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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离他远点

  • 作者:芝麻酥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7-02 08:27:03
  • 字数:11378字

那一个男人的危机是什么?险些丢了命不说,还丢了赖以生存的尊严。

那一个高贵自负的男人的危机又是什么?险些丢了命,丢了尊严不说,还叫属下看见!

常言道,一年之计在于春,更在于晨。如此的春日,本该是赏心游玩或者发奋努力之际,却在某一刑被一声声带着怒气的吼声破坏殆尽。

“该死的,想烫死我不成?换!”

北齐靠北,虽说不若南方暖和,但是今日的天气却也不错。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暖暖的春风吹过山脚下的林子,阵阵草木树叶与风的碰撞声,偶尔还可以听到清脆的乌鸣声。不远处,数里的辛岛军营,此刻军旗飘飘,数万大军整齐有素的操练着,号角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试问,一个人的危机是什么?险些丢了命。

帐内,五只一人多高的浴桶已然占据了大半的面积,热气升腾氤氲着,好似个小温泉。数名士兵不停的来往其间,将木桶里的冷水和热水分次侧入浴桶中。随着男子伸手试探,一声声怒骂乍起。无奈,他们只得又顺着男子的意思,将浴桶里的水一次次注满,又一次次蜀干。足足两个时辰,几名士兵累的够呤,粗喘声声,况且他们还穿着厚重的军服,全身上下几乎湿透了,汗如雨下。

阴若熏在战场上素来是公私分明,精明果断,对麾下的将领士兵也不错。可一旦下了战场,他就和变了个人似的,眸气宛若六月天,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靖空万里,花红柳绿的。下一刻,立时能给你来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反正,谁也摸不清他的到底怎么了!

“呕!“冷不防又是一声干呕,阴若熏忙不迭趴在浴桶边缘,胸膛不停的起伏。干呕了半响,他面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搐着,那样恶心的经历,他骇得不轻,足足吐了一个多时辰,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了,连吐的材料都没有了!

躺在其中一只的浴桶里,阴若熏**在外的上身躯非常健硕,线务刚硬,充满了军人特有的力量和英气。几近洗了两个时辰,他全身的肌肤无一处不被槎得通红,还有好几处被搓破,点点血丝。虽然仍蒙着面,但是也能猜到他面纱下的脸色,定是相当难看。那双原本风流万千的眼,此刻尽是怒火不说,还有不少的血丝,吐得一夜未眠!

候在一旁,昨晚随阴若熏一道出去的五名护卫噤若寒蝉,齐齐低头,谁也不敢看阴若熏的表情。从回来的那一刻起,阴若熏就开始洗澡了,五只浴桶齐齐轮换,狠狠的洗,狠狠的搓,力道之大,恨不得搓掉自己一层皮!

闻声,五名侍卫忍不住抬头偷看了男子一眼,面露司情,整个辛乌军营,只有他们知道阴若熏为何如此生气昨夜恩露重风雨急,一刻值千金。

本来是去苍流军营捣乱,祸害军心的。可谁承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们非但没按计戈霍乱了苍流军,阴少将还被徐清贵……

脑海里不由闪过昨晚的景象,几人心下亦是一阵难言的恶心,额上溢满了汗水。这时候可千万不能惹了阴若熏的不快,要不然指不定死的多惨!思及此,几人更加坚定了他们缩在一边的决心,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疲累的更替着另外几只浴桶里的洗澡水,几名士兵累死累活,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惹了阴少将的不快,害的他们几个承受罪责!昨晚,阴少将带着五名贴身侍卫出了军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反正将近天亮几人才回来。少将满身是血不说,那张脸更是臭的可怕,对着众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但把站岗的几名弟兄拖出去打了军棍,现在又往死里折腾他们!

待几人走后,阴若熏转头,一瞬不瞬的瞪着五名侍卫,昨晚他们也看见了!咬牙,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发作。

阴少将那么爱面子,关于昨晚的事,该不会杀了他们灭口吧?长久的对峙,五名侍卫愈发的心虚,起了一身的冷汗,至始至终不敢抬头看阴若熏。

“你们几个。”蓦地张。”阴若熏看着五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谁要是敢把昨晚的事说出去的话,小心我害了他的舌头,拨了他的皮!”

