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想，他应该很有钱。

这次，妈妈是不是能开心起来了呢？

有时她半夜醉酒回家，会神志不清地抓着夏芷的头发将她从床上拖拽下来，像是这般才能消解她心中的郁结，

——就好像当初她被男人拽着头发拖到客厅一样。

酩酊大醉变成了骆晚秋的常态。

夏芷记得，那天骆晚秋牵着她，来到了一座好高的楼房前，对方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看起来很贵的西装，朝她友好地打招呼。

她蜷起身子时，只有小小的一团，因为太瘦了，所以显得头有些大，一双眼睛格外明亮。

这样的一双眼时常望着钉满星辰的夜幕，出神地想：要是她那天有药，或者动作再快些，或者她不跟班长起争执，拿那些班费，是不是父亲就不会死？

掌心突然被搔得很痒，使夏芷不得不回过神来。

后来，不到一年时间。

骆晚秋再婚了。

在座的几位玩家正齐刷刷地看着她，目光里有担心、关切，也有好奇。

她朝正勾着她手的荀淮看了一眼，轻咳道，“对不起，刚说到哪了？”

卫子洺刚准备开口，就被荀淮出声压了过去，“说说看，今晚的死亡条件会是什么？”

好长一段时间，她一闭眼，就是父亲那张惨白如纸的脸，是医院里充斥的浓郁消毒水味，是急救中心杂乱而仓促的脚步声，是从病床垂下的那只布满老茧的手……

如果莫小兰是她的缩影，那她想要得到什么？

夏芷觉得很奇怪的一点是。

第一夜，玩家全部收到了求救短信。她以为任务或许是拯救莫小兰。

可触发死亡条件的玩家变成了莫小兰，代替她继续活了下去。

这样无休无止的意义何在？

而且，为什么整座学校，不仅外观是座巨大的棺椁，而且入夜后，每个床位上，都有一口棺材？

为什么夜晚的‘莫小兰’死去，对应的室友就能‘复活’？

难道……

这个学校的人，已经……

——

PS：我也没写啥呀……木有涉黄木有暴力啊T^T，咋还被封了？

眼看天色渐暗，她便没再计较，由着他去了。

夏芷打开手机的论坛页面，盯着那毫无记忆的注册账号看了好半晌。

夏芷不解地看向他，“死亡条件？论坛？”

荀淮自然地将那只冰凉的小手揣进他的口袋，“我们讨论过，论坛的回复内容应该与‘是非题’的题干相关。这是你的梦，所以才来问你答案。”

父亲的去世，无疑对这个家造成了巨大的创伤。

他说完，左眼朝她轻轻眨了一下，口袋里的手指轻轻捏着她的指骨，一寸接着一寸，像是在无聊地打发时间，却碰得夏芷心底微微发痒。

她皱起眉来，想要将手拿出，却被荀淮一把按了回去，话说得十分理直气壮，“你回答用嘴就行了，不需要用手。”

夏芷：……

她会口齿不清地骂她，有时用高跟鞋踢上两脚，翻来覆去无非那几句话，“要不是你，他也不会死！”，“你父亲，就是被你活活气死的！”……

夏芷双手环住膝盖，一言不发地任由她发泄和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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