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是你永远忘不掉的初恋。”

杨琛眸中闪过一瞬的黯然，垂下头，沉默着。

杨琛突然伸手，拉住那个好像要永远离开自己的人儿。

那一瞬，他明显的触到了这种感觉，那般碎心。

苏桐有一瞬的愕然，随后凄然一笑，“你不愿原谅我了是吗……”指尖微颤，扯下衣裙一脚，她小心翼翼地将木碎包裹起来，撑着发麻的双腿，略过欲要说话的杨琛，推门…

只是，有的事憋在心里也难受，再不说出来，就永远说不出来了。

声音难掩暗哑，两人就这么背对着，静静地。

“嗯。”苏氏应声。

苏氏安静的站着，似在等待他开口，又好似不在乎他的答案，神情是那样淡漠。

“她仅仅只是我的救命恩人，并没有……”

苏氏有些释然的笑笑，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扯出来是不是让人觉得她斤斤计较，小肚心肠了。

“桐儿，怪我。从前把事情说得这么笃定，什么承诺都不过脑子，便轻易说出口，后来却是无法实现，让双方都失望了。所以我一直不曾给过你太多承诺，只怕届时伤了彼此的心。只想用实际行动证明，我在乎你。”

苏氏眸光微动，淡淡的月色印在那双潋滟的眼眸里，说不出是何反应。

“我说了，我一定会许你一世长安，我不敢说我给不给得了你幸福，但我一直在努力，让你，和言儿过上安然的生活。”

抹去眼中的伤神，覆上往日的淡然，她依旧一副天打不动的模样，止住步伐，抚开杨琛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掌。

少到只知她来自听城，苏氏人家，商贩之女。

自认为自己对苏氏关心备至，却不想横在自己与苏氏跟前的沟坎竟是如此难越。

“那年入化兽山，也就是初遇她之时。我本就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出去，那时才第三天，寻得了灵狐，想要收回去做兽宠……后来终于也不慎落难，闯入了黑鹰蚁的巢穴。想要拼死一搏，不想灵狐竟在此时发狂，给了我一掌，最终逃之夭夭……”

他舒了一口气，又道，

“她在我最疲惫，最落魄之时，给予了我温暖，并出手救治，收留了我。”

“嗯。”

知道杨琛正在等待她的反应，苏桐也很配合的回了一声。

到底还是没有想到杨琛会在二十年后的此时，将事情的原委给说出来。

“她待我很好，起初，我对她也只是感激之情，只是，经过长时间相处，一番了解后，也由感恩，双双坠入了爱河。”

不知是不是想看苏桐会作何反应，杨琛良久也没开口。

直到夜有些凉了，风呼呼地挂了进屋，苏桐终究没有越出门槛一丝一毫，杨琛微张的薄唇才有所动。

“如今回忆，她不过是一个狠心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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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男子般坚强不屈的性子，甚至一个人也能撑起大半片天，却不曾想，尽管她元力修为极高，尽管她能与九幽一同商量大事，随意指挥那玄鹰教弟子，但她到底还是女子身。

就这么开了一个小口子，杨琛倏忽发觉他对她的了解很少，很少。

“我一直想让你抹去那段记忆，努力用现实来证明，你在我心里的份量是很重的，我以为我成功了，却不曾想，你心里一直留着疙瘩，存在隔应。”

“我以为我们一直恩爱异常，原来只是我所出现的幻觉，不过庄周梦蝶一场。”

拾起那木盒的碎片，木盒里空无一物。

苏氏始终无动于衷，任由杨琛道他的‘我以为’，心下早已平静如前，波澜不惊。

杨琛也说累了，一时间发生这种出乎意料的事情，着实让人疲惫不堪。

和苏氏相处二十多年，从来没说过什么动情的话，只觉得苏氏与别的女子不一样，恩，他所认为的很不一样。

纵然他想要替苏氏承受她此刻的难受，却再也无从开口了。

“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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