扑通声声,五名侍卫当下跪地,磕头如捣蒜,“少将放心,我等定是誓死不说!”

谅你们也不敢!冷哼,阴若熏转回头去,靠在浴桶壁上,闭眼小憩。折腾了一晚上,又洗了一早上的澡,他早已是疲倦不堪。可是一闭上眼睛,又会想起徐请贵的嘴!胃里又是一阵翻天蹈海!

蓦地,一声通报将浅眠的男子惊了一跳,“报少将,王狱长求见!

立时怒气冲天,阴若熏睁眼,在外面受气不说,就连辛乌人都不给他个安稳觉!该死的王狱长,要不是他看管不利,宁肖怎能被宁止杀掉!要是宁止不杀掉宁肖,他昨晚也不会去苍流大营!要是他昨晚不去苍流大营,也不会出那档子恶心的事!

越想越气,他面目狰狞,“叫他滚!老子谁也不见!”

闻声,传令的士兵吓了一跳,慌忙跪在地上,惊恐道,“是是是……”语毕,他正欲起身出帐,阴若熏的声音又起,“慢着!”

“少将,何事?”

“王狱长看管失职,贻误军情。你说,按军法当如何?”

微愣,士兵道,“军棍五十,罚体两年。”冷笑出声,阴若熏旋即道,“那就给我掌他的嘴,掌一个时辰!”他被羞辱了多久,他就羞辱王狱长多久!

“……是!”应声,士兵起身出账。不过片刻,帐外便是一阵拖拉的声响。

“少将,少将!我是王狱长啊,少将……”

“啪!!”

下一瞬,但闻巴掌声声,以及男人痛苦的哀求声,“少将!少将,绕过小的这一次吧!少将!”

本就烦,王狱长的哀叫无异于火上浇油,越听越烦!皱眉,阴若熏又道,“也别用手了,给我用鞋底子狠狠的抽!”

“是!”

很快,更大声的哀叫声响彻整个辛乌大营!

充耳不闻,阴若熏平复了半响怒气,尽量冷静道,“你们两个去苍流军营,给我打探清楚昨晚那红衣少年的真实身份。其余的,去打探沧澜教最近的动态,顺便查查徐清贵和该教到底有没有关系。”

“是!”

与此同时,苍流军营中是一片沸腾。一早,巡逻的士兵发现了徐清贵的尸体,死状无比的凄惨,足以叫见过的人做好几日的噩梦!他的身子破损不堪,心脏崩裂出胸口,左肩没了一半,一张嘴还被人生生的害去!

还没来得及消化这悚然的消息,五殿下为国捐躯的消息又接踉而至。顿时,军心震撼!

随三干精锐一起到达向城,宁志茂手下的几名高手马不停蹄,第一时间赶往辛乌大营营救宁肖,然而他们得到的却是一具早已死去多时的尸体。抓了一名辛乌士兵拷同,才知道昨日下午宁肖用绳子栓到房梁上,上吊自杀了!

不刻,三百里加急的战报传回乾阳,举朝震惊!除了猜测徐清贵死于何人之手外,世人无不惋惜五殿下,他只要再等一天,就能被救出来了!

同一日,宁志茂追封五殿下“义王”,朝中文臣更是写了数篇赞颂宁肖舍生取义,誓死不屈的诗词文章。可也有人暗中疑感,以五殿下的人品,是那种顾全大局,不怕生死的人?

第一时间,护国公徐昌慌了,前几日,柳之效被灭门,他已经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了,皇上分明是在打压他们一派的势力!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不过几日,他的孙子,外孙也死了,一个他杀,一个自杀!

不可能啊!怎也不相信,眼看他们徐氏一族和阴若熏合作得正好,说不定五殿下就可以登上大宝了!如此关键的时刻,他怎么会自杀?徐清贵呢?他又是被谁杀的?

