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有太纠结于这点小事，两人走到蓝府的大门口。中途杨笑遇到了蓝三省的二哥和他爹的姨太，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不过幸好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杨笑。见过那两个人之后，蓝三省的兴致明显下降了，他就把人送到了门口，然后就淡淡地挥手：“慢走不送。”

杨笑真的很想骂他一句，但是想想自己应该骂不过这个狐狸，便作罢了，省的最后又气得没法子只能拔刀，那事情就大了。

他正这么想着，一阵剧痛就从右手处传来，他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整个人就被扔下了屋檐，楼下的侍卫们纷纷收走长矛，他虽然没有被戳死，但是险些被摔死。

在剧痛的间隙之中，景曲云依稀听见有人在喊：“手指！手指！殿下的手指少了两根！快抓住她！”

景曲云发誓，他觉得卫子姝的表情绝对不是这个意思，那在手掌上感受十分清晰的刀刃也不是温柔的意思。

一些小伎俩算不算过分的事情？杨笑觉得蓝三省这个人十分的没有诚心，给的条件太宽泛，可操作性太强。

···

杨笑觉得左眼皮好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他有些难受地捂着眼睛。蓝三省假仁假义地关心：“怎么了？眼睛进沙子了？”

杨笑刚走两步，就被一个迎面而来的小厮撞了一下，小厮倒在地上，他半步都没有退。小厮起来还以为是撞到了一块石头上面，见到是杨笑后，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好像认识，一个劲儿的道歉。

蓝三省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上前走了两步：“走吧，我送送你。”

面对蓝三省这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动作，杨笑不得不防。蓝三省摇头：“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见到大门口的蓝三省后，就不继续道歉了，三步做两步走地跑了上去，在蓝三省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蓝三省的表情几乎是在听到那人的话之后高兴起来的。

他叫住了刚要离开的杨笑，说：“跟你说件有趣的事情，兴许和你有关？”

杨笑皱眉看着他，杨笑神秘兮兮地说：“三皇子的嫡子在闹市给人抓走剁下了两根手指，听说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一把剑耍得十分凌厉。”

杨笑摆手，心里却有了点不好的预感。他起身就要告辞：“我该走了，以后有事情再联系。”

回到客栈以后，杨笑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卫子姝正在和翟耀嗑着瓜子，聊着闲天。杨笑一腔的怒气、担心、害怕全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面，有种郁闷到不行的感觉。

卫子姝见到门口有些挫败的杨笑，立马贴了上来：“小师父去哪了？要不要洗澡？我给你打水？还是吃饭？我给你去叫？还是累了，我给你按摩？我技术很好的，嘿嘿，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杨笑几乎是忍住了自己想要咆哮的冲动，骂道：“你会不知道我去了哪里？”

卫子姝小心地背着手：“我……我怎么会知道……你去了哪里？我又不是跟踪了你，是吧，呵呵呵……”

杨笑深吸了一口气：“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卫子姝奇怪：“我就在客栈啊？我哪里都没去。真的，不信你问翟耀。”

翟耀头都没回，敷衍着说：“是啊，我们磕了一天的瓜子。”

杨笑瞪了翟耀一眼，拽着卫子姝就跑到了隔壁的房间。房间的大门被嘭的关上，就在卫子姝以为杨笑要对她这样那样的时候，杨笑却冷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不对，这个时候小师父不应该直接扑上来，然后行不轨之举吗？卫子姝有些失望地看着杨笑，杨笑心中莫名，他都还没对卫子姝失望，这家伙倒是坏人先告状？

他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的平静：“闹市里面，景曲云的手指，是不是你干的？”

卫子姝没想到杨笑知道得这么快，她也知道隐瞒不住，倒是干干脆脆地承认：“……是，但是我没有杀他。”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你就这样子动手？”

“我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我还不会轻易地动手呢。”卫子姝有些苍白地解释，“他先动手的，我这些都是自卫，他要杀我！我只是收了他两根手指。”

杨笑不相信卫子姝想要逃跑会没有办法，他有些复杂地叹了口气，轻声询问：“你跟小师父说，你是不是想要报仇了？”

沉默了好久，卫子姝也轻声地回答：“算是吧。”

“算是？”

“我还是那句话，小师父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让我报仇，我就不报仇。”卫子姝说，“但是，小师父要跟我一起离开这里，离开京城。小师父，京城会吃人的，你不能待在这里。”

杨笑静静地看着卫子姝，开口的每一个字都充满着重量：“我走不了了。”

不过幸好，听蓝三省的说法，他应该是没有认出卫子姝就是卫子高。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不过卫子姝这次做的事情是真的操蛋！

杨笑几乎是全程轻功飞回去的，途中他更多的还是担心卫子姝有没有受伤，毕竟那些皇亲国戚出门的时候都喜欢带着很多随从。

杨笑心说：是吧，果然是有不好的事情。

“需要我再细说吗？”蓝三省远远地问。

“我今天不杀你，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杨笑虽然急着走，但是还是没忍住：“你怎么知道她的？”

“上次她在我的死侍手下把你给救走的，我要是不认识她那我这谋朝篡位还有什么期望？”

杨笑真的不明白，蓝三省为什么这么胆大妄为，“谋朝篡位”这种话居然敢在自己家大门口嚷嚷。杨笑真的怀疑，蓝三省是不是想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他要谋朝篡位的事情啊？

手指……

她没有下杀手，所以就只切下了两根手指吗？景曲云没有来得及生气就晕了过去，他失去意识前想的事情就只是——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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