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进来简单聊了几句，说家里有事儿就离开了，张延则把几份简历看了看，再看看简历上印的不是很清楚的相片，想着“一定都成不了，又是一次徒劳秀，延！”

就给每个人都打去了一个电话，从周一十点开始一小时一个安排了面试时间，一共是五份简历，有一个一看相片就不行，就没打，随手撕了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中。

并用左手撑住桌子，身子向下俯探，右手抓住右脚脚踝，就把右脚向上一拎，给拿了上来，放在左腿上，开始从下到上的双手揉搓起来，感觉腿有些热了，还把西裤往上一卷，露出脚上穿着的软皮皮鞋，不过皮鞋与脚之间联系的不是脚与鞋百分百的空间吻合，而是鞋子外面用来固定在脚上不向下滑脱的一根松紧带。

因为右腿很细几乎没有肌肉，西裤又是买的现成品，所以裤子穿在右腿上显得很是松垮，右脚比右腿还要短些又是脚尖点地，所以只有张延自己知道，这37号的皮鞋是如何可以套在有如十岁小男孩的小脚上而不脱落的。

晚上七点，整个公司静极了，就算掉根针都能听见响儿秀，延！张延看到外面天已经慢慢变黑了，就合上文件夹，把电脑关了，用手捏捏两眼之间的鼻梁给看了一天电脑的眼睛解解乏，随后按摩起有知觉但是丝毫不受自己控制的近乎瘫痪的右腿。

张延家是坐落在南开与西青交接的老房子，最近说是要拆迁，不过墙上已经写了近两个月的“拆”字，却一直没人来正式下放通知到底哪天会拆迁，不过还好也是一楼，所以对张延来说进出还算方便。

来到秀娴的办公桌前，把电脑和打印机等一并关了，才慢慢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开车回了家。

到家后，想起今天的事，总觉得秀娴其实也不是对自己那么厌恶，慢慢还是有所改变的，就犹豫着是否打个电话，想了一会儿，拨通了张姐的电话：

周一一早，秀娴一进公司，就看经理室门开着，不过人却没有，正想可能在卫生间吧。

通完电话才放心的走进卫生间给浴盆放了半盆热水，又往水里洒了点从中医院抓的舒筋活血的草药，脱光衣服，几乎是一猛子扎进去浴盆，双手扶住浴盆两边调整好姿势，半躺在里面给那对废腿“充电”！

周六下午四点国展的招聘会一结束，张姐就带上为张延挑选的几份简历，去了张延家。

“小宁，我在这呢，呵呵~”

秀娴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原来经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就先向经理扬了扬手中的报纸，先把报纸放进经理室，再走回经理旁边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

“经理有事吗？”

“张姐，要不周六的招聘条件改下吧，把探亲假取消，工资改成1500加奖金，不提供住宿，学历大专以上，嗯嗯，好，谢谢啊，好，挂了。”

“好，那你给那个你觉得不错的女孩打电话吧，让她明天来试工吧，对了，她问你什么工资啊福利待遇的，你别回答，就说你也是刚来，家里有事儿要回家，让她有事儿直接来问我。”

张延嘱咐着秀娴，也是怕秀娴和人家一说，两人待遇差太多，万一秀贤真走了，那个也留不下，到时就苦了他了。

“好，知道了，您放心吧。” 秀娴说完，又肯定的向经理点下头。

第二天，秀娴一开门进公司，就看到经理室的门是关着的，走进敲了几下，再动动锁确定没人，想着今天经理有事啊，就自己做自己该干的，另外整理着经理当初给自己的东西，准备一会那个女孩来了向她交接。

那个女孩比秀娴晚到五分钟来试工并和秀娴说话还挺合得来，因为那个女孩也是刚刚大专毕业，也是外地人，所以两人有很多共同语言。

就在两人聊天聊到兴头，秀娴听到外面好像有经理拐杖点地的声音，想着才来啊，就走到门前开了门。

开门后，经理慢慢腾腾的走了进来，还特意走近那个试工的女孩和女孩聊了几句，就看那女孩，看到经理的头从门内出现后先是惊喜下，随后看到经理居然拄拐杖时，面部表情也僵住了，随后就看到经理居然微笑着慢慢的朝自己走来，赶忙起身让座，不过经理没坐，只是和她聊了聊业务熟悉的怎样，就调转身慢慢走回了经理室。