难道……咋舌,徐昌全然乱了手脚。皇上打击徐氏的做法已经越来越明显,此次,难道是他派去的那些人对宁肖下了杀手,然后将他伪装成上吊的样子掩盖他被杀的真相?

只消这么一个想法,徐昌惊得不轻,立时召回了麾下的重臣,彻夜长谈。另一方,得到消息的宁志茂震怒了,徐昌夜会了两个将军,一个中军,难不成要造反了!?

可对于苍流数十万大军而言,宁肖的死大大激起了全军的士气!眼看再也无所顾忌,身为苍流儿郎,他们誓死也要捍卫苍流的尊严,为死难的同胞报仇雪恨!

一早上,宁止一干人都在帐内商议行军策略,直到中午才得以休息。

“小云兄弟!”一声兴高采烈的喊,刚出了营帐的姚都尉眼尖的看见了散步的云七夜,大步向她跑去,“小云兄弟,我正找你有事呢!”

停步,云七夜不明所以的看着男人,轻笑一声,“姚都尉何事?”

眼见云七夜的笑,姚都尉一瞬竟红了脸,同为男人,也不知为何,从昨天第一眼看见小云兄弟,他就对他有莫名的好感。瞧小云兄弟瘦小的,他就忍不住想要保护他。想着,他忙不迭从怀里掏出一只布袋,“给,里面有几只新鲜的大鸡腿,早饭的时候我从大厨那里特地要的!你那么瘦,多吃些!

微微一愣,云七夜抬眼看着姚都尉,不知他为何要如此热情对她,也不过是昨日帮他搬了几件兵器而已,他也不用如此谢她吧?看着那只充满情谊的布袋,她冲姚都尉一笑,“我不饿,还是姚都尉自己吃吧。”

“小云兄弟。”蓦地支支吾吾,姚都尉不敢直视云七夜。要他怎能说呢?反正每回小云兄弟笑的时候,那张白皙的小脸都好像充满万丈光芒似的,亮得足以刺伤他的眼睛,害他每每错觉小云兄弟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哎,明明是个男人嘛,可是比小姑娘还要漂亮。

偷偷抬眼,出征沙场,见惯生死的男人不由羞赧了起来,看着笑的眉眼弯弯的云七夜,他小声嘀咕道,“小云兄弟,你可不可以不要笑,“笑的这么开心?”

“啊?”笑的开心有错吗?

忸怩了半响,姚都尉一狠心,出口,“忍忍,你忍忍嘛,你笑的那么开心,会很漂亮,漂亮得令人垂涎…”,

“是吗?”身后,蓦地一声冷凝,惊得男人转头,但见面无表情的宁止,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一瞬,他居然有些莫名的心虚,结巴道,“殿,……殿下!”

不回应,宁止睨了一眼笑容满面的云七夜,而后将视线定在了姚都尉手里的布包上。“什么?”

“姚都尉给的鸡腿。”以为宁止在问自已,云七夜回了一声,又道,”姚都尉见我太瘦了,所以从厨房拿了些给我吃。反正我也不饿,要不殿下你吃吧,我记得你好像还没吃早饭吧?”

“我不喜欢吃。”一句话将云七夜堵死,宁止又扫了一眼姚都尉,“姚都尉,你很闲?”

“啊?“不知道宁止何意,姚都尉一愣,老实道,“闲啊,反正休战期间,我正打算邀小云兄弟一道去外面的草地上骑马呢!”

邀她去骑马?她的左手还没好,抓不住缰绳的。正想找借。推脱,云七夜冷不防听见了宁止的声音,“不行!”

扭头看宁止,姚都尉不明所以,“为什么不行?”

宁止抿唇,沉默了半响道,“她已经答应和我出去骑马了。”

失望之极,姚都尉哀怨的看了一眼云七夜,下一瞬,又试探问道,“小云兄弟,那你晚上有没有时间?”

“没有!”

