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师将女儿送到补习学校门口，凌燕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拿起铺盖转身走进补习班。凌老师推着车往回走，萧瑟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慢慢拉长。

“好！卡！这条过！”吴荫循兴奋说道，工作人员也松了一口气，众人连忙拆除设备，转战下一场地。

“来来来，大家再次准备了”所有部门准备就绪，吴导：“开始！”凌老师推着车走在前面，程中走在后面，“卡卡！你怎么走到后面去了！？跟上啊！”吴导喊道。“啊，噢噢”程中反应过来，刚才她因为太紧张，忘了怎么走位了。

“再来一条，各部门准备！开始！”吴导看着监视器道，程中这次到没有忘记走位，“卡卡！表情呢？情绪呢！?好了好了，大家歇一下！”吴导扔下耳机，恼怒的说道。程中吓得立在那不敢动，张天看着这个女孩，莫名的感到心酸，程中默默的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其他各部门的人都没有看她，大家都明白她是第一次，有点紧张，但是这不是借口。

工作人员看着吴荫循导演，导演在剧组就是天，他骂你你也只能乖乖的听着！好在吴荫循心里明白，大家都是第一次拍摄，只好再来一次了。

嗯？不错，不错，这次两人的表情情绪都很到位，走位也没出错，很好，很好，看来张天这小子给那个女孩说了不少演戏技巧啊，这小子演戏天赋也这么厉害，一边想着，一边看着旁边记着东西的张天。

张天笑着道：“对了！你就想象自己前面有四面墙，隔绝我们，只剩下你和你的对手戏演员，这样就会好很多。”程中看着他，慢慢的点点头：“好吧，我试试，可是表情怎么办，我的情绪出不来啊......”张天继续说道：“有没有失恋过？那种感觉是一样的，虽说事情不同，可是情感是相同的，一会你可以试试！”

张天信誓旦旦的说道，虽然给演员说戏是导演的工作，但是在那个年代连电影都是第一次拍，怎么可能会说戏呢？只能骂演员，逼着演员自己体会了......

时间就在拍摄的过程中溜走，剧组的年轻演员在张天的调教下慢慢的对镜头适应起来，众人也对他的导演才华佩服起来，时间来到了最后一个镜头。

休息了一会儿，吴导便要继续拍摄了，希望她能行，不然只能换演员了，吴荫循看着和张天嘀嘀咕咕说话的程中想到。

还是第一场戏，凌老师推着车走着，旁边站着自己的女儿凌燕，两人都没有说话。

最后一个镜头，高考完，填好志愿，凌老师送走了最后一个学生，走出了校门。“卡！我宣布，电影《春晖》杀青了！！”吴荫循导演四十多岁了还像年轻人一样，兴奋的挥舞着分镜头脚本，众人也纷纷的拍手欢呼！这是他们的第一个电影！“今天晚上，厂里安排了杀青宴！大家收拾收拾东西，一起去喝酒！哈哈哈哈”

吴荫循导演开心的说道，众人欢呼雀跃，张天也非常开心，前世自己也经历过杀青，但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融入过，这次不一样，从分镜头脚本到电影现场的指导，都有自己的努力！看着旁边摄影机里的胶卷，这是自己第一部电影啊。拍完后，胶卷会交给厂里的剪辑师剪辑，这个过程，张天是没办法参与的。1983年2月，张天参与的第一部电影《春晖》杀青！

众人收拾好东西后，回到厂里，厂里已经在旁边的酒店订了饭庆祝这次电影杀青，浩浩荡荡上百人！饭店老板的褶子都笑开花了，席间吴厂长大力的夸赞了拍摄组的工作，张天在心里想道：来点实际的呗......“这次，放映的电影得到的票房将拿出来一部分作为奖励给大家！”吴厂长笑着说道。

程中看着他，这个人，这么年轻就是副导演了，听说还是北京电影学院高材生，行吧，那就试试吧。坐在俩人旁边的常戎一边喝水，一边偷偷的听俩人的谈话，好家伙，这个人这么牛！常戎心里想到。张天其实知道常戎在偷听，他也是讲给他听的，毕竟两人之后可是学长学弟关系，就当学长给学弟的见面礼了。

众人又起哄，好不热闹。一帮人喝酒打闹到半夜才出来，路上已经没人了，张天和何群搀扶着喝醉酒的张谋，张谋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张天一脸嫌弃的对着何群说道：“这家伙，比吴导都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今天晚上洞房呢！”何群笑着没说话，三个人就这么摇摇晃晃的回到房间。

第二天众人迷迷糊糊的起来，现在已经是二月了，今年过年比较早，二月中旬就过年了，厂里也给他们放了一个长假，算是给他们连轴转了两个月的补偿，张天和张谋决定明天就回家，前世自己想家回不了，这一世自己可不能这样了，家人永远是最重要的！

程中听到吴导喊“卡”神情不由的一边，这次是她第一次演电影，之前她是话剧演员，没有镜头表演的经验，猛地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俩人买了第二天到西市的火车票，都有点想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俩人坐上开往西市的绿皮车，摇了两天两夜到西市。西市西电家属院，在广西，由于是南方，没有下雪，到了陕省下雪了！整个家属院都被雪覆盖了。

张天走过去，递给程中一杯水，说道：“怎么样，第一次在镜头前是不是很紧张？”“谢谢”程中道了一声谢，拿过水杯，默默的喝水。张天看着这个无助的女孩说道：“你知道怎么样克服紧张吗？”程中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摇摇头。张天说道：“你是话剧演员，你第一次演话剧是不是也紧张?你是怎么克服的呢?”

程中看着他想了想说道：“我第一次也紧张，之后我就想象底下的人都不存在，慢慢的就好多了，但是拍电影，他们也离得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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