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如聋哑一般，只听从陆斯年的命令。

仆从陆续送来的吃的她也没吃，她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但是她看着系统页面，陆斯年派来的人还在盯着她。

他抱着一种掠夺的心思，野心勃勃的想要羞辱死者，同时也想要驯服她。

这样的喜欢所能发展出的关系注定是不平等的。

或者说他对自己那60好感度并不纯粹，她也了解自己除却相貌出众可能并没有别的闪光点，陆斯年喜欢自己，更多的是因为她的身份，她是他的嫂子。

发脾气没有用，她想。

如果一步步后退，她也许真的就沦陷了，但陆斯年喜欢的却是对亡夫忠贞不渝的嫂嫂，移情别恋的嫂嫂对他而言只会失去价值。

韩雨霏不想陷入这样难堪的境地，之前或许对陆斯年有几分心动，可现在看来要忍住了，如果她不想被白白戏弄一番。

他是不可能让她独处的。

这样的闺房之事，不该是由一个满心掠夺的男人来做。

她焦躁的房里走来走去，房门被关严了，从早上不欢而散之后，誊裕阁就被人围了起来，仆从丫鬟不得进出。

是时候准备一下台词了，虽然偏激坚定心念亡夫的人设可能激起陆斯年掠夺欲，但是相比之下，半推半就成为府中禁脔而后被厌弃就更不可取了。

陆斯年虽然笑面虎专横了一些，但是也是有原则的，应该不会在驯服她之前做出强迫她的事。

她拿起桌上的小瓷釉花瓶，站在一地碎瓷中，掐了张【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

她不想打耳洞。

陆斯年笑了，弯腰用帕子捡起一个瓷片，举到眼前翻看，“嫂嫂好品味，砸的是前朝顾芝熙的粉彩细颈瓶。”

说完，他将瓷片扔下，看起来似乎又要走过来。

韩雨霏急得眼尾泛红，“别过来！”随手又扔了两个杯子过去，可男人的脚步根本停都不停。

房间里能扔的东西之前发脾气已经摔掉了，现在又扔了一个茶果盘之后手边就没什么可扔的了。

“我说了别过来！”她不敢转身寻别的东西，不敢移开盯着男人的目光。

男人的眼神像是春日里从山上皑皑雪里走出来的狼，冷静自持，伺机而动，只要你与它对视上了，就千万不要先他一步移开目光，仿佛只要错开了眼，他就会寻到你的破绽，撕破你的喉咙。

她怕一个转身，就会被压制。

而他的眼神告诉她，的确如此。

“嘭！”

她紧绷的神经被割断，瓶子脱手而出砸向他，可到底是胆子小不敢伤人，瓶子在他脚边炸开，星星点点碎屑溅在他袍角。

纤弱的美人在发泄之后站在一地狼藉中，柔韧脆弱的花弯了茎，诱人摧折。

门被推开，她忽然握紧了手中的瓷瓶，抬眼时，眼圈微肿晕红，看起来可怜极了，但凡有人见了，都会感到怜惜。

韩雨霏陷入莫名焦躁，如果是单纯谈个恋爱她也没什么抗拒的，毕竟她不是真的小嫂子，可是她明显感觉到陆斯年并不是单纯想要谈恋爱。

陆斯年却并不可怜她，是她做了错误的选择，她如果乖顺一点，他倒未必会如此强硬。

她紧紧的盯着他，像个对狼王呲牙威胁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幼崽，似乎只要他再走一步就会将手里的瓶子扔过来，看这一地狼藉，的确是气得不轻。

他迈出一步。

他一心驯服她，让她变成温驯的家养鸟雀，这不是喜欢。

他每一步都是精心筹划的攻占，并不是发于情爱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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