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许久，他还是开口说道“皇后，很痛吗？”

皇后在萧子清的怀中，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此时的皇后，仿佛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她没有过多的气力说什么，心中想着还有什么话要对皇上说的， 总不能带着遗憾离去。

这个时候，皇后还在挽回他的情面，她只是想让皇上知道，自己没有做那些事情，但是绝对没有让皇上想自己忏悔的想法。

此时的萧子清不想去回想此事，更不想再去追究这件事情，谁的错，都是自己的错，自己一时语重失了分寸，害的皇后现在就要丢掉性命，萧子清的心中越想越是难受。

皇后摇了摇头，继续说着“皇上，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皇后的妆容，还是几天前的新娘妆，虽然妆容有些不清晰了，但是依旧可以想象到刚化好的摸样，萧子清看着紧皱着眉头，而一句话也不说的皇后，眉头不由得紧蹙了起来。

只见皇后并未表现的多么痛苦，只见她强忍着嘴角微笑着，手指着之前自己看到的那片火红的景象说道“皇上，你能陪我去那看看吗？”

萧子清抬头顺着皇后所指的方向看去，只是自己看到的只是一片很普通的枫树林，他不解的问道“皇后，为何要去那里？”

死亡可怕吗？可怕！但是对于一个马上就要死亡的人来讲，死亡不算什么，令自己害怕的是，死了之后没有人会记得自己，死了之后没有人会念着自己。

听到皇后的话，萧子清再次抬头看向那里，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此时萧子清抬头看了一眼许青霄，只见他和自己的表情一样，同样的茫然，只是许青霄向萧子清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依着皇后，去那里便是。

萧子清低头看了看皇后，他知道，或许当自己走到她所说的地方时，那个时候皇后的身体已经冰凉了，但是自己又不想让皇后失望，无奈之际，萧子清只得点了点头，将皇后抱上了马背，骑着马儿慢慢悠悠的朝那个地方走去。

“皇上，我好想看到了当年刚进宫时的情景。”皇后突然间开口说了一句话。

“是吗？”萧子清挑了挑眉毛，轻声开口问道“当年我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显得格外的稚嫩？”他是在强忍着自己心中压抑的情绪，因为有人曾说，在一个人接近死亡的时候，她所说的，都是自己向往的事情，都是自己放不下的事情。

皇上的话让皇后听了以后，不断地摇头“不是，皇上永远都是那么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听到皇上的问话，皇后的神情显得格外的欣喜，嘴角荡漾着微笑，憧憬般的看着自己眼中所看到的那片景象说道“皇上，你看啊，那一片火红的景象，多么迷人啊！”

“噗！”的一声，皇后最终忍不住，再次将口中的鲜血喷了出来，她仿佛在萧子清的沉默中，得知到了答案。

“皇后，皇后…”萧子清连着几声叫喊着皇后，生怕她真的有什么事。

此时的皇后真的坚持不住了，她的身体往前一倾，不由得从马背上掉了下来，身体摔倒在枯黄的草地上。

在皇后从马背上掉下来的那个瞬间，萧子清的心中不由得一震，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对皇后还是有感情的，只是自己却从未发现而已。

萧子清急忙从马背上跳了起来，伸手将皇后的身体扶正拦在怀中“皇后，你没事吧？”

“皇后，你要坚持住，我们现在就去找神医，让他为你解毒。”说着话，萧子清就要抱起皇后上马，他这是心中的恐惧，生怕皇后真的死掉，但是现实却是血淋淋的。

皇后挣扎了一下，吃力的摇了摇头“皇上，不要为我费心了，不要了…”

萧子清低头看向皇后，却发现她的嘴角扬着微笑，丝毫不像是在经受着折磨的样子。萧子清伸手将她嘴角处的鲜红血迹擦拭掉，许久才说道“皇后，你若是不在了，这一生我会内疚死的。”

“不！”皇后再次摇了摇头，纤细的手指伸出来抚摸了一下萧子清的鬓角，眼神中的柔情满满的“皇上，不要这样说，这都是臣妾的命，与你无关。”

“皇上的心中，有过臣妾吗？”说出这句话，是皇后最揪心的，她的脑海中想着答案，但是似乎答案就是现实，而自己却还是不死心，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萧子清沉默了片刻，心中寻找着答案，左思右想，自己的心中有过皇后吗？应该有吧，不然也不会将他封为皇后。但是想到连妃的存在，与皇后相比之下，自己好像还是偏向于连妃。

“呵呵…”萧子清鄙夷的笑了笑，他是在鄙夷自己，他的眼眶已经湿润，只是不敢低头，生怕眼泪会掉在皇后的脸上“皇后还不一样，一直是那么俊俏。”

这句话比任何话都好听，这是皇后再死之前，最想听到的一句话，她的嘴角洋溢着微笑，什么也没有说，就那样安安静静的靠在萧子清的胸前，腹中翻江倒海的感觉，渐渐消失，紧接着袭来的是那种折磨人的呕吐。

狠狠地点了点“知道，我知道了，我错怪你了，我不好，错怪你了。”

她尽力强忍着，将那些已经到了口中的血液再次咽回去，就这样，嘴唇与牙齿已经染成了血红的颜色。

“皇上，臣妾有一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萧子清轻声问道，下巴抵住皇后的额头，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忽然间自己才发觉，以前对皇后的冷落，是多么不应该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萧子清猛然抬起头，却发觉，此时皇后的嘴角鲜血不是的往外流淌，他慌了神，急切的问道“皇后，皇后你怎么了？”

其实问这些话都是白问，都知晓皇后已经没有了治愈的机会，那么此时也只能看着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备受折磨而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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