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你就是想借机灌我酒，我知道！”方雨菲嘿嘿笑起来，“我什么没经历过！我跟你说，我以前还在酒吧做过，千杯不醉呢！”

唐煜愣住了，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你还在酒吧做过？”

她转头看到唐煜进来，嘿嘿一笑，打了个酒嗝，对唐煜道，“来！来来来！我们干一杯！”

唐煜看她举着漱口杯挥来挥去，里面竟然还盛着半杯自来水，随着她来回挥舞而洒出来不少。

他吓得四处寻找，最后竟然在卫生间看到她，她一个人躺在浴缸里，将侧面的窗户打开，看着窗外的月亮，举着漱口的杯子，大声道，“明月几时有？有酒问青天！不知天上……”

“你只喝一口怎么够，再多喝几口就品出来了。”唐煜看到她身上洒了不少水，伸手取下浴巾，想给她擦擦。

方雨菲看了他杯子一眼，怀疑道，“好喝吗？”

“当然好喝了！你没有听过一句诗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有名的啊！”

方雨菲豪气地喝了一口水，得意地说道，“对啊！当时小宝生了病，我们没钱，酒吧真的来钱很快啊，就是我太笨了，得罪了大老板，搞得唐璇去给我摆平，钱也没要回来……”

她见唐煜接过，手伸得老长，认真道，“我的呢？”

唐煜笑着将水杯递给她，方雨菲满意地接过，喝了一口，皱着眉头道，“我怎么喝着没什么区别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扁扁嘴，露出一个委屈巴巴的神情，唐煜心中一酸，唐璇和他提过以前的事，她怀孕时在坐牢，唐希希生下来先天不足，三天一小病两天一大病，她每次说到这就绝口不提，现在想想，一个单亲妈妈，带着两个孩子，日子本就难过，生起病来更是艰难，好在有方雨菲不离不弃陪在她身边，才能渡过那段艰难时光。

唐煜上前，将浴巾搭在她的身上，温言道，“钱都要回来了，你不知道吗？”

方雨菲抬起头，惊讶地问，“要回来了吗？”

方雨菲不疑有它，点了点头，“那.......那好吧，我跟你换！”说着将手中的漱口杯递给唐煜。

“我的钱！我的钱！”

唐煜被她吓了一跳，旋即又有些好笑，两人四下一看，红色的钞票四散零落，到处都是，方雨菲急得团团转，弯下腰去拾钞票。

她的背无意中顶到花洒，蓬的一声，花洒洒下万千雨丝，将她和唐煜全笼罩住。

方雨菲一愣，唐煜一个箭步冲过来，伸手去按花洒，那知花洒键突然失灵，竟然越喷越大。

唐煜按了几遍没反正，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急道，“快出去！花洒失灵了。”

哪知道他低头一看，真是又气又好笑，方雨菲蹲在地上一张一张拾着钞票。

唐煜一把拉起她的胳膊，大声道，“别捡了，先出去吧！”

方雨菲摇了摇头，又要弯下腰。

唐煜感觉她身体冰凉，当下也顾不得其它，一把将她拉起，按在墙角，“别捡了，生病了怎么办？”

方雨菲呆呆地看着他，两人都愣住了。

水越落越大，两人衣服都被水淋湿了，紧紧帖在身上。唐煜将方雨菲按在墙上，浴室不大，两人可以说是紧紧帖在一起。肉体传来的温暖触感，让他们不由得想起在盛海沣别墅那一夜。

这本是方雨菲不想提及的回忆，但随着时光的流逝，她终于可以面对那一切，有时，她会回忆起唐煜的拒绝和保护，她终于明白，能打败药性和欲望的，是尊重和爱。

他不忍伤害她，所以才能拼命抑制自己的欲望，保持住那一丝清明，方雨菲自己被下过药，她知道能保持清明是多么的困难。

在明了唐煜心意的那一刻，她也明了自己的心意。

水不停地落着，方雨菲的手轻轻抚上唐煜的脸颊，从他的眉，轻轻抚着他的眼睛，他的鼻梁，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唐煜似乎有些紧张，嘴唇抿得紧紧的，方雨菲轻轻一笑，突然垫起脚，吻上他的唇。

唐煜像突然被什么击中了，整个人变成一根木头，任由方雨菲侵入他的口唇。

过了良久，他才反应过来，一把拉开方雨菲。

方雨菲面色绯色，嘴唇樱红，轻轻喘息着，“你……你不喜欢吗？”

“不、不是……”唐煜抬起头，看到她的眼神，霎时避开，“你喝了酒，我怕你只是……”

方雨菲恍然，有些想笑，这个傻子，还怕自己像上次一样神志不清，只是酒精的作用。

“你真傻！”她白了唐煜一眼，“这么些年，不是没有人追我，可是我一直没有谈过恋爱，你知道为什么吗？”

无数红色的钞票在浴室里飘动落下，方雨菲定定地看着唐煜，那双漆黑如墨般的眼睛，像要把她的神魂全部吸了进去。

她呆呆地看着他，突然打了个酒嗝，她定了定神，想起了什么。

“对啊！”唐煜掏出钱夹，从里面取出一迭钞票，“你看！唐璇把钱要回来了，让我带给你的。”

“真的啊！真的是我的钱啊！”方雨菲双眸亮晶晶的，笑着抓过钱，“太好了，我终于拿回钱了，你不知道我喝得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唐煜将方雨菲带回家，他的家有一个房间是为方雨菲单独准备的，他将她扶上床，去倒了杯水，回房就发现方雨菲不见了。

唐煜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道，“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了，不会让你再这样了。”

方雨菲太高兴了，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她高兴地站起来，在浴缸里转圈圈，突然，她脚踩到浴巾，整个人就要向下倒去。

唐煜见此情景，上前拉住她，两人旋转了一圈方才站定。

唐煜上前想将她的杯子拿下来，方雨菲却抓住杯子不放，直着眼睛凶唐煜，“你、你要干什么？”

唐煜灵机一动，拿着手上的水杯晃了晃，“要不我们换杯酒喝吧，我这是有名的葡萄美酒，你可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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