秀娴看着张延这旁若无人的样子，心里有些惊讶，想着他怎么今天这么坦然啊，对我为什么藏着掖着的，真是一个怪人。就走到女孩身边坐下了，两人继续小声聊天加交接工作。

“哎，经理是残疾人啊。”女孩小声看眼经理室微关的门，边小声和秀娴说道。

“啊，不过人特别好，真的，你接触两天就知道了。” 秀娴赶忙替张延打圆场。

“你为什么不干了，真是家里有事儿啊。”女孩对秀娴的离职理由半信半疑的样子。

“真的，好了，别说了。” 秀娴打断女孩的话，想着再聊她这个不会说谎的人就该说露嘴了。

十一点时，张延QQ闪，点开：“小宁，你给饭馆打个电话，让他们今天中午送三份饭。”

“哦，好，知道了。”

中午吃完饭，女孩再次看到拄着双拐从办公室去卫生间的张延时，终于忍不住的一下子站起来，拿好包，就要离开，秀娴马上追上拉着女孩的手，看下就在卫生间中解决的张延小声道：

“干嘛要走啊，不是挺好的吗？”

“好！！！你干嘛也要走！宁秀娴，我走了，回头你跟经理说声吧，好了，88~”

女孩说完，看到卫生间的门开了，就马上像兔子似的窜出了大门，不见了。

“经理！”

秀娴看到经理出来正要转身往办公室走，就喊住他，有些生气的和经理说：“女孩觉得不合适，已经在刚刚走了。”

“哦，没事，不是还有别人吗，给那三个人再打下电话，让他们也来试下工吧，这种事得慢慢来，就跟搞对象一样，哪能见一个就成，就结婚啊，是吧，呵呵~~~”

张延轻松自在的说完，一转身走回了办公室，微笑着慢慢坐下，冲着秀娴的方位做了一个**的姿势，打完，还用嘴吹下手指冒出的“青烟”~~~~~~

“好吧。”张延看看秀娴的脸，轻声一句，就拿过倚在桌边的双拐拄上慢慢走回了办公室。

人陆续来面试时，秀娴觉得有一个不错，也是外地的，其它三个一看面相就呆不长的样子。并在张延询问自己意见时，说了出来。张延听完点下头。

“这是四份简历，上午来两个，下午来两个，你看下觉得怎么样。”

张延说完把昨天已经通知晚面试的四份简历给秀娴看了看，想看下她接过简历的反应，得到的答案是半喜半忧，喜的是刚刚看到简历那一刹那，秀娴好像心里也有对公司的不舍，忧的是，只过了不到几秒，秀娴的表情就释然了的样子。

第 8 章

秀娴专心的看着简历，觉得条件都行，就冲经理笑笑说：“都挺好的，看您面试时觉得哪个好了，呵呵~~~”

“真的不再考虑下了吗，小宁。”张延还是期待秀娴能留下。

“嗯，我想干点能成长的工作，在这里有点像事业单位，太清闲了。” 秀娴脑子乱成一团想着什么借口比较好。

脱了皮鞋，随手往桌上一放，双手又开始揉搓起软搭搭的右脚来，揉了十分钟，再把鞋往脚上一套，并用松紧带固定住，又如法炮制的揉搓了一小会儿左腿左脚，左腿与左脚的情况就好一些不过也是萎缩的有如十四岁的男孩腿与脚，穿的鞋都才有37号，跟女生的一样。

每每遇到合适自己的小皮鞋，张延都会多买几双，以备不时之需，其实他更愿意穿运动鞋，就是有时谈生意时太不庄重，所以只能是穿着比普通皮革贵好多的小牛软皮皮鞋。把左腿往地上一放，双手撑桌站好，并把拐杖撑好，慢慢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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