又是殿下回答的。转头,姚都尉更加哀怨,“殿下,我,…我没问你嘛。

睨了一眼姚都尉,宁止说得像是真的,“她是特地来跟我学兵法的,晚上我要传授她行军布阵的法门。”

看宁止那认真的表情,云七夜恍惚间还真是觉得自已是跟他来学兵法的。不过,这个晚上还传授知识,这借口真是……

就这样,哀怨的姚都尉哀怨的看了半响宁止,又看了半响云七夜,哀怨的走了。

出了大营不远,有一道高高的山坡,野花芳草遍地,一身战袍也没换,宁止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闭眼浅眠。

耳边,不刻便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殿下,该喝药了。”

睁眼,宁止看着头顶上方的云七夜,慢慢坐起了身来,伸手将女子手里的药接过。难闻苦涩的药味吸入鼻里,他蹙眉,不仅如此,这药好像还有点焦糊。半响过后,待到汤药不是太烫,他终是憋气,一口气将碗里的汤药灌进了嘴里。比以往的还要难喝!

“谁熬的?”他抬头睨了一眼云七夜,忍不住问。

她熬的。

昨日同辛乌一战,好多伤兵还在军医那里医治,忙都忙死了,一时也腾不出多余的人手为宁止熬药。无法,她只好硬着头皮上,第一次熬药,火候把握的不是很好,她直直将三碗水熬成了一碗半,汤药黑乎乎的不说,焦味更是十足!

有点幌疚,但是更佩服宁止居然能喝下去这么难喝的药。下一瞬,云七夜径直坐在宁止的身旁,将男子手里的空碗拿了过来。长久的静默,谁也没有说话。

不远处,一只幼小的马驹脱离了母马,正欢乐的蹦跳着,不刻便蹦到了两人身旁,好奇的嗅闻着宁止和云七夜的气息,时不时发出一声幼鸣。

被马儿的气息吹得脖颈一痒,云七夜忍不住笑出了声,转身摸了摸马儿的鼻子。那马儿似乎十分喜欢云七夜如此做,直接卧倒在了地上,舒服的展开四蹄,任由云七夜抚弄。

她像是在挑弄孩子。蓦地有如此想法,宁止不由扯唇,眼中的空灵清冷,被这抹笑意暖成了一泓温泉。索性又躺回了草地上,他安适的看了半响漫天的流云,慢慢闭上双眼。

耳边,那人低笑声传来。他扯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呼吸渐进平稳悠长。春日的暖阳下,梦中依旧是暖意融融。

“云七夜,以后离姚都尉远一点,那人喜欢调戏男人。”

一愣,云七夜转头看着浅眠的男子,半响说不出话来。

回神,阴若熏睨了一眼士兵,不耐烦挥手,“都下去吧!”

闻言,几名士兵如遭特赦,忙不迭应了一声,“是!”而后几人转身鱼贯而出,脚下的步伐快之又快。

干呕过后,阴若熏难受的吸了一口气,胃里空荡荡的,抽疼。满面的彷徨愤怒,他只要一想起昨晚,就恨得无地自容!伸手拿起浮在水面上的浴巾,他又继续搓了起来,要把这一身的屈辱洗去!”

槎着,他脑海里蓦地闪过云七夜的面容,手不由抖了一下,他停止了搓身,眉头渐进拧了起来。他可没忘了,她昨晚说了什么!被她那一句话刺激的不轻,他差点没把胃血吐出来!那一瞬,他真是恨不得掐死她!更甚的是,她居然趁他吐的昏天暗地的时候跑了!

翌日。

思及此,阴若熏握拳,要是她把这丢人的事告诉了宁止……

立时恼火不已,他不知道是该杀了云七夜灭口,还是去跳护城河自尽!恨恨的槎着肩膀,那里隐约还有几道牙印,越想越觉得恶心,要是宁止知道了,他直接死了算了!

“少将,您那桶水快凉了,试试这桶的水吧。”看着怒容满布的男子,士兵小心翼翼道。

“这次是想凉死我?滚出去,再调不好水温,小心你们的屁股开花!”!”你眼睛长毛了不成?这么硬的浴巾叫我怎么用!?”

军营里,一声声怒吼从那间彩色营帐里传出,惊得过路的士兵冷汗涔涔,阴少将又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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