心不在焉，看见来的帮手之后，更加躲闪不及，险些再次挂彩。

他几乎是吼道：“你怎么来了！卫子姝！！！”

没错，突然出现的就是卫子姝。当然，不止她一个，她也带了一个帮手，翟耀。这下子没了杨笑动手的余地了，几十个黑衣人，三下两除二地就成了尸体，横尸废墟，特别是死在卫子姝万刃下面的尸体，简直惨不忍睹。

很显然，杨笑比那个黑衣人更胜一筹。在杨笑的招数下，黑衣人节节败退，立马就要被他给拿下了。就在这个时候，黑衣人冲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杨笑直觉不好，在黑衣人的口哨声之后，残破的土墙之上，突然出现了许多与那个黑衣人一般打扮的黑衣人。

“哦，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卫子姝笑了，这种笑不是杨笑现在想看到的，“那你现在就好好跟我说说，这‘望自珍重’四个字究竟什么意思？嗯？小师父，你别跟我说你嫌我烦了，想跟我断了。我跟你说，这辈子，除非你死了，或者我死了，不，我变成鬼了我也缠着你。你变成鬼了我也要把你从阴曹地府拽出来。你听明白没有！你甩不掉我！”

翟耀：“……”干嘛大白天讲鬼故事，怪渗人的……

杨笑仿佛见到卫子姝眼睛里面有点闪光，勾起了一个笑：“我怎么可能扔下你，我只是先办一些事情。你要知道，小师父从来只有你一个人，别哭了。”

卫子姝胡乱擦了擦自己的脸，给了杨笑一拳：“谁哭了，这里灰太多了，掉眼睛里了。”

杨笑没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卫子姝的拳头上带了些血，那一拳直接打在杨笑的伤口上了。

卫子姝有些慌乱地放开杨笑：“你怎么样？没事吧？”

刚才和那些黑衣人对战，杨笑一开始没觉得，现在才感觉，身上受了不少细小的伤。幸好卫子姝锤的不是手臂上的伤口，不然杨笑觉得自己一根手臂都得要废掉。

他回过神来，近乎于温柔地安慰卫子姝：“我没事，别担心了，这不还能和你说话吗。”

翟耀同情地耸肩，表示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留了字条的。”杨笑努力地挽救。

翟耀饶有兴致地看着卫子姝的狠厉，非常由衷地建议：“你真的应该来我们英雄会的。”

“没兴趣，一群嗜血的杀人狂魔。”

杨笑从酒楼出来以后，整个人就十分的恍惚。

翟耀：“……”她还真有脸骂英雄会。

卫子姝走向杨笑，在杨笑开口前，她先拽着杨笑的领子破口大骂：“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不辞而别！？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本来准备好好教训一下卫子姝的杨笑，顿时觉得自己没了底气。他复杂地看了卫子姝一眼，又瞥了翟耀一眼。

物是人为，树倒猢孙散。曾经卫家在的时候，这一片地方都是一片繁华，如今卫家全家覆灭，人走茶凉，徒留一些死物，更添凄凉。杨笑居然觉得，自己看着这一切，有了一些感同身受。

他正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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